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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保被冷水潑的直打激靈,這下倒是清醒了不少。 “得啦,春宵一刻值千金,我不攪和你們了?!彼伪Dㄖ樳B說帶跑,把孔震閻王惹怒了,他可是怕沒有好果子吃。 孔震雄狠拍了兩下腦門,提醒自己等下可千萬清醒著點(diǎn)兒,別再對(duì)黎笙有什么出格的舉動(dòng)。 黎笙是被逼的嫁給自己,他可不能一上來就讓黎笙受了委屈,他得在往后的日子里多多對(duì)黎笙好才是。 黎笙被宋保嚷嚷的那句春宵一刻值千金惹得又慌又羞,看著孔震雄進(jìn)來,他趕緊站起身,想著先說兩句什么話,讓他緩緩心思等下再依了孔震雄。 “那,那個(gè),我......”黎笙眼珠亂瞟,這次又看到了那兩個(gè)大箱子時(shí),他急步上前,邊說道:“我有東西給你?!?/br> 孔震雄怕是自己方才嚇到了黎笙,心虛的不敢多言,看著黎笙彎腰在箱子里翻找。 “我給你做了身衣裳。”黎笙手里捧著套靛藍(lán)色的外袍,半低著頭,不大好意思的遞給孔震雄,也不知他會(huì)不會(huì)喜歡。 孔震雄自打幾年前他娘過世,就再?zèng)]有誰給他做過衣裳,這會(huì)兒接過黎笙給他做的袍子,他都覺得自己一個(gè)大老爺們的可真沒出息,怎的還想哭上了呢? “多謝?!笨渍鹦垲D了頓說道。 黎笙還是垂著頭,低聲道:“若是不合適了,我再給你改改。”他是依據(jù)孔震雄背他那次,估么著孔震雄的身量做的。 “嗯?!笨渍鹦塾X得他看一眼都知道必定合身。 一時(shí)又是兩廂無話,黎笙想著趕緊再?zèng)]話找話,他忽地瞥見桌上的酒壺和兩個(gè)小酒盅。黎笙咬了下嘴唇,聲若細(xì)絲道:“咱們喝酒吧?!?/br> 孔震雄隨之看向桌面,不知怎的,他竟一下子想起了從前宋保他們醉酒后唱的一句歪曲兒。 合巹酒,兩交杯,鴛鴦被下一通兒扭。 這下孔震雄猛的是從后背一路熱到了腦袋頂,他吞了吞口水,嗓音低啞道:“喝吧?!闭f罷他把衣袍先放到一邊,伸手提起酒壺倒酒,好在他這次手沒哆嗦的再把酒灑了。 黎笙偷眼看孔震雄,見他似是沒有什么不太樂意的模樣,便心下稍定。 孔震雄把酒杯遞給黎笙,略微矮**子與他手腕相交,見黎笙在他眼底乖巧的仰頭飲酒,孔震雄霎時(shí)腿腳酥麻。他也仰頭把酒一飲而盡,就覺得喝進(jìn)口中的酒似是比糖水還甜。 黎笙嘴里辛辣的厲害,他蹙著眉用手背蹭了蹭嘴角,強(qiáng)忍著沒咳嗽出聲。 孔震雄被黎笙濕潤的紅唇惹得口干舌燥,他癡癡的喚道:“笙......” 見黎笙抬頭看他,孔震雄生生的一轉(zhuǎn)話尾,改喚道:“笙弟?!?/br> 黎笙眼眸中閃過一絲詫異,一分委屈,一股氣惱,感情孔震雄這是把拜堂當(dāng)成拜把子了? “我......”孔震雄也不知此稱呼妥當(dāng)不妥當(dāng),奈何他委實(shí)是不敢再喚黎笙一句乳名。 黎笙似是有些微醺,趕上這酒壺里估么著不知是誰給使壞倒的烈酒,他就覺得腦袋里有些熱騰騰的。跟著便賭氣的拿過一旁酒壺,給孔震雄和他各自斟滿一盅,邊說道:“如此,小弟再敬大哥一杯?!?/br> 他與孔震雄輕一碰杯,又道:“祝大哥締結(jié)良緣,百年好合。” 孔震雄心口激蕩的厲害,欣喜道:“多謝?!闭f罷便痛快的飲盡杯中之酒,恨不能再抱著黎笙轉(zhuǎn)上兩圈。 黎笙甫一說完,就覺得差點(diǎn)兒沒咬了舌頭,他這可是說的醉話。 孔震雄看黎笙粉著一張俊俏的臉蛋,垂眸把酒抿盡,他渾身更是燥熱,不自知的就伸手松自己的衣襟。 黎笙一見孔震雄如此動(dòng)作,心頭一慌,這回是真該洞房了? 孔震雄順便用袖子擦了擦脖子上的汗,對(duì)黎笙說道:“時(shí)辰不早了,歇息吧。” 黎笙點(diǎn)頭,緩緩地走向床邊,他貝齒緊咬著下嘴唇,真想求孔震雄等下動(dòng)作輕一些。 孔震雄拿起了黎笙給他做的新衣袍,轉(zhuǎn)身向門外走去,走了兩步又回身說道:“我就在外屋,你夜里有事盡管喚我?!?/br> 黎笙聞言驚詫的回頭,他這莫不是聽差了?直到房門關(guān)上,黎笙才堪堪回過神來,不由得胡亂猜想孔震雄這是正人君子啊還是嫌棄他?。?/br> 孔震雄去了外屋,趕緊的就把身上的喜服脫掉,換上了黎笙給他做的新衣。大小合身,長短合適,這比成衣鋪?zhàn)永锪矿w裁衣做出來的好得沒了邊兒。 孔震雄美得在地上連連轉(zhuǎn)了幾下,不注意正好踢上了方才宋保弄倒的凳子。 “孔大哥?”黎笙剛在床邊坐下,聽見這聲大動(dòng)靜又嚇得趕緊站起來。 孔震雄扶住桌子,略顯窘相的沖著里屋回道:“沒事兒。” 黎笙低低的“哦”了一聲,這回掀開了被子準(zhǔn)備躺下,一見被褥里竟然還有一大堆花生紅棗、桂圓蓮子。他無奈的苦笑,這個(gè)寓意看來是不知何時(shí)才能實(shí)現(xiàn)了,看來孔震雄確實(shí)是沒有與他成親的打算。 黎笙脫了外衣,平躺在床上,大紅的鴛鴦喜被讓他覺得有些刺目。他不知此刻自己是該因沒洞房而松一口氣,還是該氣惱孔震雄新婚之夜就如此冷落了他。 趕上黎笙被肚里的酒水惹得心口一團(tuán)火辣辣的熱,他奇怪自己竟然是氣惱多一些。哪有拜了天地卻不洞房的,哪怕孔震雄就是不碰他,那睡在他身邊也好啊。真是氣死個(gè)人,孔震雄這不就是明擺著嫌棄他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