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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笙莫名的心里有些別扭,那個人應該也是一個潤兒,那孔震雄大清早的就被他叫走了,也不知他們是去做些什么。 黎笙猜想那人不是孔震雄的親戚就是鄰居,沒準他們關(guān)系還挺親近的,不然的話哪有一大清早的就上家來找人的呢?況且這好歹也是他們成婚后的頭一日,那個人就這樣上門來把家里的男人叫走,這舉動適宜嗎? 如此一想,黎笙又覺得心中有些不快,他看手中帶著片腳印的手帕,沖著灶房里高聲說道:“孔大哥,你的手帕叫我不小心踩臟了,我給你洗洗吧?!?/br> 孔震雄忙著給黎笙做早飯,一時也忘了還有周青送手帕這回事兒,他當是什么一般的帕子,便不甚在意的回道:“洗吧?!?/br> 黎笙痛快了些,他想看來孔震雄也沒多在意這條手帕,興許也是嫌這鴨子繡得丑,倒不如哪天他繡對兒鴛鴦給孔震雄,省得他拿出去這樣的手帕丟人現(xiàn)世。 黎笙上水井邊上打水洗凈手帕后,又等了快半個時辰,孔震雄才做得了早飯。 “餓了吧?”孔震雄端著個大托盤,把碗碟都擺上桌。 “還好?!崩梵献蛲硐胫捶?,就只吃了些糕點,這會兒還真怕肚子叫喚出聲。 孔震雄把早飯擺放妥當,對黎笙說道:“你吃吧?!?/br> 黎笙一見桌上只有一副碗筷,不由得詫異道:“你怎的不吃?” 孔震雄回的也快,“你吃完了我再吃?!闭f罷就轉(zhuǎn)身出了屋。 這是什么講究?黎笙疑惑的坐到桌邊,從來還沒聽說過當家的男人最后上桌吃剩飯的呢。 難不成他這是不愿意與自己同桌吃飯?黎笙還真是不甚明了。 再看桌上擺了稀粥、面餅、煮蛋、幾樣小菜和一大盤子蒸rou,豐盛的比他在家時過年節(jié)吃的還好,黎笙就更是弄不懂孔震雄這是什么意思了。 得了,還是先填飽肚子再說吧。 黎笙先喝了小半碗粥,壓一壓空蕩蕩的腸胃,又吃了張面餅。小菜和那盤子蒸rou他夾的很仔細,也沒給挑和亂了,他還怕等下孔震雄吃的時候再嫌棄他。 過了一刻鐘的功夫,黎笙吃飽了飯,他探頭一看,孔震雄就在門外的凳子上坐著呢。 “孔大哥,我吃飽了?!崩梵铣鲩T說道,他還暗想自己其實是吃撐了。 “嗯。”孔震雄站起身來往屋里走。 黎笙去了灶房,等他拿著副碗筷回來之時,一見孔震雄正用他方才用過的碗筷吃飯。 黎笙忽地就覺面上一熱,趕緊轉(zhuǎn)身出了屋,這正經(jīng)的夫妻怕是也不會如此吧? 孔震雄吃了兩口小菜后,偷偷的往門外瞥了一眼,見黎笙不在,他還使勁兒的嘬了嘬筷子頭。就連喝粥的時候也是嘴貼上碗邊,手捧著粥碗來回的轉(zhuǎn)了好幾個圈。 孔震雄心里感嘆,吃黎笙的剩飯可真是香,就連他用過的碗筷上都有一股子清香之氣。 黎笙跑的后院里坐了半晌,一想起方才孔震雄直接用他的碗筷吃飯,他心里還覺得有些羞澀,聽見身后有腳步聲傳來,他一時也沒好意思回頭。 “笙弟?!笨渍鹦郦q豫了片刻,還是如此喚道。 黎笙聽了不自知的下嘴唇往上噘起,悶聲道:“干嘛?” 孔震雄覺得他好像聽出了黎笙語氣里有些不快,因此便小心翼翼的說道:“我有東西給你?!?/br> 黎笙反應過來自己又無故耍小性子,趕忙站起來問道:“什么東西呀?” 孔震雄稍稍松了口氣,他直怕是黎笙嫁過來后,還對自己有怨氣。 “你隨我來。”孔震雄領(lǐng)著黎笙回了臥房。 黎笙就見孔震雄從柜子里抱出了一個紅木匣子,他不由得好奇道:“這是什么?” 孔震雄把匣子放到桌上,正面朝著黎笙打開。 “這是......”黎笙微睜大了眼睛,詫異的看向孔震雄。 孔震雄給他解釋道:“里面是我現(xiàn)在剩余的銀兩,你收著吧?!?/br> 黎笙低頭又看著匣子,那里面有不少銀錠和一沓銀票,光那些銀錠就有大幾百兩。他突然就想起了從前他爹說過的一句話,“三年不砍頭,砍頭吃三年”。 黎笙不禁暗嘆,這孔家三代都是劊子手,收入可真是不能小看啊。 “我,我收著不合適吧?”黎笙猶豫道,他也真感動孔震雄這么信任他。 孔震雄他們家?guī)状藲v來都是媳婦保管家財,可他這會兒也不敢和黎笙說你是我媳婦,你就得收著。 于是孔震雄思忖了片刻道:“我,我好賭……”一見黎笙猛的沖自己瞪大了眼睛,孔震雄恨不得扇自己一個嘴巴,哪有他這樣上趕著糟踐自己形象的呢? “不是我?!笨渍鹦奂泵Ω目诘溃骸笆?,是宋保?!?/br> “宋保是何人?”黎笙板著張俊俏的臉蛋問道。 孔震雄趕緊回道:“就是昨晚跑來踹門的那個。” 黎笙驀地想起昨晚他差點兒就被孔震雄親上了,不由得心跳快了兩下,故作鎮(zhèn)靜道:“他好賭與你何干?” 孔震雄看著黎笙粉紅的臉蛋,吞咽了下口水,說道:“他賭輸了慣會找我拿些銀兩?!?/br> 不用孔震雄再說黎笙也明白了,孔震雄這人老實的厲害,想來也是不好回絕了別人。 “行吧,那往后銀兩我先替你收著。”黎笙說著就合上了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