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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青提前就想好了說辭,他真假參半的對趙哲翰說道:“我早就鐘情于孔大哥,本來他也對我有意,誰承想陰錯陽差的竟讓黎笙嫁進(jìn)了孔家,我就是恨黎笙!”說到最后,咬牙切齒。 陰錯陽差這事兒趙哲翰倒是認(rèn)同,想他這輩子估計也是與黎笙無緣了,那就趁此機會得到黎笙一次,也算是慰藉了他對黎笙的執(zhí)念吧。 即是主意已定,趙哲翰也不再耽誤功夫,他撩開衣擺踩上水缸,兩只手掌緊撐著院墻,雙腿一蹬就是翻身而入。 聽著“咚”的一聲,趙哲翰落地的聲響,周青在墻外心里緊張中又夾雜著隱隱的亢奮。他耳朵貼上墻,盼著趙哲翰千萬要得了手,待他等下跑去衙門,把黎笙紅杏出墻的事兒和孔震雄一說,依著孔震雄的脾氣,那黎笙還不是好日子到了頭! 院墻里面,趙哲翰齜牙咧嘴的揉了揉腳踝,然后從懷中摸出了一粒藥丸就塞進(jìn)嘴里吞下。今夜他是有備而來,想這等難得的機會他怎能不多享用黎笙幾次呢? 趙哲翰摸黑走出了孔震雄家的后院,按著周青那會兒告知他的方位,很快就悄聲來到了黎笙睡的臥房外??粗谄崞岬膬缮乳T窗,趙哲翰就覺得心頭一股股火熱上涌,他知道這絕非只是那藥丸起了作用,更還有他對黎笙長久以來的熾熱渴求。 再不壓抑體內(nèi)奔涌的yuhuo,趙哲翰大步上前,一腳踢開房門,直奔著右邊內(nèi)室的大床而去。 第39章 害己 子時初刻,嘉安縣縣衙的一處小院落里,孔震雄正坐在燈下,手拿一塊兒白色的錦帕,仔細(xì)的擦拭著他的大刀。 “哎,我說你這鬼頭刀又擦起來沒完啦?”宋保順著敞開的一扇門走進(jìn)來,一刻鐘以前他就看見孔震雄在擦刀。 孔震雄動作沒停,也不理會宋保,就聽宋保又調(diào)侃道:“得了,快別擦啦,都比塊兒銅鏡還能照人呢?!币贿呎f著,還一邊往桌子上放了兩壇酒。 孔震雄起身把大刀擺在了一旁的架子上,回頭見宋保又從懷里掏出了兩個油紙包。 “咱哥倆可是有日子沒喝了啊?!彼伪4蜷_了油紙包,先往嘴里塞了片牛rou。 孔震雄坐下拍開兩壇酒,與宋保拿起酒壇相互一碰,各自仰頭飲下一大口。 “嘶……”宋保被酒辣的直咧嘴吸氣,連忙又往嘴里塞了兩片牛rou。 孔震雄捏起一顆花生剝開,剛將兩粒飽滿的花生仁滾進(jìn)手掌心,就讓宋保眼疾手快的一把抓走塞進(jìn)了嘴里。 “噗,呸呸呸!”宋保嘴巴嚼動兩下后,趕緊扭頭沖著地上吐出了碎花生仁。 孔震雄見狀微微一勾嘴角,就聽宋保氣道:“你準(zhǔn)知道這是壞了的,要不我能從你手里搶了去?” 孔震雄還是不搭話,只遞給宋保一個的確如此的眼神,然后單手拿起酒壇來又飲了一口。 “我看你也別叫什么孔閻王了,干脆叫孔悶葫蘆算了?!彼伪W炖锕緡伭艘痪洹?/br> 孔震雄聽到也相當(dāng)于沒聽到,他側(cè)頭望向窗外,只見清冷的圓月有一多半都被遮擋在了深色的云層之后,莫名的就讓人感到一股孤寂爬上心頭。 “你在家里不會也是這副德行吧?”宋保說著剝開了一顆花生,還對著燈下仔細(xì)的看了看好壞。 此刻孔震雄還真聽不得“家”這個字,從前他家里爹娘健在,一家人也算是其樂融融,到后來他孤獨一人,有時還會覺得夏日里的房屋都冰冷的厲害。 可是自從他的家里有了黎笙之后,那是每一個背陰的角落,都如同被太陽曬過一樣的暖人。 孔震雄想家了,更想黎笙了。 “你說你個悶葫蘆,回頭再讓你那漂亮媳婦兒覺得你這人無趣!”宋保瞥了孔震雄,可是沒敢說覺得你無趣了,當(dāng)心人家再去找別人。 孔震雄輕笑著搖了搖頭,黎笙越來越黏他,怎么會覺得他無趣呢? “嘿,說你是悶葫蘆,你還愈發(fā)來勁了?”宋保心中不甘,就不信今晚上他還撬不開孔震雄的嘴了。 “哎,我說……”宋保眼珠子一斜,靠近孔震雄的肩膀,剛要再開口言語,就見孔震雄乜了他一眼,沉聲吐出了四個字:“葷話休講?!?/br> “嗨!”宋保喉嚨一噎,將快出口的葷話又咽了回去,他賭氣的拿起酒壇和孔震雄的一碰,高喊道:“喝!” 孔震雄直接大口飲下小半壇子的酒,給嘴里塞進(jìn)幾片牛rou,一邊嚼著,一邊扭頭又望向月亮。也不知此刻黎笙在家睡了沒有?往日這個時候他們?nèi)羰菦]有身心纏綿,黎笙早就鉆進(jìn)了他的懷中睡得香甜。 “想媳婦兒啦?”宋保伸手在孔震雄的眼前擺了擺,他難得見孔震雄這副有心事的模樣。 “嗯?!笨渍鹦厶故幊姓J(rèn)。 這下宋保來了勁頭,故意逗弄孔震雄的說道:“既是想了還不回去看看,這夜黑風(fēng)高的你也放心讓佳人獨守空閨?” 見孔震雄眼簾微動,宋保偷偷一笑,佯裝嘆息道:“唉,我要是有那么俊俏的媳婦兒我可是不放心,俗話說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不是?” 孔震雄的心頭似是被一根棉線輕輕的掃過,那感覺倒像是心慌了一瞬。 宋保使壞的又說道:“你說那個猖狂了半月有余的采花賊何時才能抓住呢?那喪天良的,還專挑漂亮的采。”說著還真覺得有些氣憤。 聽宋保這樣一說,孔震雄放在桌上的手掌下意識的握成拳頭,立時就覺得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