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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毫不留情地唾棄著自己致力研究的項目。 “蟲星政府官方難道沒有做出過努力?要不是發(fā)現(xiàn)事不可為,早早叫停,還輪得到我們這些私人研究所?區(qū)區(qū)資本,還想撬過國家機器……” 同事叉起一塊蔬菜:“噫——政府叫停項目,難道不是迫于聯(lián)盟方面關于人道主義的壓力嗎?” “你懂什……”研究員慢慢回過頭,看到同事的一瞬間,淡漠的表情破裂。 “為什么你會有飯吃?什么時候開的飯?吃飯怎么沒人叫我?” “十分鐘前,不過現(xiàn)在應該是二十分鐘以前了。”同事咽下嘴里的蔬菜: “那時候你手頭工作不是在緊要關頭嗎?我本來是準備喊你吃飯,沒敢打擾。領完盒飯回來看你好像心情不大好,覺得這種情況下不該提吃飯這種俗事……” 話還沒說完,研究員的身影已經(jīng)消失在門口,同事轉過椅子,朝走廊的方向喊:“不用這么急,反正大rou都已經(jīng)被挑完了?!?/br> 喊完,他從椅子上站起身,湊到培養(yǎng)皿前,細細地看,自言自語:“數(shù)據(jù)不挺好么?怎么又分化成這樣,好歹給張雄子大人的臉,看著也好下飯啊?!?/br> 培養(yǎng)皿中的怪物突然睜開眼,赤紅的雙瞳直勾勾盯著他。 研究員捧著盒飯驚退半步:“嘿呀,真是嚇到我了,居然還沒死嗎?” 他來到控制臺前,在繁復的按鍵中尋找著。 幽藍的鍵盤光反照在他的臉上。 “讓我看看……處決的鍵是哪個。嗯?是這個嗎?啊,對。確認?!?/br> 培養(yǎng)皿中,怪物的氣息逐漸衰弱下去。 —————————————————————————————————————— 漫溢著紙頁、油墨和原木香氣的書館里,戴黎忽然警覺地低頭,看向地板。 “少校,怎么了?”肖歌正在拿取書架上一本厚重的書,被戴黎突然的舉動吸引注意。 戴黎沒有回答,他皺著眉,來回走動兩步,輕輕跺兩下腳,像是在辨認著什么。 肖歌安靜地看了會兒,問:“少校,有什么不妥嗎?” 戴黎搖搖頭:“可能只是日久失修,或者低級別的地震……” 有異常的震動,但是檢測不出問題,腳下的地板及至地面應當都是實心的。 肖歌點點頭,沒有過多在意,把手里厚厚的書典遞給戴黎:“替我拿一下?!?/br> 最后,肖歌選中的是三本成套的書籍,里面詳細記錄了從蒙昧時期,到中古時期的蟲族生態(tài)。 其實這僅僅是上半套,下半套記錄的是中古至蟲族初入星際時代這段時期。 可惜書館的借記規(guī)則是按本,而不是按套組或者系列,如果想要看完,至少得再跑一趟。 不過到底是有所進展,肖歌心里雖有遺憾,但還是非常感激書館主人和給他通行證的拜倫。 肖歌一旦開啟了學習模式,基本就是廢寢忘食的狀態(tài)。 以前有同寢的室友催他吃飯熄燈,總算保下一條小命,現(xiàn)在有戴黎看著,也沒有熬壞身體的機會。 不過這三本書著實有些厚實,內含的信息量極大,還引用不少古文和蟲族文的變體,閱讀難度不小,看完花了不少時間。 等到終于翻至最后一頁,別墅外的喬木,也終于落完了最后一片葉子。 ——雖然在三天前,也就是肖歌剛從書館回來那天,樹上就只剩十幾片葉子,但這么描述顯然會更加文藝。 肖歌頭暈眼花地從房門里出來時,戴黎正穿著睡袍,坐在沙發(fā)上替兔子吹毛。 垂耳兔渾身濕噠噠的,乖乖趴在浴巾上,接受吹風機的洗禮,一雙烏溜溜的眼睛微微瞇起,看上去舒服得都快睡著了。 看這樣子,是給垂耳兔洗澡了?和少校一起? 他都沒有的福利居然被一只兔子搶先了,想想還真是不甘心。 肖歌郁悶地側坐在沙發(fā)扶手上,開始找兔子的茬。 “用浴巾擦擦不就好了?何必費力氣給它吹呢?” 現(xiàn)代浴巾的吸水效果很好,平常一般是用不到吹風機的。他家少校開的還是最低風檔,這么溫柔? “它在換毛,不能亂擦,而且兔子毛細,很脆弱?!贝骼桀^也不抬,拿吹風機吹著,用修長的手指輕輕梳理垂耳兔的軟毛。 “擦禿了正好啊,也不用打理掉毛了?!毙じ钀阂鉂M滿地說道。 兔子似有所感,頗為驚悚地望了他一眼,默默朝戴黎的方向挪了挪。 還學會找靠山了? 出息啊,比他有出息多了。 肖歌怨念地看著它。 在戴黎手下,垂耳兔的兔毛被慢慢吹干,恢復蓬松柔軟的狀態(tài),整只兔子圓滾滾一團,非??蓯邸?/br> “少校,你對兔子比對我上心多了?!毙じ枵Z氣酸溜溜的。 戴黎斜他一眼:“不是你的兔子,我才不會管?!?/br> 肖歌拎開兔子,膝蓋頂進戴黎腿|間,雙手撐著沙發(fā)背,把戴黎整個人圈了起來。 “那你能管管我本人嗎?” 戴黎揚著一邊眉毛看他,伸手把肖歌的頭按下來,交換了一個綿長的吻。 沙發(fā)靠背緩慢放下,重組成了一個雙人床大小的平面。 垂耳兔一跳一跳地慢慢挪到沙發(fā)邊緣,小小的身體隨著兩人的動作,被沙發(fā)凹面帶得一起一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