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海提娜一見著他,不妙的感覺便nongnong涌上心頭,憑她自小在深宮長大的經(jīng)驗,敢肯定這人絕對沒表面上看起來那么人畜無害。 承桓帝笑道:“小玨怎么來了?” 沈庭玨也不繞彎子,直白道:“聽說王女要選秦公子當駙馬,所以,我顧不上吃飯,立馬趕來阻擾?!?/br> 蕭寒燁:“……咳咳?!?/br> 為了別的男人連飯都顧不上吃,當孤不存在的是嗎? 在場的大臣以及樓蘭使臣表情也甚是微妙,但他們則是因為頭一次見這種想來找事還如此直言不諱、理直氣壯的人,難以置信地想,你頂著張清冷臉,和說你想來找茬的語氣未免太不搭了吧? 沈庭玨便是靠著這點實誠贏得圣寵,承桓帝險些哈哈笑出了聲,又顧及帝王形象,及時止住,稍微坐直了些,端起茶盞,穩(wěn)聲道:“小侯爺可是認為這場親事有不妥之處?” 話落,海提娜已忍不住開口,語氣不善:“區(qū)區(qū)一個玄虎衛(wèi),能配得上本王女,可是他天大的福氣,況且年歲相當,他也恰好未婚,哪里會有不妥之處?” “秦公子能當王女的駙馬,的確是三生有幸。”沈庭玨頷了頷首,連委婉表達下都不肯:“可惜,他喜歡的也是男人?!?/br> 承受桓帝一口茶水剛喝進去又瞬間噴出來:“噗——” 海提娜:“?!!” 秦司巖頓覺頭頂炸了個響雷, 像木頭般直愣愣地戳在原地,簡直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尚未反應過來之際,又聽沈庭玨再次扔下一個響雷:“他還有心上人了?!?/br> 秦司巖:“?” 承桓帝拿著帕子擦了擦衣襟,疑惑而又不可思議地問:“誰?” 沈庭玨說:“六殿下?!?/br> 一言既出,滿座嘩然,大臣們當即竊竊私語議論起來。 承桓帝卻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六殿下”是誰,表情呆愣,還是身旁的大內(nèi)總管提醒一句,才猛地想起是自已那個一直混跡江湖的兒子,驚得眉毛都差點飛了,險些跌下椅子。 秦司巖頭次聽到如此勁爆的消息,況且作為當事人的自已還不知情,就更覺萬分吃驚,張了張嘴,卻沒能出聲。 沈庭玨倒是很淡定,流利地背出馮管家給他編好的臺詞,曉之以情動之以情,真誠地希望王女做個人吧,勿要拆散一對苦命鴛鴦,斷袖怎么了,只要兩情相悅便可,若想拆散的,都不是好東西。 承桓帝:“……。” 錯覺嗎? 怎么感覺他在內(nèi)涵朕? 雖然,自已聽完后的第一個想法確實是要反對那兩人在一起。 承桓帝盯著沈庭玨,與他大眼瞪小眼半天,頭疼地想,唉,小祖宗。 海提娜咬著下唇,滿心不甘愿,完全無法接受自已看上的猛男居然是個斷袖,表情變了又變,指著秦司巖,咬牙切齒:“你說,你是不是真的喜歡那個六殿下?” “……?!?/br> 秦司巖細細琢磨了下,覺得沈小侯爺不可能造謠得如此煞有其事,定然是葉舟遙知曉自已不愿當樓蘭駙馬,因而出了此等下策,委托沈庭玨來給自已解圍的,秦司巖深吸口氣,頂著承桓帝直勾勾看來的目光,豁出去道:“是?!?/br> 海提娜聞言,依舊不肯死心,硬是嚷嚷著要秦司巖做她駙馬,漸漸拿捏出楚楚可憐的架勢,泫然欲泣,表示自已千里迢迢來蕭國,卻一而再再而三地遭受如此天大的委屈。 沈庭玨皺起眉頭,連“我好虛弱啊”的表情都懶得表演一下,只往太子殿下懷里一倒,睜著大眼睛說:“氣到了,頭疼。” 眾人:“……?!?/br> 蕭寒燁憋笑,用“你真是太不懂事”的眼神睨了王女一眼,將沈庭玨圈在懷里一通哄:“好好好,都依你,讓王女再挑一個便是。” 海提娜頗為惱怒地想,這合理嗎? 他一看就是裝的,真正氣得頭疼的是我! 第131章 裝得恩愛點 見沈庭玨擺明一副“不依我我就要氣昏給你們看”的架勢,承桓帝揉揉眉心,嘆了口氣,只能向樓蘭王女很無奈地表示,沈小侯爺患有腦疾,非常容易被氣出毛病,若不按他的意思來,八成會被氣到當場吐血或昏厥,人命關(guān)天,只好委屈王女另選駙馬了。 滔滔不絕說了一大堆冠冕堂皇的話,總結(jié)起來無非就是——并非朕不給樓蘭面子,但事關(guān)人命,朕能怎么辦?朕也很無奈啊,誰叫朕是個好皇帝呢? 真是好一副虛偽的嘴臉! 海提娜氣得快要七竅生煙,偏偏還有大臣在旁附和:是啊是啊,小侯爺腦疾還沒治好,氣不得氣不得,駙馬可以再選,人氣死了就沒了,善哉善哉。x “……?!?/br> 海提娜被他們說得,莫名有一種自已強行選秦司巖當駙馬是有多么十惡不赦的錯覺,視線不由瞥向那個面色紅潤、氣色極佳的沈小侯爺,幾乎要咬碎了一口牙。 腦疾個毛線! 這哪里是仗病而驕,分明是恃寵而驕! 話都被他們說盡了,海提娜再不甘也無可奈何,暗暗在心底連聲怒罵“姓沈的無恥至極欺人太甚多管閑事”,黑著臉離開宣德殿后,立馬打發(fā)侍衛(wèi)去查一查那個六殿下。 侍衛(wèi)領(lǐng)命離去,不消片刻便帶著打聽到消息回來: “那位六殿下是太子的一母同胞的親弟,本名叫蕭寒舟,早些年離宮闖蕩江湖,化名為葉舟遙,后來跟著那位秦公子落草為寇,拜了把子,許是相處中日久生情了吧,兩人一同回京后,那位六殿下住在了相府,街上那家新開的尚鮮館,就是他開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