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福連掀簾進(jìn)來,垂首湊到她身邊,低聲說:“何總管那頭已被奴才處理妥當(dāng)了,如今外邊伺候的,都是自已人,娘娘,您若再不動手,就遲了。” 淑妃莫名感到緊張,指尖有點發(fā)顫。 福連細(xì)嗓子急道:“大人的兵馬不多時便可直破宮門,那玉璽就藏在御案暗格里,奴才侍奉時,曾親眼見過,錯不了?!?/br> 淑妃看著他,靜默須臾,隨即疾步上前,在御案上摸索了會,果然從暗格里找到了玉璽。 手里捧著天下人趨之若鶩的寶貝,淑妃臉上頓時寫滿了危險又蓬勃的欲望,靜默須臾收斂好神色,陰柔地說:“去將嫻妃請來,就說皇上有話同她交代?!?/br> 福連聽出意思,心知她的打算,領(lǐng)命而去。 廝殺聲沸反盈天,內(nèi)閣正商議著蕭崇睿的事,忽聽好像有密集的腳步聲把內(nèi)閣重重圍住,守門太監(jiān)的聲音在外頭說:“大人,內(nèi)閣重地,請卸刀再......” 話未說完,整個人隨著門被踹飛了進(jìn)去,砸得桌椅傾翻。 滿屋的官員皆被嚇得一抖,齊齊站起身,倉皇向后退了幾步,嗅到了風(fēng)雨欲來的味道。 一男子率先走了進(jìn)來,身上穿著禁軍服,身后的兵隨之涌了進(jìn)來,整個內(nèi)閣瞬間陷入刀光閃爍的包圍。 內(nèi)閣皆是些上了年紀(jì)的文官,哪里受得住這般威壓,下意識倉皇后退,丞相一咬牙,挺胸抬頭上前兩步,皺眉呵斥:“放肆!這是干什么,竟敢敢如此目無王法!” 為首的男子神色冷峻:“嫻妃受內(nèi)閣教唆,煽動群黨,毀謗忠臣,殺君謀逆,禁軍身負(fù)護(hù)駕之責(zé),今日便要拿下你們這些亂臣賊子!” 話落,帶著人直接拔刀砍去,與侍衛(wèi)司的人打起來,刃口碰撞時擦出火花,瞧得人心驚rou跳,內(nèi)閣一眾老臣驚恐大叫,沈庭玨拽過丞相的后領(lǐng),隨手抄起一方硯臺砸過去,將持刀劈來的禁軍砸得頭破血流。 丞相藏在袖中的手都是汗,腿抖身體也抖,不知是怕還是氣,扯著嗓門喊:“我那硯、那硯臺貴著啊——” “不打緊?!鄙蛲カk將他推向暗七:“賬記著,回頭找皇上能賠個更好的?!?/br> 后邊的官員撞倒了桌椅,都在踉蹌地逃命,汗淌到了眼睛里也不敢眨眼,生怕一不留神就成了刀下亡魂,沈庭玨趁亂踹了謝閣老一腳,將人踢向了刀口。 謝閣老不受控制地朝前撲去,悚然大驚,鄧初瑋之前因春闈一事辦得不力,失了倚重,今日逮了機(jī)會,想也不想就沖上去相救,帶著人翻滾幾圈,手臂不慎挨了一刀,頓時鮮血直流,疼得頭暈眼花。 一老臣顫抖著嗓音,嘶聲指責(zé):“康王!你這是要顛覆綱常亂了套嗎??。 ?/br> 蕭崇睿從禁軍手里接過刀,獰笑道:“長安城中禁軍只有一萬,其中還有本王的人,城外守備軍就算要支援,也來不及,諸位若是懂得棄暗投明,前程依舊錦繡?!?/br> 沈庭玨輕“嘖”一聲,甩掉追影劍刃上的血珠,笑了笑,嘲諷之意顯露無遺。 蕭崇睿被他笑得惱火,眸光一狠,厲聲道:“今日誰能殺了沈庭玨,他就是為國除害的大功臣,本王定封萬戶侯!” 丞相臉一黑,沒忍住飆了句粗話。 “我這人呢,從小在刀尖上過日子,知道我為什么能活到現(xiàn)在嗎?”沈庭玨頂著張人畜無害的臉,看著那些蠢蠢欲動想要立功的禁軍,挑翹的眼角含著點誘惑,不慌不忙:“因為我命好啊?!?/br> 沈庭玨被太子從姑蘇帶回長安當(dāng)暗衛(wèi)一事的幾乎人盡皆知,蕭崇睿冷笑道:“怪不得你自那次宮宴露面后,便唯獨對太子親密有加,原來早就是他身邊的一條狗,當(dāng)狗的命,虧得你還沾沾自喜?!?/br> “知足常樂,不比你,狂犬吠日?!鄙蛲カk停頓了下:“知道什么意思吧?” 蕭崇睿聽他說話就肝疼,后退兩步,朝左右的禁軍喝道:“都愣著做什么,殺了他!” 夕陽橫斜,沈庭玨在這光影交錯間,瞇起了眸:“可惜你沒這個機(jī)會了?!?/br> 他話里有話,蕭崇睿在思忖間隱約聽到了狼叫聲,偏頭看向門口,兩道雪白的身影兇神惡煞走了進(jìn)來,其中一只嘴里還叼了個東西,濕噠噠地往下滴著紅色液體,血rou模糊,輪廓瞧著像是人的手臂。 第225章 你是真會作死 眾人悚然色變,齊齊后退,幾欲跌倒,感覺那兩只狼下一刻叼著的就是他們的腦袋,蕭崇睿伸手往袖里一摸,鋼刀飛擲而出,眨眼就要逼到白虎面前,卻在中途受阻,被斷刃挑飛出去,斜釘在了地上。 短刃兇猛地帶出強(qiáng)風(fēng),直沖蕭崇睿的腦門,他倉促間避閃不及,只能揮刀擋住,碰撞間發(fā)出“嗡”的一聲,震得手臂都麻了,整個人踉蹌后退,刀也脫手掉落。 蕭寒燁在周遭震驚的目光里現(xiàn)了身,風(fēng)從外頭適時溜了進(jìn)來,雖然沒有帶著令人膽寒的咆哮,也沒有刮得那一身黑袍獵獵作響,但所帶來的恐懼,如雨夜之后瘋狂攀爬的藤蔓,勝過殺人狂魔千萬倍。 滿堂死寂,一干老臣自已把自已嚇得緊繃過度,呼吸困難。 蕭崇睿驟覺一股寒意席卷而上,渾身的血霎時涼了一半,如墜冰窟,寬袖下的手臂隱隱迸出青筋,雙眼死死盯著門口那人,驚疑不定:“你、你怎么可能——” 蕭寒燁扯了下嘴角,似笑非笑。 兩只狼顛顛跑到沈庭玨身邊,嗚嗚咽咽地叫著,像是受夠委屈后終于等來了可以告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