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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洛道:“沒問題,包在我身上,指點,敲打,修理什么的,我業(yè)務(wù)熟練啊,想當(dāng)年我不天天別那人指點,敲打,修理嗎?” 甄子彧笑道:“你可以全部討回來,但……莫要真把他打傻了,現(xiàn)在就已經(jīng)夠傻的了,若是再傻上三分,我可真要悔婚然后將他送回你那里了?!?/br> 魏洛道:“千萬別,你可別嚇唬我。我看他老人家對你的那股子勁兒,你若不要他了他非得折騰死我不可,他這輩子就這么點兒出息了?!?/br> …… 這一日,甄子彧帶上狄敬鴻,去雙溪觀拜見清一道長。 一路上,甄子彧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對清一道長畢恭畢敬,不管人家說什么,我們都要畢虛心聽取。當(dāng)然,也不能跟魏洛魏大人瞪眼耍賴,人家都是咱們的前輩,咱們此次前去是求人家指導(dǎo)功夫,要虛心,虛心,再虛心。 盡管魏洛說清一道長為人和善,甄子彧還是怕他因為對馮安然的敵意而遷怒狄敬鴻。 狄敬鴻?quán)?,哼,哈,對付著,對清一道長恭恭敬敬沒問題,但那個魏洛,狄敬鴻不是很待見他,那人爪子總是亂扒拉,動不動就上手拉子彧,狄敬鴻看他十分不爽。 甄子彧見他敷衍,食指指著他腦門,提升道:“狄敬鴻,你聽見了沒有?” 狄敬鴻趕緊攥了那指頭,握在手里,“聽到了,聽到了,莫生氣~啊。我保證不和他打架還不行嗎?” 甄子彧道:“你倒是得打得過人家?!?/br> 人家?姓魏的怎么就成了“人家”了? 狄敬鴻不愛聽,但也不敢反駁,他暗自下了決心,定要和清一道長好好學(xué)功夫,現(xiàn)在打不過不代表將來打不過,至少這些年他偷學(xué)還有些功底,有朝一日一定要讓那姓魏的輸?shù)眯姆诜?/br> 清一道長到底還是修仙問道的高人,加之有魏洛這個活生生的例子在前,見到所謂千年之后的甄子彧,他也并未表現(xiàn)出任何波瀾,只是圍著甄子彧轉(zhuǎn)了兩圈,上下打量了許久,然后才緩聲道:“請坐?!?/br> 清一道長竟沒有問他任何問題,令甄子彧頗為訝異,如果是其他人,知道自己對面坐的是千年之后穿越而來的怪人,估計早就提出一堆問題了。 清一道長待他如平常人無異,問他,“聽東流說,你們想學(xué)功夫?”東流,是魏洛的字,清一道長給他起的名字。 甄子彧道:“是,道長,還請多多指教。”他說罷拽了拽狄敬鴻的衣襟,“敬鴻,敬鴻。”那人正在東張西望看熱鬧。 狄敬鴻這才回過神來,他也不知道人家談話談到了什么,便隨著甄子彧抱拳行禮。 這態(tài)度,甄子彧還算滿意,總不能希望這人一下子就轉(zhuǎn)性了,態(tài)度誠懇就可以,甄子彧琢磨著,回去可以適當(dāng)獎勵。 相比甄子彧,清一道長倒是更加認(rèn)真的打量了一番狄敬鴻,這就是那個莫知邱口中傳說的馮安然的私子? 狄敬鴻被他看得心虛。 清一道長:“這位……狄……” “敬鴻?!钡揖带欀鲃咏榻B,顯得十分殷勤,避免回去又要被甄子彧罵。 清一道長:“狄敬鴻~我不是已經(jīng)教過你功夫了嗎?” 狄敬鴻聞言,面上一窘,“我……我那是偷學(xué)的,也沒學(xué)幾招。”原來人家知道他偷學(xué)功夫。 清一道長:“你是個有悟性的,學(xué)的已然不錯,稍作提升便能更加精進?!狈讲?,兩人自山門而入,清一道長已經(jīng)在暗中觀察,狄敬鴻走路的姿勢看似懶散隨意,實則步履之間已經(jīng)帶了幾分凌波,偷學(xué)能學(xué)到這種成色,已經(jīng)算是悟性很高了。 狄敬鴻竟然被夸了,而且是被長輩夸,十八年來頭一遭,他瞬間就飄飄然,覺得清一道長簡直是太和藹可親了,比馮安然好了不知道多少倍,原來并不是所有老頭都像馮安然和莫知邱那般只會嚇唬人。 清一道長似是看出了狄敬鴻的小心思,“馮安然不夸你,是因為他沒有本事教好你?!?/br> 狄敬鴻:“……”小心翼翼不提馮安然,他竟然自己親口提。 甄子彧也暗自揣度,清一道長與院長到底有何過節(jié),竟然能讓清風(fēng)明月一般的道長如此糾葛,問題是,院長也不像是十惡不赦的人。憑良心說,甄子彧覺得院長為人十分正直,而且并不是小肚雞腸之人。 很是清奇。 清一道長打量完狄敬鴻,篤定這不是馮安然的兒子,莫知邱那老頭子什么眼神,兩人長得根本沒有半分相像。狄敬鴻不是馮安然的兒子,頂多就是個命硬的天胎鬼娃,十八年前的那場天火沒能奈他何,注定他要在這世上走一遭。清一道長對狄敬鴻道:“功夫可以教,但徒弟不收。馮安然的徒弟,不能拜在我門下。” 甄子彧連忙拉了狄敬鴻鞠躬道謝。 兩人與清一道長約定,每日早課后來雙溪觀練功。清一道長囑咐他們,此事一定要保秘,絕對不能告訴馮安然,否則,以后不要再踏進雙溪觀山門半步。 兩人恭敬應(yīng)承,再次道謝??磥恚瑫x級白銀判官有望了。 第39章 倒V 時令入夏, 轉(zhuǎn)眼即到小暑。 雙溪山上, 草木越發(fā)生長得旺盛,漫山遍野的生命蓬勃向上。 觀瀾學(xué)院,熱氣四散, 沒有出山令牌的判官們都躲在屋內(nèi)刻苦鉆研,再過幾日便是年度晉級大考, 最貪玩兒的那幾個判官也都消停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