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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的個頭還是大,只不過從線條上看由胖變成了瘦,但整體形態(tài)卻并沒有發(fā)生改變。 黃弟文還想再請教他兩句的時候,院子門口走進個打著花傘的人,傘上的紅色飛鷹特別大,旁邊還配了幾個藍色的大字——你真是我的救星。 黃弟文瞪著那傘上的字和圖案努力回憶了半天,也沒想起來是哪個廣告里的臺詞,那人卻已經(jīng)走到了屋檐下,順勢收了傘,黃弟文才看清這人是隔壁張叔,剛剛傘打得太低沒看見臉。 “你……”張叔手掂了掂手里的袋子,視線在峯樾和裴光臉上掃過,沖兩人笑了笑轉(zhuǎn)頭問黃弟文,“有客人吶?!?/br> “不是?!秉S弟文立馬擺手道,“來躲雨的?!?/br> 裴光尷尬的抽了抽嘴角,轉(zhuǎn)頭看峯樾,峯樾臉上卻是半點兒尷尬都沒有,沖那大叔簡單點了下頭又轉(zhuǎn)過了臉。 “你哥呢?”張叔說著往里望了一眼。 “在呢?!彼文新牭铰曇魪膹N房出來,看到張叔臉色一變,待看到他手上提著的袋子后神情才緩和了一下,“您這是?” “你嬸中午菜燒多了,就讓我給你哥倆拿點兒?!睆埵逭f著把袋子遞了過去,“湯趁熱喝?!?/br> 宋男盯著近在咫尺的袋子,說不出此刻是什么樣的心情。 張嬸有胃病,家里從來不剩菜這是街坊鄰居都知道的,怎么可能燒多?這多出來的,不用說宋男也知道張叔的意思。 自黃定國走后,張叔張嬸作為鄰居前前后后跟著幫了不少忙,宋男感謝的話不知道說了多少回,也婉言拒絕過,看眼下張叔的意思,他壓根兒沒把他的拒絕當回事。 “快拿著呀?!睆埵搴呛切α藘陕暎拔疫€沒吃飯呢,上午往黑水灣那邊跑一趟給累夠嗆?!?/br> 宋男只好接了過來,袋子有些沉,想來分量不少。 “您跟嬸兒自己吃就行了,”宋男別扭的往裴光他們那邊看了一眼,見那兩人都沒往他這邊看,心里莫名就覺得舒坦了不少,“我會做飯的,餓不了?!?/br> “就鍋里多放點兒菜的事兒?!睆埵鍞[擺手,疑惑的往裴光兩人身上看了一眼,小聲問宋男,“上午你去過了?” 宋男沉吟片刻點了點頭。 “哎,”張叔嘆了口氣,“劉炳才的兒子今年才剛滿二十,就這么沒了……”張叔說罷似覺得這話說得挺無趣,擺擺手道,“一會兒吃完碗直接拿過來吧,也別洗了。” 宋男卻跟沒聽見后半句似的,腦海里重復前半句,見張叔拿了傘準備走人,忙道,“您說,死的人是誰?” 張叔撐了傘正準備下臺階,聞言轉(zhuǎn)過身,“劉炳才的大兒子啊,”說罷見宋男一臉茫然,又道,“昨天跟羅支書一塊兒過來跟你求符的……” “死的是他兒子?”宋男腦海里浮現(xiàn)出老劉那張憨厚的臉,快速打斷了張叔,“老劉沒事兒?” 張叔搖了搖頭,“老劉倒沒事,可惜他兒子,哎……” 直到張叔出了院門,那柄紅藍相間的大傘從視線里徹底消失不見,宋男都還有些恍惚。 老劉沒事兒,是不是間接說明他化的那兩道符起了作用? “我看看都什么菜……”手里的袋子被人一把拽了過去,一并將宋男游走天外的思緒給拽了回來。 “啊……又是茄子豆角!”黃弟文掀了碗蓋一看里面的菜就撇了撇嘴,“張嬸對這個菜還真是情有獨鐘啊?!?/br> “有的吃就不錯了?!彼文邪琢怂谎郏D(zhuǎn)身進了屋。 “咕……” 裴光聞著旁邊的菜香味兒,肚子不合時宜的叫了一聲,見黃弟文看過來,他尷尬的別開了臉。 偏偏黃弟文是個不懂尷尬為何物的孩子,他往裴光臉上看了一眼,一本正經(jīng)的道,“你餓了?!?/br> 裴光有些無語,更多的是郁悶。 “我哥在做飯了。”黃弟文見他不答,把袋子放到了一邊的石墩上,趴下繼續(xù)寫英文單詞,“估計還十分鐘就能吃了。” 裴光心說,按你哥借身衣服都要用買的尿性來看,還真不盡然。 宋男進屋沒兩分鐘又出來了,手里拿著雙筷子,沖門外道,“面條,吃嗎?” 沒指名也沒道姓,屋外的三人一齊扭過了頭。 宋男皺了皺眉,又問了一遍,“吃嗎?” 黃弟文別開臉,握著筆一臉認真的對本子上最后一行單詞進行收尾工作。 “勞煩了?!迸峁膺€在發(fā)呆,一旁竹椅上的峯樾回了一句。 宋男挑了挑眉轉(zhuǎn)身進了廚房。 裴光皺眉,往峯樾臉上看了一眼,一臉“你莫不是嗑∣藥了”的神情,“你不怕呀?” 峯樾看了他一眼,“嗯?” 裴光張了張口,余光瞥了眼一旁認真收尾的黃弟文,大概是覺得當著人弟弟的面兒編排哥哥不大好,壓了壓聲音但語氣卻異常篤定的道,“一會兒估計一百塊一碗,你信不信?” 峯樾挑眉看了他一眼,“你很缺錢?” 裴光抽了抽嘴角,“那倒不是……” “那不就行了?!睄o樾一臉無所謂的道。 “話是這么說沒錯……”裴光一臉糾結(jié),“可有錢也不是這么造的呀……” “我請客吧?!睄o樾嘖了一聲,“反正我有的是錢?!?/br> 裴光:“……” 十分鐘后宋男在里面喊了一聲,黃弟文自動自發(fā)的把桌上的書和本子收了起來進了屋,出來的時候手里端了一大碗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