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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叔擺擺手笑了笑,宋男看他這樣,忍不住一本正經(jīng)的道,“沒倆月我就成年了,也不是什么小孩兒了?!?/br> 張叔特別捧場的點了點頭,宋男轉(zhuǎn)移話題,“我看您好像從街上回來,又打牌去了?” “那不敢,你張嬸兒是個千里眼,我前兒剛坐上牌桌就被她給逮回家了,特別沒面子。”張叔說。 【作者有話說】:今天去看了白蛇,劇情老梗,效果還不錯。 第16章:黑水灣水庫(九) 宋男不由得笑了笑,張叔愛打牌,卻是個沒心眼兒的,打了這么多年也學不會算牌,基本本次都是給人送錢,張嬸兒開始還放著不管,后來張叔一次比一次打得大,張嬸兒就開始管著了。 “您那個牌技是得多練練?!彼文姓f。 “是吧?我也是這么跟你張嬸兒說的,她聽不進去呀?!睆埵逭f,“得空你幫我好好跟她說說理。” 宋男點點頭,但卻也不能真的去幫他說理去,想著馬上就到暑假了,便問道,“張赫哥今年還是不回?” 張叔的兒子張赫自去年考大學才到外地后,除了去年過年就沒回過家。 “剛就是去給他轉(zhuǎn)賬的?!睆埵鍑@氣道,“說是準備回來,沒錢買高鐵票了。” 宋男唔了聲,面前的火堆已經(jīng)燒得差不多了,火苗也變成了一綏綏白色的細煙。 “劉炳才家的喪禮你家要去的吧?”張叔突然問,“我記得老黃走的時候,他家來人了的。” 宋男對街上好多鄰居都是只認得臉對不上名,更別說黑水灣那邊的了,不確定的搖搖頭道,“得翻一下薄子才知道?!?/br> “明晚的大夜,你就按薄子上記的禮還就成了?!睆埵逭f。 張叔走后,宋男進屋找出禮薄翻了翻,還真翻到了個劉炳才,禮金兩百。 宋男喜歡吃大餐,卻不喜歡吃這種喪禮上的大餐,原因大概要追溯到他怕鬼的根源了,畢竟有死人的地方,就肯定有鬼。 從鎮(zhèn)上到黑水灣還有一段路,宋男去街上跟程師傅借了電瓶車,等黃弟回下學一回來就載著人過去。 張叔說飯點定的五點半,黃弟文下學回來已經(jīng)六點,好在是流水席,他們到的時候第一輪正好要吃完了。 宋男把車停在路口,指指搭著雨棚的那邊,“你先找一桌坐著,我去隨禮金,咱們速戰(zhàn)速決?!?/br> 黃弟文重重的點了點頭,一遛煙跑沒影兒了。 靈堂設在正廳,棚搭在邊屋那邊,離得有些遠,但禮房卻靠近正廳那邊,估計是大伙兒吃飯的吃飯搶座的搶座去了,禮房里除了個寫禮薄的就剩一個管賬的,兩人一邊磕著瓜子兒一邊閑聊。 宋男微低著頭,視線幾乎從未離開過自己的鞋尖兒,等到了禮房門口才松了口氣,趕忙從兜里掏出事先準備好的禮金遞上去。 寫禮金的人不是別人,正是那天帶著劉炳才來他家找他幫著化符的過氣書記羅顯才。 羅顯才重新戴上老花鏡,擰了筆蓋,一旁管賬的是個稍顯年輕的男人,宋男往他臉上瞥了一眼,眼生。 管賬的男人接過禮金沖羅暈才報了個數(shù),羅顯然看了宋男一眼,準備落筆的手卻頓了一下,皺眉道,“你家這……現(xiàn)在寫誰的名兒啊?” “寫我?!彼文星讣庠谧郎陷p叩了兩下說。 羅顯才愣了一下,“我聽說玉芬回來了,你跟你弟……” “寫我!”宋男不耐煩的打斷他。 羅顯才皺著眉看了他一眼,嘆了口氣,落筆寫下了他的名字。 李玉芬是黃弟文的親媽,黃定國一死她就聞著訊回來了,羅顯才可能以為她是專程回來接管黃定國留下的倆拖油瓶的。 宋男盯著他把自己的名字和禮金金額寫上了之后,接過管賬的遞過來的煙,轉(zhuǎn)身出禮房。 “哎小男?!绷_顯才卻叫住了他,“明早上山,法會……” “我不會?!彼文袥]等他說完一只腳已經(jīng)跨了出去,“別找我?!?/br> “這孩子……” 宋男大步往雨棚那邊走,身后羅顯才和那個年輕男人的說話聲越來越模糊。 黃弟文雖然做題不行,但選位置還是挺有一手的,通風口涼快,還不用幫著接菜,完美。 “哥。”黃弟文見宋男一過來,忙把腳下搭著的塑料凳子擺正,等他坐下后湊過去小聲道,“你見著劉浩了么?” “嗯?”宋男想了想,記憶里好像沒這號人的信息,一邊扯著碗筷的包裝膜一邊不解的問,“哪個劉浩?” “就……”黃弟文吐了一個字后便收了音,小聲道,“靈堂里躺著那位?!?/br> 宋男變了變臉色,隨后搖了搖頭。 天知道,他這一路基本都是低著頭走的,視線都不敢亂瞟,跟黃弟文說話一雙眼睛都是直愣愣的戳他臉上的,生怕自己一個不注意看向了別處。 “剛大伙兒還在討論呢?!秉S弟文小聲道,“說他死得蹊蹺。” 宋男皺了皺眉,還沒答話便被旁邊坐著的一中年婦女拉了下胳膊。 這一拉把聚精會神瞪著黃弟文的宋男給嚇了一跳,手里拿著的一次性筷子生生被自己掰成了兩半。 那女人卻半點兒沒覺得自己的行為把人給嚇到了,神秘兮兮的問他,“我聽說老劉家鬧鬼了,有這事兒沒?” 宋男還沉浸在剛剛不設防的驚訝中,冷不防聽到這么一個問題,后背頓時汗毛大豎,擰著眉道,“您這是聽誰胡說八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