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八八從木匠開始 第153節(jié)
何運輝又是甕里甕氣地嗯了一聲。 直到一盒飯吃得快見底了。 何運輝這才突然道:“師弟,你看我能不能換到家具廠去干?” 這話,不由讓喬五爺一臉意外。 搞裝修,跟在廠里悶頭干活,就算是每天工資一樣,讓大部分人來選,也會選擇搞裝修。 畢竟搞裝修的活兒細碎,繁多,但累真沒那么累。 而且經(jīng)常還有房主過來,帶煙帶水果的,也算是一種福利。 這可是20塊住房補貼換不來的。 但吳遠聽出來了,大師兄這是真想換,畢竟連師弟都叫出來了。 “大師兄,你確定么?我那家具廠可真缺個能統(tǒng)籌全局的自己人,你要是想過去,可得幫我把擔(dān)子挑起來?!?/br> “這沒問題,”何運輝頗受鼓舞,就多說了兩句道:“相比于裝修,我還是更喜歡搞家具?!?/br> “行啊,那就這么定了?!眳沁h拍板道:“等明天,從那邊找個師傅,跟你調(diào)換?!?/br> 這下吳遠心懷甚慰。 木工車間有大師兄把關(guān),縫紉車間有藺苗苗坐鎮(zhèn)。 他這個老板,也能真正輕省些咯。 看著老舅和一眾師傅們,就蹲在路邊吃飯,跟在北崗一樣,石琳突然就沒那么排斥了。 筷子撥拉米飯的速度,也不由加快了幾分。 “你是老板的外甥女吧,藺苗苗是你姐?” 問話的是鄒寧。 石琳臉色一紅,聲如蚊蚋地道:“嗯,苗苗姐是我姨姐?!?/br> 接著就聽范冰冰笑著提起說:“之前聽老板自己說,他有十八個外甥外甥女,一到暑假,家里糧食都不夠吃的?!?/br> “是十二個?!笔战K于開始主動搭話了,聲音也大了幾分。 鄒寧驚訝道:“那也不少了,確實能吃掉不少糧食。” 石琳沒反駁,而是接著補充道:“不過沒加上舅媽那邊的……” 鄒寧話鋒一轉(zhuǎn),又掉頭回來了:“既然老板是你親舅,你有什么好怕的?你看看明琪,就仗著叫了老板一聲遠爺,天天騎在我們頭上拉屎。出門公干都是車接車送的?!?/br> 馬明琪怒目圓睜的:“喂,寧寧,誰在你頭上拉屎了?” 鄒寧不以為意地道:“就是個比方,大學(xué)生!” 接著范冰冰又道:“你都不知道,我們有多羨慕你。不像我,剛到上海打工那會,天天給人家刷碗洗盤子,手都洗禿嚕皮了,還被拖欠工資攆了出來。” “真的嗎?” “真的,我可以作證?!编u寧信誓旦旦道,“最后還是老板出的面,幫她把工資都要回來了。所以啊,有你舅在,你怕什么呀,是不是?” 毒奶也是奶。 石琳聽了這話,別的沒反應(yīng),吃飯是越來越快,越來越放得開了。 吳遠吃完飯,回到屋里。 對正在收拾桌子的范冰冰道:“明天訂一套沙發(fā)送到松江家具廠的廠長辦公室,就會議室那種普通的,別整芬迪這種大牌的。” 范冰冰點頭記下。 只是在聽到芬迪的時候,忽然提起道:“對了,老板,今天芬迪的經(jīng)銷商柏老板打來電話,說想跟你約個時間,談?wù)勆疃群献?。?/br> 吳遠心里一動:“這上桿子的勁兒,有點蹊蹺啊。那就約在明天下午四點?!?/br> 晚上,教職工小區(qū)。 吳遠帶著石琳回來,家里一個人都沒有。 開業(yè)在即,楊落雁在店里緊鑼密鼓地準備著,估計得九點多才能回來。 松江家具廠那邊。 藺苗苗把女工們送回宿舍,也趁機開了個小會。 先把在上海打工的注意事項講清楚了,隨即提任了李姐和陳姐兩位組長,一人負責(zé)四個女工,把工作和責(zé)任落實下去。 小會開完,回到教職工小區(qū),都八點多鐘了。 開了門一看,老舅正帶著姨妹石琳,給二姨家里打電話。 石琳乖乖巧巧的,情緒挺穩(wěn)定。 這也不像是躲在被窩里哭一整宿的樣啊。 難道她經(jīng)歷了老舅的毒打,眼淚已經(jīng)哭干了? 藺苗苗收拾完行李,這邊電話也打完了。 拉著石琳坐下來,“姨妹,你愿不愿意跟我學(xué)做衣服?” 石琳看了眼吳遠,吳遠卻叫她道:“遵循你自己的想法,別看我?!?/br> 石琳連連點頭,額前蓬起的劉海,跟著一個勁地晃動。 吳遠拍板道:“那行,等你舅媽回來,說一聲就行了?!?/br> 說話間,楊落雁回來了。 一看藺苗苗收拾好了行李,石琳也要跟過去踩縫紉機,心下一陣過意不去。 抓著石琳的手道:“你看舅媽把你叫過來,也沒顧得上你。你真的想去?” 石琳終于大膽說出口了:“舅媽,我想去?!?/br> 楊落雁看了吳遠一眼。 就聽丈夫揮揮手道:“石琳就這性格,我覺著她更適合跟機器打交道,而不是跟人。你那邊要是還缺人,可以再招?!?/br> 第172章 炸街健美cao,喜迎開門紅 把藺苗苗和石琳送回四平路宿舍,吳遠再回到家時,家里安安靜靜,特別冷清。 媳婦楊落雁靠在沙發(fā)上睡著了,手里頭還攥著當(dāng)天的報紙。 結(jié)果吳遠剛準備動手抱她回房間,她人就醒了。 等到兩口子都洗漱完畢,躺在床上之后,楊落雁卻睡不著了。 輾轉(zhuǎn)反側(cè)。 焦慮。 如此反復(fù)烙了半天的大餅之后,把吳遠那點睡意也折騰沒了。 “怎么了,這是?又不是頭一回開業(yè)?!?/br> “可那能一樣么,這畢竟是在上海,在寸土寸金的南京路……” 聽媳婦絮絮叨叨,沒完沒了,吳遠只能睜著眼陪著。 畢竟傾訴也是釋放壓力的一種途徑。 “你不知道,現(xiàn)在門店附近的其他店主們,都等著看我的笑話?!?/br> “他們有的人說,我那間店風(fēng)水不好,不管干什么,都干不長久,遲早賠錢倒閉?!?/br> “有的人說,我賣的女裝太有傷風(fēng)化,太外國化,注定無人問津?!?/br> “……” 吳遠打斷道:“你管他們說這么多風(fēng)言風(fēng)語的,干好自己的事不就行了?” “話是這么說,我也擔(dān)心,萬一上海也沒準備好接受健美褲,那我店的定位,直接就錯了,倒掉是遲早的事了?!?/br> 事到臨頭,又患得患失,只能說是關(guān)心則亂。 吳遠沒有一個勁地安慰媳婦,胡亂地毒奶。 只是提醒道:“老婆,我覺著你現(xiàn)在任何事情都想到了,甚至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但唯一沒考慮到的是,萬一場面超乎尋常地火爆怎么辦?” 畢竟經(jīng)濟越差的時候,口紅銷量就越大。 而不管是健美褲,還是古今,都和口紅具有類似的性質(zhì)。 至于現(xiàn)在的經(jīng)濟狀況好不好,這還用多說么? 楊落雁也被丈夫逗笑了:“真要是異?;鸨?,我馬上調(diào)貨,加大供應(yīng)。同時北崗那邊擴大生產(chǎn),確保跟得上趟?!?/br> 吳遠瞥了媳婦一眼,“這些就完啦?” “這還不夠么?” “當(dāng)然不夠?!?/br> “聲勢一旦造起來,你如何應(yīng)對同行競爭,貨源擠兌,甚至是供貨短缺?” 楊落雁心里一突,這她真的沒想過。 “好好想想吧?!?/br> 吳遠說完,骨碌一轉(zhuǎn)身,就先睡了。 提出這么多問題,倒不是吳遠對門店的銷售前景有多看好。 而是讓媳婦有個具體事兒琢磨,省得一直憑白焦慮,然后睡不著覺,惡性循環(huán)的。 等琢磨累了,她自然就困了。 總之,肯定比一直焦慮強。 9月3日。 金秋九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