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母皇息怒,兒臣也是無心的。”褚邪在褚綺云面前道歉一向很快,反正褚綺云說什么就是什么,只要不是很過分的事情,他都懶得反駁一二,“只是兒臣聽說行月病才剛好就大冷天的來見您,擔心他會因為天寒而再次病倒,所以失禮了,還請母皇見諒?!?/br> 正說著,燕行月忽然捂住了心口,他只覺得喉間一陣腥甜,當著褚綺云和褚邪的面兒生生吐了好大一口鮮血出來,身子一軟,兩眼一翻,整個人便直接沒了意識,軟軟的朝著前頭倒去。 褚綺云下意識伸手想要抱住燕行月,可那跪在地上的褚邪動作更快,他猛地起身,一伸手就把人攬入了懷中,并且大聲道:“來人!快傳陳玨,陳太醫(yī)!” 第19章 陳玨來的匆忙,他才歇下沒多久,凳子都沒捂熱就被連文煦一把撈了起來一路瘋跑,來到褚綺云的養(yǎng)心殿附近的一處暖閣中。 “連……連文煦……你跑慢點!”陳玨被連文煦拉著手跌跌撞撞的跑著,他的體力不似連文煦那樣好,從褚邪的泰華宮一路狂奔至養(yǎng)心殿,連文煦根本就沒給他一點喘口氣的機會,好不容易到了養(yǎng)心殿院子里,陳玨終于奮力從連文煦的手中抽出了手。 陳玨扶著墻氣喘吁吁的,好半天沒有緩過來,他嘴里嘀嘀咕咕的,連文煦聽了好一會兒,只從陳玨的嘴里依稀聽到“畜生”“王八蛋”“呸”等這類罵人的詞匯。 連文煦微微蹙了蹙眉頭,但也沒說什么,只是看著陳玨這樣喘著氣,他一時沒忍住,語氣中略略帶著些許不滿:“佩之,你這體力不行,要多鍛煉,今后你怕是要經常往養(yǎng)心殿和泰華宮來來回回的跑了?!?/br> 陳玨緩了好一會兒,他抬頭憤憤地看了連文煦一眼,狼狽地站起身,翻了個白眼,伸手想要推開連文煦,可誰知那連文煦竟然像一堵墻似的,任憑陳玨怎么推都不能撼動他分毫。 “起開!”陳玨大聲道。 連文煦一頭霧水,這院子這么大,怎么陳玨非要走他前面? 連文煦還想說些什么,可想到暖閣里燕行月的情況,他還是閉上了嘴,乖乖給陳玨讓出了道路。 陳玨進入暖閣,一眼就看到了圍在暖閣床邊的褚綺云和褚邪,兩個人滿臉的焦急擔憂,一見到陳玨就像是看見了救命稻草,兩個人連拉帶拖的弄到床邊。 “陳太醫(yī),你快看看,行月這是怎么!”褚綺云焦急的如同熱過上的螞蟻,兩只烏溜溜的眼睛里都擠滿了淚水,“嬋媞已經沒了,她的孩子可不能出事!” 褚邪的聲音冰冷,但也十分著急,他緊皺著眉頭,也催促陳玨道:“佩之快看看,行月方才傷心難過,還吐了血,現(xiàn)在暈了過去,怎么叫都叫不醒?!?/br> 陳玨頂著一頭的汗,連連應答,趕忙上手提燕行月把脈。 片刻過后,陳玨的臉色又黑轉為欣喜,他長長的松了口氣,趕緊匯報給兩個著急的人:“回陛下,殿下,行月并無大礙,只是先前他心中郁結難消,人看著雖然開朗,但其實心中思緒萬千,這人想得多了,什么事都憋在心里,是很容易出問題的?!?/br> 說著,陳玨頓了頓,他輕輕將燕行月的手塞回被子里,繼續(xù)道:“行月是早產兒,身子骨本就虛弱,他早年磕磕碰碰受了傷,淤血積在行月的身體中,如今心結開解淤血排出體外,這是好事?。∥⒊紩_個方子,讓太醫(yī)院的下去熬煮,這些日子務必要小心將養(yǎng)著,萬萬不能讓他情緒起伏過大,不然……他的身子只會更差?!?/br> 聞言,褚綺云的眉頭卻仍未解開,她還是很擔憂:“聽陳太醫(yī)的意思,行月這孩子的身體似乎很差?那在吃食上是不是還要注意著什么?” 陳玨點點頭,說:“回陛下,不僅是吃食上注意,就連溫度上,生活習慣上也要注意,行月在玉國從小就過得不好,他身子虛,若是一直在玉國莊子上生活,怕是沒幾年日子了,但行月運氣好,跟了殿下,若是好好養(yǎng)著,身體必能康復。” 聽陳玨這么說著,褚邪緊蹙著眉頭,他伸手一把抓住陳玨,疑惑之余又十分焦急,問道:“你怎么還越說越嚴重了?” 陳玨咧了咧嘴,清了清嗓子,說:“微臣這也是實話實說,先前想著行月養(yǎng)在皇宮,小心注意著肯定沒什么問題,只是說到后面還是想把真實情況說出來,畢竟……行月這身體真的是差,慎親王那莊子微臣也去調查過,那邊莊子下面的農田收成很好,莊子上有錢,可是這么多年行月的吃穿用度比外面窮人家的還不如,冬日里連個保暖的衣裳被子都沒有……” 陳玨越說越生氣,白白凈凈的一張臉也氣得通紅,他陰惻惻的笑了一聲,繼續(xù)道:“微臣在調查的時候,無意間發(fā)現(xiàn)了一瓶極其眼熟的毒藥,然后……微臣就用在了那個莊子的管家和管家兒子王虎身上,算算時間,現(xiàn)在應該暴斃身亡了?!?/br> 調查莊子這件事是褚邪讓陳玨去做的,可他沒想到陳玨會毒殺管家和王虎,他沒怪罪陳玨,反而覺得陳玨殺得很對。 之后,陳玨又叮囑了一下燕行月在吃穿用度上需要極其注意的點,開了方子讓人下去抓藥熬煮。 天氣嚴寒,褚綺云想著干脆就讓燕行月在這暖閣住下,可褚邪怎么說也不肯,非得要把燕行月帶回泰華宮里養(yǎng)著才行。 氣得褚綺云威脅褚邪要把他趕出宮,但這顯然并不能嚇到褚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