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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正值黃昏時刻,太陽西斜還未落下,暖黃色的光芒灑滿了整個天臺??杉幢闶沁@樣溫暖的色調也沒有辦法給天臺那可怕的景象帶來半點暖意—— 噴濺狀的血跡布滿整個天臺,就像是水壓過大的水管脫手呲在了天臺的各個位置。那些噴濺狀的血液顏色從近乎于黑色到還未凝固的鮮紅,昭示著在這里死去的并不只有他之前聽到的那一個人。 事實上也是如此,在這些血跡當中毫無規(guī)律的躺著至少七個尸首分家、四肢斷裂、身體殘缺的死人。而最中間的那個,趴在地上頭艱難地仰起、雙眼驚恐地瞪大,手還保持著伸出來求救的姿勢。從他的身體下面蔓延出大片大片的血跡,風鳴不用去看就能夠判定,他的心臟肺腑都被人給挖出來取走了。 風鳴莫名想到了風大伯母說的那句話: “我看到了外賣小哥,他手里還提著一個血淋淋的盒子呢!” 頓時一陣完全無法控制的嘔吐感從身體中傳出,風鳴迅速后退了幾步、退到了樓層的窗戶口才少少緩過來了一點勁。 然后,風鳴抖著手掏出了泰南給他的那張有電話號碼的銀卡。撥通了手機。 “喂?是泰南隊長嗎?這里是風華小區(qū)六棟頂層……你能過來一下嗎?死人了?!?/br> “還有,最好悄悄的過來,以免引起恐慌?!?/br> 泰南接到風鳴電話的時候還控制不住地心里高興了一下。他想是不是這小子已經覺醒了飛行類的靈能、主動過來問他注意事項的? 結果就聽到了“死人了”這三個字。 剛覺得自己可以輕松個幾天的南隊頓時就垮了臉,盯著電話突然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這小子還沒加入他們隊呢就開始給他送案子了?! 不過泰南隊長還是帶著李樹和劉躍進兩個隊員快速趕到了風華小區(qū)六棟天臺。 然后,在看到天臺上面的景象的第一眼,泰南隊長就狠狠地抹了一把臉。轉頭看著面色雖然有些蒼白、但最終沒有吐的風鳴,那張八字眉苦瓜臉的苦簡直要溢出畫面。 “我他媽……到底撞了什么邪,怎么這么難??!” 風鳴抽了抽嘴角:“……可能是撞了名字的邪吧。” 泰南隊長怒瞪風鳴:“別瞎說!我這名字是祖母請了高人給我取的,招福納財保平安!” 風鳴:“……”那可能是撞了高人的邪吧。 哪怕泰南再怎么不想面對這一整個天臺的兇案現場,他和李樹、劉躍進也得硬著頭皮上。 “這簡直是令人發(fā)指的罪行!!總共八個死者,全都被掏空了臟腑、咬斷了四肢!” “兇手極其兇殘暴烈,而且根據天臺上的一些痕跡來看,兇手絕對不是普通人?!碧┠系目喙夏樧兊脟烂C起來:“這是靈能者的殺人?!?/br> 劉躍進在天臺上一邊走著一邊聳動著鼻子聞來聞去,風鳴注意到他的鼻子已經變成了像貓鼻子那樣的小黑鼻頭,所以這個人是貓科的異變靈能者? “有討人厭的爬蟲類的味道?!眲④S進聞了一會兒道:“應該是蜥蜴那一類的靈能者。嘖。就是不知道他是控制不住本能的失控殺人、還是故意殺人。不過看這些人的死狀,我覺得可能是后者?!?/br> 泰南隊長又抹了一把臉:“行吧,打電話把隊里的人都喊過來。另外再給南區(qū)……嘖,給北區(qū)的項隊打個電話,帶走這些尸體和清理頂樓還得讓他們隊的卓方幫個忙。” 雖然南區(qū)警衛(wèi)隊比北區(qū)警衛(wèi)隊距離這里更近一些,但泰南隊長就是不想找那個熊人。 李樹老實地點頭開始打電話,幾句話后就點頭對泰南表示項隊已經答應讓卓方晚上來清理這里,不會被普通人發(fā)現。不過清理用的靈能卡片要西區(qū)報銷。 泰南翻個白眼點了頭。 處理完這些之后泰南才看向一直在旁邊觀察著他們的風鳴,此時他的全部心神已經放到了這個疑似靈能者連環(huán)殺人的案子上,沒注意這小子的神色。他伸手拍了拍風鳴的肩膀:“多謝你打電話了。這場面要是被普通人發(fā)現那必然就是社會恐怖新聞頭條?!?/br> “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我們了,你可以回去好好休息休息。你放心,我們會盡快抓到兇手的。不過你是怎么發(fā)現這里的?有什么線索可以提供給我們嗎?” 風鳴略微想了一下:“我家就在天臺下面。之前我在窗戶邊發(fā)呆,忽然好像聽見慘叫聲,感覺像是從天臺傳來的。然后我大伯母說她上樓的時候碰見一個外賣小哥,那小哥手里提著血淋淋的外賣,挺惡心的。” “我就……總覺得心里不安穩(wěn),想上來看看,就看到這畫面了?!?/br> 他并沒有說他聽到了爬蟲類肚腹摩擦樓房的聲音,這點劉躍進已經聞出來了。而且普通人的聽力不可能在他家聽到天臺的人的對話,目前他覺得自己還算是普通人。 不過就算是這樣泰南的雙眼還是亮了一下:“外賣小哥?很好很好,這是一個重要的線索!有了這個線索我們應該很快就能抓到人了。你回去休息吧!” 風鳴就點點頭。 他還在猶豫要不要跟南隊說一下他后背長翅膀的事情。只是現在南隊要忙外賣小哥殺人的事情,還是等這事情完了以后再問吧。 于是,泰南隊長就這樣錯失了知道他日思夜想的、飛行類靈能者的消息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