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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句話老話果然不假,要想世界充滿愛,少養(yǎng)兒子多吃菜。 太傅長長嘆了口氣:“臣是以今比古,萬萬不敢對先帝有任何不敬之處,陛下真真是冤枉了臣?!彼幕乙饫涞?,“若陛下的確認為臣有罪,那臣甘愿認罪伏法,請陛下發(fā)落便是?!?/br> 和四對他這套忠肝義膽的作風很熟悉,翰林院里的那群翰林們都是這么一個德性,想也不敢妄議先帝。雖然他覺得吧,先帝在位時cao蛋事也干了不少…… 和四決定做這個和事佬,他不能讓小皇帝真殺了太傅,要不然回頭內(nèi)閣和朝里不知道要掀起多大風波,他聽了也嘆了口氣:“太傅此行的確不妥,先帝是何等仁圣明君,哪是我等可以置喙半字的?!?/br> 小皇帝耳朵動了動,臉色變了又變。 和四看著有戲,又慢悠悠道:“要說有罪,確實也可論罪?!?/br> 小皇帝突然生硬地打斷他:“算了,朕不計較了。太傅說得對,他今日不過是論史而已,提起先帝也是無心之過?!?/br> 和四笑得一臉欣慰,像看著終于長大懂事的兒子,心里頭媽賣批,老子就知道你這小混蛋要和我對著干! 太傅一臉如釋重負,連忙“謝陛下隆恩”。 鬧了這么一場,課是肯定不能再上下去了。 太傅大人看了眼時計,主動告辭。 上書房里留下小皇帝與和四兩人,和四若有所思的視線還落在太傅秀弱的背影上,冷不丁聽見小皇帝硬邦邦道:“廠臣還有事嗎?為何還不走?” 和四被拽回了神,將手上的一沓書往桌上不輕不重一扔,啪地一聲脆響。 驚得小皇帝條件反射地一抖,屁股朝旁悄悄一挪完,臉黑了一半,似是和不爭氣的自己生氣。 和四卻沒有發(fā)難,他犯不著和個不懂事的毛孩子發(fā)火,何況這位還是他的頂頭主子,得好生哄著才是。 他將書扔了,自己隨意拖了一把椅子,徑自拖到了小皇帝對面坐下。一手拎著碧璽珠串,一手將方才提來的盒子推給了小皇帝:“臣從宮外如今最時興的店家偷偷給陛下帶的,這本不合規(guī)矩,但臣想到陛下雖在宮中吃遍山珍海味,但從未去過宮墻之外嘗一嘗那俗世煙火,便想著給陛下帶來嘗嘗,就當嘗個新鮮吧?!?/br> 小皇帝死死盯著那個盒子,他至今都沒忘記和四那晚在壽春宮送上來的那碗rou糜。為了那碗rou糜,他整整做了幾夜噩夢,夢里全是吊起來的血淋淋尸體,中間圍了個口鼎一樣大的鍋,和四就怡然坐在鍋邊,拿刀從尸體上割下rou,扔進沸騰的鍋里煮。 夢醒后那幾天,他一聞rou味就吐,吐得膽汁都翻出來,也從心底里埋下了對這個東廠提督的隱隱恐懼。 小皇帝瞪了盒子半晌,后知后覺地發(fā)現(xiàn)自己這樣表現(xiàn)得太膽小了,立即冷漠厭惡地挪開眼神:“誰知道你有沒有在里面下毒?!?/br> 和四慢慢數(shù)著珠串,沉沉嘆了口氣:“這盒子是臣親手帶來的,一路過來宮里無數(shù)雙眼睛瞧見了,臣為何要做下毒這種蠢事” 小皇帝眼神懷疑。 和四又嘆了口氣:“陛下未免太高看臣了,說到底臣不過是陛下您的奴才,您是臣最大的依靠,臣為何要謀害您?何況宮里的太后,內(nèi)閣的閣老們哪一個不在臣頭上,臣何敢對您不利?” 小皇帝動搖了一份,半信半疑地看看和四,又看著那個盒子,總歸是伸出手將盒子拿了過來。 和四心里頭噗嗤一聲,這熊孩子任性歸任性,好哄倒也好哄。虧得從小是個皇子,扔外頭一天不到就給人賣進黑煤窯了;可也虧在這皇子的身份上,年幼失怙,自個兒站著還沒龍椅高,底下全是比他大幾個輪回的文官武將。 更別提京城外那些個如狼似虎的叔伯兄弟,恨不能將他生吞活剝了。 好在朝里這些個大臣們,家眷老小都在京城,脖子又架著東廠這把明晃晃的刀,不敢輕易和外邊的藩王們勾結(jié)。 小皇帝心里頭想必也是知道一些底細的,他不說太后也會和他交點底,至于交多少和四就不清楚了。 太后是太后,但到底和這李姓皇家是兩家人。 小皇帝拿開了蓋子,里頭是個精致的漆盒,不像上次熱氣騰騰的rou糜,這次是各色色澤鮮艷,形態(tài)可掬的點心,一看就是專門為女子和年紀不大的孩童做的。 小皇帝眼睛一亮,但面上還是有幾分遲疑,并不敢拿那點心進口。 和四早有準備地從漆盒下抽出一柄食指粗細的銀光小刃。 小皇帝一愣。 和四豎起小刀貼在唇上,做了個“噓”的動作,笑吟吟地切了從塊糕點下輕巧快捷地切了一小片,塞進自己嘴里。 他執(zhí)刀切著糕點的動作行云流水,袖擺拂過帶過一縷說不出的風雅。 小皇帝竟是忽然覺著這個狗太監(jiān)有些順眼了,他鬼使神差地拿起漆黑里的銀箸夾著糕點,小口小口地吃著。 就如和四所說,這糕點是宮里頭嘗不到的味道,精細肯定是比不上宮里精細,但勝在樣式和口感新鮮,對小皇帝來說還多了一份平時接觸不到的煙火氣。 于是,君臣兩人你來我去地刮分掉了一盒糕點。 大概是食物甜美的味道愉悅了小皇帝的心情,他在不意間漸漸卸下了戒備。 和四遞了方嶄新干凈的帕子給他,眼里含著笑,忽然來了一句:“陛下可知這糕點是京城里哪個店家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