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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是沖你來的,敵暗我明,如不盡快和寧王接上頭,這樣的暗殺恐怕會接踵而來?!崩蠌S公看著陸錚鳴的眼神像看個死人,他心里頭也的確可惜怎么就沒把這姓陸的炸死呢,但再看和四那副模樣,牙根癢癢,最終種種一哼,甩袖而去。 和四無動于衷地低頭看著昏迷不醒的陸錚鳴,什么也沒說,只是抬手輕輕摸了摸那張英俊但沒有什么溫度的臉。 第89章 鳳凰于飛 北疆的夜涼得徹骨,和臻捧著手爐靜靜依偎在陸錚鳴床頭,偶爾出神片刻,更多的時候是低頭看了一看陸錚鳴的臉。 他的臉上看不出喜怒,也沒有擔(dān)憂之色,仿佛只是單純地看看身邊的人還有沒有氣。 任誰都看得出來和臻這樣的狀態(tài)很不對勁,可是幾乎無人敢多嘴一句,發(fā)怒的和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猶如一汪死水般平靜的和臻。 門被人猛地踹開,老提督陰郁地看著依舊安然不動的和臻,沒有好聲氣丟下一句“滾出來”便甩袖而去。 和臻低頭又看了一眼陸錚鳴,如玉的臉龐沒有絲毫的波瀾,竟真就起身下了床,走了兩步又轉(zhuǎn)身將陸錚鳴的被角體貼地掩實(shí)了。 宅子里的青石板路破損不堪,和四的靴底踩過去卻沒發(fā)出一絲聲響。 等他走近了,老廠公才似有所覺回過頭,褶子臉抖了一抖,嘲弄道:“夠有出息的啊,才一天功夫就把自己折騰得比鬼還像鬼?!?/br> 和臻緊緊抱著手爐,像是從里面汲取唯一的一點(diǎn)暖意,黑得不見光的眼珠子轉(zhuǎn)向老廠公,輕聲問:“是您動的手嗎?” 老廠公一點(diǎn)都不意外他有此一問,面上的嘲諷更濃:“你覺得你干爹犯得著繞這么大一圈來殺你的小情兒么?”老人家不知道是被和四氣到了,還是今晚興致高話格外多一點(diǎn),仿佛不把和臻這副死樣子給刺破了不罷休,唱戲版拉著聲調(diào),“看你們演一出情比金堅惡心我自己?” 和臻倒也不介意他冷嘲熱諷,一副沒事人的樣子點(diǎn)點(diǎn)頭表示知道了。 老廠公這回是真被他的平靜給氣到了,他走近兩步,快被耷拉下來的皺紋擋住的眼睛一挑,令人不寒而栗:“怎么的,我要說是我下的手,你還想替那小王八羔子向你干爹報仇嗎?” 和臻蒼白的臉上沒有多余的情緒,只是平靜地?fù)u搖頭:“不會?!彼nD了片刻,淡淡道,“雖然我和他沒有挑明,但他之前的確幫著蕭巡做了許多對不起我和東廠的事。如果是您動的手,就當(dāng)他是用條命還債了。等他好了,”和臻的聲音越來越低,最后輕不可聞,“我就帶他走?!?/br> 老廠公怒不可遏,如非惦記著眼前人是先帝的血脈,幾乎想一掌斃了這個不爭氣的東西,他怒極反笑:“好啊好啊,我養(yǎng)了二十年的崽子,流著先帝的血脈,負(fù)著一國的重?fù)?dān)。如今在這風(fēng)雨飄搖,內(nèi)憂外患的時候竟然為了個男人要死要活,還要遠(yuǎn)走高飛!早知有今日,我當(dāng)初何必費(fèi)盡周折救你一條狗命!” 和臻輕輕呼出一口白氣,散在冰冷的風(fēng)里,像是吐出胸口積攢的所有郁氣,忽然就笑了:“干爹,這種話你和別人說就算了?!彼掷锖橇丝跉?,神色里有幾分漫不經(jīng)心,“我們爺倆就別互相算計對方了。你找來杏花村的那一夜沒說實(shí)話,我不僅是先帝藏起來的兒子,應(yīng)該還有別的身份吧。”他想了想,說,“是我娘那邊的,我猜?!?/br> 老廠公的臉色駭然一變,死死盯著和臻:“你查到了什么?” 東廠的四大護(hù)法現(xiàn)在說是和臻的人,不如說仍然聽命于老廠公。 和臻的一舉一動都在這個老人的眼皮底下,雖然從他接手東廠后許多舉措都不得這位老提督的歡心,但老提督始終沉默以對,沒有任何的干涉。 東廠不過是和臻的墊腳石,以后等他登上那個位子,成為整個大燕的帝王時則會是他的刀。 刀必須要服從主人,它的用處只有它的主人才能決定。 是殺人不見血,還是斬草除根,滅門抄家全在于和臻一念間。 可和臻如今在眼皮子底下知道了一些本不該知道的事,這讓老提督從與這個干兒子重逢以來陡然生出一種不愿承認(rèn)的惶恐,還有一種“孩子終于長大了”的詭異欣慰。 和臻摩挲著手爐,抬起一直微垂的眼,露出個淡淡的笑容,他搖搖頭:“我什么也沒查,只是我好像尚留著一些幼時的記憶。”他遲疑了一下,低聲道,“我娘是晉人對不對?晉國與大燕隔著一片內(nèi)海,我依稀記得自己是從海那邊漂過來的?!?/br> 老提督的臉色隨著他的話越來越沉,但也從側(cè)面證明了和臻的記憶不假,他的神情十分復(fù)雜,但最終還是承認(rèn)道:“的確如此,當(dāng)初你娘身不由己,為了護(hù)你周全只能將你送往大燕。雖然在我看來,她也是把你往死路上送,但好歹你活了下來。” 和臻:“我那時候活下來,可前不久差點(diǎn)就死了?!彼咸岫?,面帶幾分困惑又有幾分猜度,“到現(xiàn)在我都覺得自己病得十分蹊蹺,毫無兆頭。直到遇到納音那個老道士……” 老提督面帶薄怒:“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這里面肯定有納音那老東西的手筆,否則……” 和臻:“如不是他,我那時候活不下來?!?/br> 老提督嗤之以鼻,他像只發(fā)怒的困獸在庭院里來回走動:“放你娘的狗屁!你是天生的鳳凰命,命里就該有這一劫!置之死地而后生沒聽過嗎?你熬過了那個劫,身負(fù)龍鳳血脈,以后無病無災(zāi),福壽綿延。也就納音那厚顏無恥的老東西,趁你病著裝神弄鬼,你竟然還對他感恩戴德???簡直可笑至極!可笑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