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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安慰自己,就再自私這么一小會吧。 最后一回。 魏尋回到院子里,房門還開著。 居然連門都忘了關(guān),這不是那個謹(jǐn)慎細(xì)心的自己。 他似乎能感覺到肖一正在扒掉卞星燦和許清衍強(qiáng)行黏在他身上的那張假面人皮。 他大步走進(jìn)房間,幾乎是用扔的把肖一甩到床上,沒有再幫他寬去外衣,直接拉過那床厚褥子就把人深深地埋了進(jìn)去。 這才回過頭去關(guān)門,人就那樣怔怔的站在門邊,連關(guān)門的手都忘了要拿開。 肖一裹在被子里,被那一下扔得吃痛,腦子有點(diǎn)懵。 盡管為著怕他冷,即使在夏天魏尋的床板上也墊了很厚的褥子,不鋪竹席,但剛才那一下的勁還是太大了。 他第一次意識到,魏尋可能生氣了。 原來哥哥也是會生氣的。 但就算這樣他也不能就此打?。?/br> “我?guī)煾赣渺`氣探過我的身體,你也探過,是嗎?”直到肖一開口,魏尋才回過神來把搭在門上的手抽走,“那還探過別的嗎?我的神識,我的記憶,或者,別的什么你想知道的東西?” “不曾?!?/br> 魏尋張嘴出聲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喉嚨有些沙啞,他走到桌邊倒了一杯涼茶飲下,想了想又再倒了一杯,用靈氣捂熱了遞給肖一。 肖一接過茶杯并沒有馬上飲,而是小心翼翼的捧在手心里捂著,像是捧著他世界里最后的一縷暖意,“那你現(xiàn)在來探,我有東西要給你看?!?/br> 魏尋的手還停在上一刻遞茶杯的動作,挨著肖一很近,他覺得如果現(xiàn)在抽回來顯得有點(diǎn)刻意,只好故作干脆的把手搭在了肖一的發(fā)心。 肖一感覺到一股溫暖的靈流滑進(jìn)腦子里,輕柔的像一片羽毛撫過他的頭頂。 他閉上眼睛,覺得這靈氣和他主人一樣,那么溫柔和煦。 直到他察覺那股靈流在他的腦海里從溫柔變得戰(zhàn)栗,他微微的皺起眉頭,知道魏尋已經(jīng)看到了那些不堪的東西。 他緩緩的睜開眼睛,恰好看到魏尋好像被什么東西燙著了似的將手縮了回去。 他的心也跟著抖了一下,整個人跟著那只手的動作縮回了無邊的黑暗里。 “覺得惡心嗎?齷齪、骯臟、污穢、下賤?” 肖一說。 語氣和平時一樣冷清,因?yàn)樗呀?jīng)呆在了他熟悉的角落里。 他嘴角往一邊牽了牽,露出了一個勉強(qiáng)的微笑,整張臉顯得輕蔑,但還是很好看,“不用回答,我看的見?!?/br> “真是對不起,臟了你的眼睛?!?/br> “這就是我劃開焦矜脖子那一晚想起的東西,他們扒我衣服的時候,我腦子里全是你剛才看到的東西。” “但你也不用覺得我可憐,我其實(shí)不算被什么邪祟控制了,我那時清醒的很?!?/br> “這具身體的確被什么力量控制了,但它沒有奪走我的神志。我的靈魂好像站在一邊旁觀,看著有什么力量控制著我的身體去做了那樣的事情。” “我并不想殺焦矜,卻也沒有想過要阻止。甚至在你靠近我之前,我都沒有想過要去跟那股力量搶奪我的身體?!?/br> 肖一說的是實(shí)話。 那天他會第二次暴起戾氣染紅了焦矜的前襟,是因?yàn)樗杏X到了魏尋的靠近,才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對身體沒有了控制權(quán),他不知道控制他身體的力量會不會傷害魏尋,才想起要重新控制身體。 而當(dāng)時那股戾氣就是自己在同那股力量博弈間暴起的。 “因?yàn)槲矣X得發(fā)生的一切好像和我也沒有什么關(guān)系。如果硬要說我有嘗試做什么,那也只是在事情發(fā)生之前,我試著讓自己不要生氣。起碼,不那么的憤怒?!?/br> “但是,我做不到。然后,就變成了你看到的樣子。” “我從出生就血寒骨冷,夏天里也不會出汗,又一直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緒……” “可能,我天生就是個冷漠的怪物?!?/br> 須臾的沉默后,肖一終于問出了那個他一直想問的問題,可是現(xiàn)在卻不想再得到答案。 “還要包庇我嗎?你現(xiàn)在還覺得自己能拯救我嗎?” 這一刻,肖一突然想起前年魏尋扛著他六師叔回山的那個晚上。 那夜之前,魏尋一直是戰(zhàn)無不勝的存在,那一身玄色戰(zhàn)衣好像永遠(yuǎn)只會染上妖物顏色各異的鮮血。 他當(dāng)然不知道魏尋會選擇那樣一套戰(zhàn)衣,是因?yàn)檎慈玖俗约旱难膊粫@眼。 可是就在那個晚上,肖一看見了魏尋胸口那個rou眼可見的血洞。 他從未見過魏尋受這么重的傷。 血洞把那一夜所有的光線和聲音都奪了去。 墨涌潑天,萬籟俱寂。 魏尋倒在了山門外,盡量想護(hù)住他肩頭的六師兄不要跌到地上,卻也做不到了。 許清衍不在山上,一眾弟子都慌了神,江風(fēng)掣領(lǐng)人來接時,魏尋吃力地擺擺手,示意眾人先看另一邊的六師兄,于是所有人便擁著他的六師兄走了。 當(dāng)時情景和那一夜所有人都擁著焦矜一模一樣。 在同門眼中,魏尋就是戰(zhàn)神,從沒有人想過他會有什么事。 只有混在人群中的肖一沒有走,他使盡了全身的力氣也沒能把魏尋扛起來,只好抱了魏尋的半身,拖到一顆大樹旁避風(fēng)。 他把懷里人的腦袋扶起來枕在自己的大腿上,一整晚都探著魏尋的鼻息確認(rèn)對方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