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西斯唱情歌,紀夏遇險
月考結(jié)束的第二天,也就是周日,剛好是五號。對于紀夏所在的班級而言,這一天有著特殊的意義,因為是他們班的班日。往常的班日活動通常是在教室里享用一些小吃,然后一起參與幾個簡單的集體游戲,就這樣歡度而過。然而,這次的情況有所不同,月考過后,大家都渴望著能夠放松一下緊繃的神經(jīng),因此,紀夏所在的班級決定在這個特殊的周日,前往學校附近的公園舉行燒烤活動。 “哎哎,這個不要先放!” “你閃開先,讓我涂一涂胡椒粉!” “你們先去串吧,我?guī)湍銈兛??!?/br> 紀夏被分到人數(shù)最少的小組,人少有個壞處,就是不像別的組人手那么足夠,但勝在清靜,自給自足,不受干擾。 “夏夏,這串給你。”思齊將烤好的一串羊rou遞給了紀夏,紀夏接過來時吹了一下,然后輕咬下一塊。 “我的手藝怎么樣啊?”思齊邊烤邊問。 “好吃?!奔o夏毫不吝嗇地評價道。 “那就好,我還以為我的胡椒粉刷太多了呢,”焉思齊嘟囔道,“分炭火看我們這里人少就分的少,只能將就著點了?!?/br> “沒關(guān)系,我再去讓工作人員加一點?!奔o夏拿紙巾擦去嘴角的污漬,然后站起身來,往工作臺那邊走去。 遠處一直留意紀夏的動向的派西斯見紀夏站起來,心中充滿期待地以為紀夏來找他,他慌忙從板凳上站起,臉上掛上燦爛的笑意,準備開口問候,結(jié)果就看到紀夏目不斜視地越過了他。 派西斯伸出去的手凝滯在半空,周圍的同學看見派西斯站了起來,誤以為他吃飽了要和大家一起玩,正好有一群同學在擺弄話筒,于是大家面面相覷,不約而同地起哄道:“老師!來一首!” 旁邊的小組同學看到這邊發(fā)起呼喊,自然也加入了其中。其中一位同學吹響了一個華麗的口哨,高聲歡呼道:“派派!唱一首!唱一首!” “是啊,我們大家難得一起出來,老師來唱一首吧!” “沒錯!我還從沒聽過老師唱歌呢!” “天啊,能夠聽到派派唱歌,那就‘死而無憾’了!” 派西斯咳嗽一聲,本意是希望能讓大家停止喧鬧,沒想到這聲咳嗽竟讓氣氛變得更加熱烈,全場歡呼聲幾乎要將棚頂掀翻。 派西斯有些無奈地走到人群中間,接過話筒,試探性地拍了拍,發(fā)出一聲“喂”,以表明他希望大家靜下來。然后用一種無奈的語氣說道:“既然大家都這么熱情,那么為師在這里就獻丑了?!?/br> “不要說獻丑!”有同學立刻出聲反駁。 “派派,你唱吧!我們愿意聽!” “沒錯!我們都很期待聽您的歌聲呢!” 派西斯明白無法拒絕同學們的請求,他的目光深深凝望著遠處與工作人員交談的紀夏,緩緩地開口說道:“那我就給大家唱一首《我只在乎你》吧?!?/br> 眾人“wow”了一聲,有同學激動地提出:“是送給師母的嗎?” 派西斯眼中盛著溫柔的光,笑而不答。 “啊啊啊啊啊啊!” “磕到了磕到了!” “好浪漫!” “我要趕緊錄下來!” 隨著伴奏逐漸響起,同學們紛紛放下手中的事,拿起手中的烤串充當熒光棒,在空氣中揮舞。 “如果沒有遇見你,我將會是在哪里……” “任時光匆匆流去,我只在乎你……” “除了你我不能感到一絲絲情意……” 溫柔的歌聲從他的喉嚨中流淌出來,如同一股柔和的清泉,輕輕撫慰每一個傾聽者的心靈。 他以自己獨特的方式將這首經(jīng)典的情歌詮釋得淋漓盡致,仿佛傾注了無盡的愛意和真摯的情感。每一個音符都穿透了大家的心靈,讓人們沉浸在甜蜜的旋律中。 紀夏指揮工作人員挑開支架把炭火填上,自己則以背對派西斯的方向默默站著,直到歌聲停歇。 一曲畢,全場爆發(fā)熱烈的掌聲,男生們吹著口哨,女生們的尖叫聲沖破棚頂,他們沒想到派西斯不僅人長得好看,性格溫柔,唱歌也那么好聽,誰說沒有完人的?這就是! 派西斯心碎地注視著那位一直背對他的人兒,眾人火熱的掌聲和吶喊在他心中只剩下一片荒涼。他勉強擠出一絲微笑,默默將話筒遞回給同學,輕輕擺手示意歡樂繼續(xù),隨后靜默地回到自己的座位,陷入思緒的沉默之中。 焉思齊偷瞄了紀夏一眼,見紀夏表情沒什么波動,默默把視線收了回來,繼續(xù)烤她的串去了。 …… 時間過得飛快,很快高二下學期的期末考就結(jié)束了,高二(5)班的各位迎來了屬于他們的短暫暑假,紀夏也遵守約定,在高二結(jié)束后和家人商量好了“租房”的事宜,搬入了派西斯和凱瑟買的房子里。 焉思齊的生日恰好在暑假期間,她特地邀請了自己在這邊的所有朋友打算開個生日宴,地點選在一家酒店的KTV里。最好的朋友生日,紀夏自然要去捧場,她拒絕了派西斯的專車接送,選擇自己坐地鐵過去。 他們約在大樓的酒店大堂見面,紀夏來的時候那里已經(jīng)聚集了不少人了,大多是焉思齊初中時的同學,紀夏一個都不認識,故而站在一邊,沒有加入他們的討論。 可他們的討論聲越來越大,大到紀夏想不注意到都不行,聽他們說話的內(nèi)容,他們似乎在議論什么人,朝著一個方向擠眉弄眼的,神情里滿是興奮。紀夏疑惑地朝他們時不時瞄一眼的地方望去,結(jié)果卻看到了熟悉的人影。 柔順如綢緞的金色長發(fā),清透的蔚藍色眼睛,卡其色外套,熨燙齊整的直筒褲,優(yōu)雅修長的身形,正認真與一眾戴著白色高帽的廚師交談的男人。 ——傍晚時分應邀到酒店擔任廚藝顧問的凱瑟。 紀夏的目光在凱瑟身上停駐了一會兒,便看到晚宴的主人姍姍來遲,焉思齊被眾人指引著往遠處帥氣俊美男人身上看去,認真打量片刻后,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笑著同眾人說了些什么,緊接著小跑到紀夏面前,拉起紀夏的手,笑嘻嘻道:“夏夏,走吧?!?/br> 紀夏點點頭,任憑自己被焉思齊拉走。 KTV里的聲音震耳欲聾,紀夏總算知道焉思齊為什么選擇這家酒店的KTV了,它比一般KTV的包廂大,曲庫也更豐富,自從兩個小時前到達包廂起,轟隆隆的重金屬聲就沒停過,紀夏不忍擾了周圍人的興致,只好自己溜出去放松一下受難的耳朵。 KTV內(nèi)部迷幻的光影打在紀夏的臉上,包廂門一關(guān),所有的聲音仿佛被套上一層薄膜,一時間周圍反倒變得死寂,紀夏看了看表上的時間,再抬起頭看了看KTV內(nèi)部的機械表,一時拿不準哪個更準一些。 突然,走廊的另一頭傳來一陣細微的聲音,內(nèi)容隱隱約約地傳到紀夏的耳朵里,好像是什么“這批貨我好不容易帶出來,你好好收著,統(tǒng)共十幾個大客戶呢。”“我定會狠狠敲詐他們一筆,上周有個還跟我哭訴說什么錢不夠了,我呸,既想吸錢又交不上來,以為這玩意兒白送呢?” 聲音越發(fā)離得近了,紀夏這里正好是死角,旁邊是墻壁,唯一能進的地方只有旁邊的一小間包廂,紀夏聽著漸漸逼近的腳步聲,果斷閃身進包廂里,快速地走到一個矮沙發(fā)后面蹲著。 包廂門被人推開前,紀夏掏出手機,冷靜地撥通了電話。 遠處的包廂里,焉思齊剛被人強行灌了一杯酒,頭還暈暈乎乎的,見手機屏幕亮了,手掌貼著冰涼的沙發(fā)皮套把手機撈起來,點擊接通的摁鍵,貼在耳邊,顫顫悠悠問:“喂?” 紀夏:“天王蓋地虎。” “什么?寶塔鎮(zhèn)……”焉思齊的眼睛半瞇著,在念到“河”字的時候,酒精麻痹的大腦突然劃過一道白光,頓時什么酒都醒了。她緊緊握著手中的手機,緊迫地掃視著周圍,發(fā)現(xiàn)紀夏的身影不見了,這一瞬間,她的后背如涼風灌入,冷汗涔涔而下。她匆忙將手機掛斷,不顧身邊朋友的呼喚,她猛地沖到包廂門前,用力推開門,奔跑而出。 紀夏掛斷電話,正好聽見門被打開的聲音。 “你選的什么鬼地方?這里人來往那么頻繁,萬一被發(fā)現(xiàn)怎么辦?” “不會的,我們都在這里交易,俗話說燈下黑,這里安全得很,你盡管收著,屁話別那么多。” 緊接著,房間里響起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那是手抓握著袋子時發(fā)出的輕微摩擦聲。拉鏈緊接著被緩慢地拉開,隨后袋子被小心翼翼地塞進書包里。紀夏輕輕探出頭,偷偷地瞥了一眼。那是兩個身材瘦高的成年男性,手中交易的袋子裝滿了純白的粉末。結(jié)合他們在走廊里低聲的談話,紀夏能夠斷定,他們正在從事毒品販賣的活動。 他們動作持續(xù)了相當一段時間,顯然有大量的貨物需要處理。紀夏默默地蹲在矮沙發(fā)后面,靜靜地觀察著這一切。忽然,其中一個蓄著胡渣的男人看向門口的地毯,瞳孔猛地收縮,他厲聲喊道:“門口的地毯被移動過,有人進來了!”另一名男子嚇得大驚失色,急忙合攏散亂的背包。兩人的動作立刻變得無聲無息,注視著對方,陰沉的目光交匯一瞥,慢慢地他們開始朝著包廂深處悄然移動。 紀夏的背脊緊緊貼著矮沙發(fā),手指緊握成拳頭,默默地等待了片刻。突然,一聲陰冷的冷笑聲響起,紀夏抬頭,眼睜睜地看著一雙恐怖、充滿血絲和頹廢氣息的雙眼,在她的正上方直勾勾盯著她。 焉思齊沖進酒店大堂時,她早已不再顧及形象,她緊緊抓住一個路人,脫口問道:金色長發(fā)的男人去了哪里?她焦急地等待著回答。 一得知男人的去向,焉思齊立刻飛奔向廚房,毫不猶豫地用力敲打廚房門,聲音帶著哭腔和迫切,她大聲呼喊:“老師!您能出來一下嗎!您的妻子可能有危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