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帝厄斯莫爾戈斯
“群星會?”眾夫紛紛把目光投向阿瑞斯,薩里斯不解地問道。 “不、不會吧……你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阿瑞斯故作驚訝地捂住嘴巴。 “畢竟我們不像白羊閣下這樣,得以時時刻刻陪在所愛身邊。”萊弗勒抱胸笑吟吟地說。 格米伊更直接,看著阿瑞斯做作的模樣,他上去就是一腳:“少在這里裝模作樣,你說是不說?” “我說!我說行了吧。” 阿瑞斯委委屈屈地揉了揉被踹得發(fā)痛的手肘,從奧古亞力斯身后站出來,“群星會和‘星辰議會’一樣,都是星主們親自參與的活動。不過,群星會更注重娛樂性一些,星主們可以攜帶各自的星主備選人參加,以便星主備選人上臺前互相了解?!浅阶h會’是星主們之間的正式大會,但群星會會額外舉辦舞會、宴會、狩獵活動之類的,這種方便交際的活動。” “看來以后得像白羊一樣,多纏著她些才行,不然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碧佤斔箍嘈χ檬种复炅舜觐~頭。 “不找到她,一切都白搭?!迸晌魉贡乩湫?,“既然找到了方向,就趕緊派人前往莫爾戈斯星域。” “我親自去?!蓖柛旰谥樥f。 “我也要去!” 阿瑞斯高高地舉起手,在半空中搖晃,興沖沖地說,“正好我的星宮最近沒什么大事發(fā)生?!彼€在奧古亞力斯的肩膀后推了一把,奧古亞力斯愣了一下,很快明白過阿瑞斯的意思,緊握起拳頭:“我……” “既然要面見的是莫爾戈斯的星主,還是有誠意點比較好。”看著猶豫不決的奧古亞力斯,萊弗勒笑著提議,“不如大家一起去吧,星宮的事姑且交由四個侍相處理,眼下還是奧亞的去向比較重要一些?!?/br> 克里恩和賽提爾對視一眼,克里恩點頭,道:“可以。”賽提爾垂下眸子,啞聲道:“人是我弄丟的,我自然要去。” “管你們?nèi)ゲ蝗?,我是非去不可的。”格米伊從鼻子里輕輕哼了一聲,眼底的皺紋隨著嘴巴的弧度扯動著,自從奧亞走后,他眼底似乎又增添了幾道滄桑的痕跡。 他很快沉默下來:“無論奧亞藏在哪里,掘地三尺我都會把她找出來,然后親自把她迎回來?!?/br> “我和雙魚也將一同前往。”凱瑟點了點頭,派西斯靜默無言,權(quán)當(dāng)默認(rèn)了凱瑟的說法。 萊弗勒向薩里斯投去一瞥,薩里斯低頭苦笑:“不必這樣看我,自從愛上她之后,我哪還有其他選擇?!?/br> 特魯斯望了里歐一眼,里歐朝他點點頭,特魯斯當(dāng)即拍板決定:“那就這樣決定了,大家一起去見莫爾戈斯星主,水瓶,你也別再猶豫下去了,有這閑空猶豫不如早點把事情安排好,免得生亂?!?/br> “……好?!眾W古亞力斯屈服了。 莫爾戈斯星域,星主宮,星主殿。 沿著宮殿的走廊,絨布帷幔隨著微風(fēng)搖曳,宛若銀河流動。走廊兩側(cè),雕刻細(xì)致的白銀雕像屹立,仿佛守護(hù)神般凝視著每一位踏入的貴客。 走進(jìn)宮殿內(nèi)部,一切皆是極盡璀璨的奢華。高聳的穹頂懸掛著華貴的水晶吊燈,每一顆水晶都晶瑩剔透,猶如外頭的星辰一般熠熠生輝。 侍相們身著華美的銀邊長袍,端莊而恭敬地立于兩側(cè)。上首立著的是莫爾戈斯的星主,他銀色的齊肩發(fā)與整個宮殿相得益彰,灰黑色的劍眉斜飛入鬢,一雙藍(lán)眸中流淌著寒意,如寒冰般凜冽。身披雪白色的絨袍,銀色的胸章上點綴著海藍(lán)色的寶石,一根鏈條懸掛其上,與另一半披風(fēng)相連。 “你們的艦隊不是已經(jīng)來我的星域仔細(xì)搜查過了嗎,結(jié)果什么都沒搜出來?!蹦獱柛晁剐侵骶S帝厄斯·莫爾戈斯手握華貴的銀色權(quán)杖,背對著眾人,“既如此,來找我又有什么意義呢?” “尊敬的冕下,感謝您先前的理解與接納,我等此番雖然同是為我星星主而來,卻是有一些問題需要向您請教?!?/br> “哦?”維帝厄斯轉(zhuǎn)過身來,深藍(lán)色的眼眸幽幽地望向眾人,“你們有什么問題?” “曾聽我星星主說起,您與她參加過同一場群星會,”薩里斯向前一步,說道,“不知您們在那時是否已然產(chǎn)生交集?” 維帝厄斯沒有立刻回答薩里斯的話,他淡淡地上下掃視薩里斯幾眼,問:“你是薩里斯·莉昂埃特?” 薩里斯愣了一下,答道:“是?!?/br> “莉昂埃特智慧的結(jié)晶,我知道你?!本S帝厄斯平靜地說,“奧亞有你,是她的幸運?!?/br> 薩里斯心頭驚異于莫爾戈斯星主對奧亞的親昵稱呼,不過他面上不顯,只是恭敬地辭謝:“冕下過譽了?!?/br> “是否過譽,我自有分辨?!本S帝厄斯表情沒什么波瀾,“她能有你這樣的人作為左膀右臂,定會減少不少煩心事?!?/br> 維帝厄斯用的不是假設(shè)詞而是判斷詞,他毫不掩飾地自己對薩里斯的贊美,雖然不知緣由,但這番對話下來其實也含蓄地回答了剛才的問題——他確與奧亞有舊。 萊弗勒也往前邁出一步,說:“不知我星星主可否向您提起過列弗朗星域?亦或冕下可否曾聞及我星星主同列弗朗星主之間的淵源?” 維帝厄斯轉(zhuǎn)而看向萊弗勒:“你是萊弗勒·莉昂埃特?” 萊弗勒:“是的,冕下。” “我也聽說過你,你所管轄的天秤星宮商業(yè)化程度很高?!本S帝厄斯淡然開口,“我的星域出產(chǎn)的醫(yī)藥,在你那里往往能賣個好價錢?!?/br> 萊弗勒微笑著回應(yīng):“我謹(jǐn)代表天秤星宮,衷心感謝您將藥物提供給我們,您的心意對我們來說異常珍貴?!?/br> 維帝厄斯點了點頭。接連夸了兩個人后,他終于談到了正題:“我的確在群星會上便與奧亞相識,同她有過一些交流,至于列弗朗現(xiàn)任星主——戴昂與她毫無關(guān)系,但現(xiàn)今的列弗朗星域確與她有幾分淵源,……準(zhǔn)確來說,是某些建筑與她有幾分淵源。” “建筑?”眾夫渾身一震,奧亞真的與列弗朗星域有關(guān)系! “……列弗朗星域,星主宮,希爾洛河彼岸的內(nèi)葉麗廣場,廣場中央有一座聳入云霄的廢棄高塔,名曰‘通云天塔’?!本S帝厄斯語調(diào)緩慢而悠揚,他轉(zhuǎn)過身,“……你們可以到那里去看看。” 眾夫面面相覷,看到彼此眼中的堅定。 在莉昂埃特星域深處,一艘隱秘的小型星艦劃破空氣,星塵在其身后翻滾,翻涌的云層被它激起,從列弗朗星域的一個鮮為人知的裂隙中,這艘星艦沖破關(guān)卡,直奔列弗朗星域而去。 列弗朗星域,星主宮,希爾洛河畔,內(nèi)葉麗廣場。 廣場中心處屹立著一座孤獨的塔樓,它隱匿在低矮的灌木間,兀立在平坦的廣場中央。它滄桑而靜默,每一塊石磚都承載著時光的沉淀,碧綠的爬山虎早已爬滿了它的外墻,給它增添了一絲生機(jī),即便如此,這座高塔仍舊古舊,宛如時間的見證者,靜默地矗立在天地之間。 此時正是星主宮的寒冬季,細(xì)細(xì)密密的小雪紛紛揚揚而下,落在布滿青苔的石墻上,凝結(jié)成一滴水珠,順著龜裂的邊沿匯聚成一條蜿蜒曲折的小溪。阿瑞斯無端覺得寒冷,不由自主地裹緊了脖頸處的圍巾,臉蛋被凍得紅彤彤的,止不住哈了一口氣,睜大了眼睛:“這種高度,這么高端的建筑水平,這座塔怎么也該是星主宮的地標(biāo)之一,怎么會廢棄成這樣?” 格米伊小心翼翼地用手掌觸碰上冰涼入骨的石磚,口中喃喃自語:“這地方真的與她有關(guān)?” “進(jìn)去就知道了。”特魯斯走上前,率先推開大門,木門發(fā)出吱呀吱呀的尖銳聲響,一副不堪重負(fù)的樣子,仿佛多年沒有被人觸動過一樣,特魯斯皺眉,手上一使勁,用力將門推開。 一推開門,一股陳舊的灰塵氣息席卷而來,嗆得門口處的幾位夫婿不由得咳嗽了幾聲,光線從眾夫身體的縫隙間透進(jìn)來,劃破了塔樓中的黑暗。 往塔樓內(nèi)部望去,前方是一條蜿蜒而上的螺旋狀木梯,通向塔尖的高處。門口處微弱的光輝僅僅照亮了樓梯的扶手,將歲月侵蝕的痕跡照得清晰顯現(xiàn),而其他地方則淹沒在深沉的黑暗之中??死锒鲝膬Υ娼渲腥〕鲆淮蛛娡?,分發(fā)給眾人。由于塔樓體積龐大,眾夫依靠著手電微弱的光芒,小心翼翼地踏上螺旋木梯,一步步攀登。 登上第一層,眾夫手持手電筒四處照明,蒙蒙的灰塵在光束中浮動,仿佛給里面的陳設(shè)覆蓋上了層老舊的面紗。正當(dāng)大家專注于探索之時,突然間有人驚呼一聲,輕拍了兩下威爾戈的肩膀,顫抖著手指向自己所照亮的一處說:“誒,誒,處女,看,那是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