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么意思？”

    如果陶瑜還正常的話，那他此刻就該感到心慌，該意識到有什么東西不對，但他現(xiàn)在卻只覺得憤怒，對季行這種“違背劇情”的行為很是生氣。

    而那只奶牛貓卻靠近了他，在他的眼前跳來跳去，并且還在跳躍的過程中越變越多，從一只分裂成兩只，又從兩只分裂成四只……

    陶瑜想要趕走它們，卻發(fā)現(xiàn)它們也都站在了圈外，從各個方向圍堵著他。

    這時，他終于意識到了什么，發(fā)現(xiàn)無論是季行還是這些貓都沒有靠近他腳下的圓圈。

    「系統(tǒng)？系統(tǒng)！這是怎么回事？！」

    他在心里瘋狂呼叫著系統(tǒng)，卻半天都沒有等到任何回應，連一聲“滴”都沒有。

    陶瑜終于放棄了求助系統(tǒng)的打算，試探性地向圈外邁步。

    下一秒，他就被在那個方向蹲守的奶牛貓逼了回去。

    向奶牛貓組成的圓環(huán)之外看去，季行站在離他很遠的地方，看不清表情，整個人也顯得極其陌生。

    如果陶瑜現(xiàn)在還沒有意識到這是在干什么，那他這么多年在異管局的經歷就都白過了——雖然他本身就沒怎么靠過自身的能力，與白過沒什么區(qū)別。

    “儀式？”

    面對著無數(shù)雙金黃色的貓眼，他越來越慌亂。無論是什么儀式，看季行和這些貓的架勢，對他來說都不會是什么好事！

    系統(tǒng)依舊沒有任何反應，陶瑜也開始后悔，為什么以前沒有讓系統(tǒng)在武力值方面給他開幾個掛。

    不過現(xiàn)在想什么都已經晚了，他干脆閉上眼睛，選了個遠離季行的方向，硬著頭皮跑了出去。

    奇怪的是，他也沒有踢到貓，卻覺得自己整個人都撞入了一大團凝膠之中。

    他睜開眼睛，看見了一片過分絢麗而詭異的夜空……？

    “啊啊啊啊——”

    他跌倒在地下，只覺得自己承受了巨大的痛苦。

    陶瑜活生生地看見自己被一片流動著的漆黑捕獲，一只鳥的影子在他的眼前閃過，哀鳴著想要喚他回來，隨后，他就被時空亂流撕碎了。

    他的腦子還不足以想清楚自己身上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但發(fā)生在他身上的慘劇已經發(fā)生了變化。

    他似乎變矮了許多，腳步也變得輕快了許多，剛才撕裂的痛苦都消失不見，然后，他看見了“自己”。

    “你要去哪里？”他聽見“陶瑜”這樣問他。

    “我要去幫哥哥jiejie！”而他的口中卻發(fā)出了小女孩的聲音，“他”看著眼前這個白凈陽光的青年，被他的外表所欺騙，似乎很是信賴他，“你能幫我進去嗎？”

    “好啊?！?/br>
    “陶瑜”笑著回答道。

    “唔唔唔！”不行！

    他試圖阻止“自己”的腳步，卻無能為力，只能看著“自己”順著“陶瑜”的指引，向著一處廢棄的深井走去。

    她跳下了深井，隨后，看到了一張遍布利齒的丑陋大嘴。

    她的身上傳來了撕裂感和被巨獸啃咬的感覺，她嘗試過逃跑，試過要靠自己掌握的那點力量反殺，但卻又被拖了回去。

    離井口最近的那一次，她明明已經爬了上來，扒住了井沿，卻被一只白鞋踩了下去。手指斷裂的劇痛過后，她再次墜落到了井底，并看見了陶瑜的那張臉。

    陶瑜就在井口旁，眼睜睜看著她被怪物啃食。

    更多的回憶還在如浪潮般向他涌來。

    ……

    過了許久，陶瑜終于從這種極度恐怖的回憶中掙脫出來，他極其狼狽的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冷汗涔涔流下。

    “我本來只是想解決你身上的東西，可沒有想審判的意思?！?/br>
    一個冷漠又飽含厭惡的聲音響起。

    是誰？陶瑜感覺自己受到了過度發(fā)刺激，已經分辨不出了。

    “我也沒想到，他竟然一直在說謊，背后居然還有這樣的實情?！?/br>
    另一個陌生的聲音響起，充滿了戲謔。

    “可這樣不是很好嗎？他害別人經歷過的事，總該讓他自己也親自體會一遍吧？”

    “而且，這樣對異管局也有交代啊。我剛才已經存儲好他自己的真實回憶了，到時候交上去，異管局肯定會加重對他的責罰。”

    “這樣的話，我們稍稍做的過火一點，也就沒有太大關系了?！?/br>
    那道聲音補充道。

    而陶瑜則像是被誰逼迫著一般，再一次、細致的回想起了他的真實回憶：

    ——“那個膚色較深、養(yǎng)著一只和人無異的鷯哥的少年在任務中消失了。他是你的隊友，你還記得當時發(fā)生了什么事嗎？”

    陶瑜其實早就發(fā)現(xiàn)了自己的特殊能力，這種能力大部分情況下都是不受他控制的，但如果他有強烈的愿望，也會發(fā)揮作用；而且，無論何時，都只對他自己有利。

    至于那次，正是因為他看那個同樣是新人、但比他小兩歲、而且既受動物歡迎也受同隊人歡迎的少年不順眼，才有意轉換了他們之間的運勢。

    ——“第二張照片上的女孩進入了事發(fā)現(xiàn)場，你當時應該見過她卻沒有攔下她。”

    他不是沒有攔下，正相反，就是他主動為那個女孩之路，將她送上了死路，并且還在最后踩斷了她存活的希望。

    陶瑜早就發(fā)現(xiàn)，自己的能力除了可以在強烈愿望之下發(fā)揮作用，還可以通過“害人”讓自己變得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