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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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可以控制的只有自己。 所以,她要不要和圖南說明自己的心意? 他十有八九會很驚愕,不知所措。但就此開始,他就再也不能只把她當(dāng)成jiejie了,他必須考慮清楚,他要把她放在哪一個位置上。 他可以暫時想不明白,但總會有一個結(jié)果。 他要是喜歡她,那很好,他們快快樂樂地在一起,他要是不喜歡她,雖然不太好,但從此以后她絕不允許自己再為圖南牽腸掛肚,她沒準(zhǔn)可以找別人開始一段感情,那個時候,圖南只是她的弟弟,他只需要為她送上祝福就好。 總之,她不能永遠(yuǎn)糊里糊涂地和圖南就這樣僵持下去,她要找個機會和他說清楚。 但,什么是合適的時機呢? 想到這里,楊枝的思路又一次卡死了。 決定了找圖南表明心意后,楊枝再也不復(fù)之前的煩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緊張,每次見到圖南的時候都手心冒汗,想說,不敢說,踟躇不已。 圖南和她說話的時候,她想,這次算了吧,他這么高興地和她說話,若是現(xiàn)在講了,以后大概不會有這樣的情況的,再等一等。 圖南不和她說話,自己做自己的事情,她想,算了吧,她把他巴巴地叫過來一本正經(jīng)地表露情感真的太尷尬了,應(yīng)該還有更好的時機。 終于,她拖到了圖南臨走之前一天,仍舊沒有說出一個字,圖南什么都沒有感覺,楊枝的嘴里都被自己急出幾個泡。天底下沒人比她更恨自己膽小如鼠,也沒人比她更心急如焚。 這一天午后,楊枝又剛剛補完陣,不想下山面對其他人,頹然地坐在一塊石頭上吹風(fēng),默默地跟自己較勁生氣。 正在咬牙切齒自己捶自己大腿的時候,小狐貍忽然從她身后的草叢里鉆了出來,窩在她的腳邊,叼著一根木頭玩得不亦樂乎。 楊枝看它這么無憂無慮的樣子,嘆了口氣:“你這樣真好,沒有其他喜歡的狐貍,咬著樹枝都夠開心了?!?/br> 小狐貍停下了啃咬樹枝的動作,眼神迷惑地看著她。 它這樣的眼神讓楊枝覺得好像找到了一個可以傾訴的東西。左右它也不懂,她又實在悶的慌,她對它說一說自己的想法應(yīng)當(dāng)也沒什么吧? 楊枝彎下腰,兩只手支著臉,一邊看著旁邊的雜草一邊緩緩地說:“我很想和他說一說我的想法,我不想太激動,也不想太難過,只是和他平心靜氣地說我很喜歡他,不是作為jiejie,而是作為一個姑娘?!?/br> “……”小狐貍的眼中漸漸露出了震驚的神色,嘴里的樹枝掉了下去。 “我下定了主意,但我又不敢,哪怕列了計劃,定好了時間,我也怕我叫住他之后就改口說其他事情?!?/br> 楊枝看了一眼小狐貍,突然笑了一下:“要是他會讀心就好了,我站著,讓他讀,他讀出什么樣就是什么樣,讀完之后,他要走要留都隨他??商斓紫履挠羞@樣的事情。要他知道我就必須開口,可是開口太難了?!?/br> 說完了之后,楊枝點了點小狐貍的腦袋:“你明白我現(xiàn)在的心情嗎?” 問完她自己又笑了,它一只狐貍,只會吃喝玩樂,給只蘿卜都能高興半天,這些事情它怎么懂? 卻沒想到,小狐貍卻放下了樹枝,拿爪子拍了拍她的腿。 楊枝朝它看過去。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總覺得狐貍的兩只眼睛里寫滿了恨鐵不成鋼,她懷疑自己看錯了,眨了眨眼,專門朝它眼睛看去。 小狐貍迎著她的目光,也不躲避,甚至是比她更加專注地盯著她。在楊枝察覺出不對,想要挪開視線的時候,她就已經(jīng)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了。 接下來,楊枝的意識異常地模糊,她好像在做夢,身體像是被其他的靈魂占據(jù)了,不聽使喚地朝前走。但驅(qū)使身體的這個靈魂似乎不太擅長用兩足走路,摔了好幾跤,吃了幾口灰,折騰了好一會兒才能喝醉酒一樣地晃晃悠悠下山。 但漸漸就好了,等走到山下的時候,她的身體已經(jīng)步伐很穩(wěn)健了,她穩(wěn)健地來到了圖南的院前,然后,一腳踢開了門,囂張地邁了進(jìn)去。 楊枝被嚇得清醒了不少。 她被小狐貍附身了? 怎么會,她從來沒發(fā)現(xiàn)它還有這個功力。 楊枝心里隱隱地覺得害怕,她想要爭取控制身體的能力,但無論怎么嘗試都沒辦法,她只能清楚明白地看著自己推開了圖南臥室的房門,大刺刺地走了進(jìn)去。 此時,圖南正在睡覺,雙目緊閉,神色安寧,完全沒有因為她的到來而蘇醒。 楊枝只能任由她的身體走到床邊,壓低了上半身,而后大喝出聲:“圖南,醒醒,老子有話要跟你說!” 楊枝:“……” 作者有話要說:小狐貍,yyds。我說過它的作用你們想不到(快樂飛走 當(dāng)然,表白必然不能是它表,楊枝的心事要楊枝自己說才行。 上一次下山,她追著圖南,生怕他遠(yuǎn)去,飛到她看不見的地方,為此心思不定,生出憂慮甚多,現(xiàn)在想來其實有 第33章 圖南的眼睛緩緩睜開了, 他的眼睛自小帶著琥珀色,看起來比尋常人要清透動人,初醒時眸中帶了一絲迷蒙, 又有些可愛。他緩了緩才對準(zhǔn)了焦, 起身站在楊枝面前,疑惑地說:“jiejie, 方才是你在說話?” 方才楊枝體內(nèi)還很囂張的靈魂在圖南清醒之后倒是收斂了許多,不再大呼小叫, 楊枝能夠明顯地感覺到它似乎在努力地醞釀演技,她心里一陣發(fā)慌。 片刻后, 她發(fā)覺自己的臉皮好像莫名地發(fā)熱, 眼睛里快要醞釀出盈盈的水意, 還駭然地看著自己的手漸漸地抬了起來,五指前伸,并攏,抓住了圖南的衣袖,仰著頭看他, 口中吐出了一個非常柔媚的“圖南”。 楊枝簡直瞠目結(jié)舌,她沒想到,小狐貍居然上了她的身,要來替她和圖南表露心意,而且從它的表現(xiàn)來看,似乎很會這種事? 不,她必須要盡快收回身體的控制權(quán),即便她想要和圖南傾吐一切,也要她自己來說,況且眼下這個情況, 如果任由小狐貍這么作妖下去,只怕表白不成,臉先丟了一地。 楊枝簡直不顧一切地在身體里運氣,嘗試溝通意識和肢體之間的聯(lián)結(jié),還努力地將小狐貍的意識扔出去。 小狐貍大概也知道自己要被扔出去了,居然一邊和她掙扎,一邊堅強地從嘴里擠出幾個字:“我,喜——” 幸好,它沒能替楊枝說完,楊枝及時地收回了身體。 魂魄歸位后,楊枝立刻松開了握著圖南衣襟的手,反過來支撐著自己大喘氣。 圖南疑惑地問:“jiejie,你剛才要說什么,怎么沒說完?” 楊枝都不敢抬頭,仍在喘氣,現(xiàn)在這個情況真是太糟糕了,她想要飛快地找出一個合理的解釋把一切都一筆帶過,但現(xiàn)在她什么都想不出來,只能死死地低著頭。 怎么辦,怎么辦? 怎么—— 對,她可以說,我希望你下山之后注意身體,安全回來。 楊枝抬起頭,張開嘴,準(zhǔn)備這么說,但下一刻,她又頓住了動作。 她想說的真是那么不疼不癢的話嗎?明明不是。 這些日子,她一直都在等一個合適的時機,此刻,她已經(jīng)站在他面前,周邊無人,她還要等什么時機呢? 世界上有萬全的時機能把保證她必然會收獲到想要的回應(yīng)嗎?沒有,決沒有。她遲早要面對這個場景,要做這件事。 那么,她不能等了。 這個時機不是明日,不是未來,就是此刻。 楊枝深吸了一口氣,抬起頭,看著圖南,聲音虛弱但語氣堅定:“有件事我想和你說很久了?!?/br> “……”圖南意外地看著她。 楊枝語速極快破釜沉舟地說:“我很喜歡你,不光是jiejie對弟弟的喜歡,還有作為一個姑娘對一個男子的喜歡?!?/br> 圖南的眼睛瞬間睜大了。 楊枝一點點地看著他的眼神變化,由不明白變成懷疑,再由懷疑變?yōu)槌泽@,最后又化為一片沉寂,他垂著眼睛,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么。 屋子里一片沉默。 在無邊的沉默里,楊枝在心里數(shù)著時間,越數(shù),一股從來沒有過的空虛就越是強烈。 太安靜了,誰說點什么吧,這樣的安靜會讓人痛苦的。 最后,還是楊枝主動地扯起一絲牽強的笑,她看著圖南,道:“那么,應(yīng)該和我料想的一樣,你從來都沒有往這方面想過,對我也沒有其他的感情,是不是?” 這一次,圖南的回話倒是很快:“是?!?/br> 楊枝聽著他的話,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只是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 其實都是意料之中,所以也沒什么關(guān)系。 本來就沒抱著希望來。 正在楊枝出神的時候,圖南突然皺了皺眉,靠近她:“你身上不對勁?!?/br> 楊枝都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他的手指就已經(jīng)搭在了她的身上,貼著脖頸處的筋脈插入她后腦的發(fā)間,一股靈力從那里涌了出來,游走她全身。 片刻后,圖南的眼一冷,臉上瞬間顯露出從未有過的暴烈怒氣,他收手拔劍,滿身殺意:“那只畜生上了你的身,說出那些話作弄人,它該死!” 說完,他頭也不回地拿著劍朝門走,雖然距離后山還很遠(yuǎn),殺意凜然的劍氣已經(jīng)充溢劍身,幽藍(lán)的劍刃亮得駭人。 楊枝都來不及難過,聲嘶力竭地喊:“你回來!” 圖南回頭看她,他的眼底甚至都有一絲淡紅。 楊枝:“和它無關(guān),它只是玩玩而已,那些話……” 她還沒有說完,圖南就搶了她的話鋒,他拿著那把銳利無比的劍,但目光居然帶著一些看不清的祈求:“剛剛那些話,不是你說的吧?是那只臭狐貍搗的鬼。是不是?” 楊枝差點苦笑出來。 她可以否認(rèn),否認(rèn)之后就可以把剛才的一切都抹去,體面地繼續(xù)做他jiejie,看圖南的反應(yīng),他應(yīng)該也只是想讓她做jiejie吧,所以現(xiàn)在才會那么激動害怕,他怕他們的關(guān)系破裂,以后難以維持。 她要成全他嗎?要退回去嗎?在她終于走出來之后。 最后,楊枝看著圖南,堅定地說:“不,是我自己說的?!?/br> 她一步步地走近他,站在他身側(cè),仰著頭看他:“今日我說的每一句話都出自于我本意,如果你無法接受,抱歉?!?/br> 說完,她就繞過圖南,沉默地走了出去,圖南在她身后仿佛一根木頭,一動不動。 楊枝維持著自己的身體,安穩(wěn)挺拔地走出圖南的院子,步伐沒有一次停頓,身體也不曾有絲毫彎曲,她沒吸鼻子,也沒流眼淚,靖安師父來找圖南從她身邊走過,她甚至還能對他笑一笑,打個招呼。 但她知道自己是什么感受,她好難過,她找不到任何詞語來形容自己的痛苦,但她真的好難過,難過得都快要叫出來,滿喉嚨里都是淚,她把它們都咽下去了。 回到自己的房間后,楊枝坐在桌前,給自己倒了杯水,一口一口地喝完了,她一邊喝一邊寬慰自己。 好了,現(xiàn)在就是等,等圖南以后會不會有什么變化。雖然她已經(jīng)確定他過去沒喜歡她,但未來不一定,或許他后知后覺,現(xiàn)在一個人在屋里慢慢發(fā)現(xiàn)其實他是喜歡她的。 或者直接開始尋找下一個目標(biāo),當(dāng)初那些人怎么樣,能不能找出一個和圖南差不多的轉(zhuǎn)移一下注意力…… 她想來想去,越想越昏沉,喝著水還覺得干渴,索性放下杯子躺上床睡了。 但這一覺也睡得不好,睡著醒著,翻來覆去,頭暈?zāi)垦?,鼻子堵嗓子干,她懷疑自己病了,但修仙之人怎么會病,大概是心境有些亂,她只要冷靜一點就好。 她迷迷糊糊地從前一日黃昏躺到了第二日近晌午,這期間圖南沒有來找她,她也不想他來找她,她甚至一時間都不想見到圖南,雖然馬上就到他下山的時候了,但楊枝一點兒起身去送他的想法都沒有。 她害怕見他,他此刻應(yīng)該也不想見到她。 那就互相成全,她繼續(xù)睡,把他出發(fā)的時間睡過去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