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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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皇后溫婉笑笑,看向傅夫人,“夫人衣服濕了,不如到我宮中換一身?!?/br> 明皇后說罷,又轉(zhuǎn)顧阮阮,“阮阮,你也隨我們來,讓奶娘幫你上藥,稍后我會替你與官家告假,讓你養(yǎng)傷,待手傷大好了,再進長春宮當值。” 如此是最好的解決辦法了,阮阮躬身謝恩,跟著皇后與傅夫人腳步,出了水閣往皇后的鳳鳴宮而去。 傅夫人仍不放心,時不時轉(zhuǎn)問阮阮,“手心的傷還受得住嗎?” 阮阮感激,曹侯多次帶兵出征,功勛赫赫,傅夫人更是靜候嫡女,靜候是三朝元老,于太皇有救命之恩,這樣子無論母家還是夫家都如此顯赫之人,對她說話竟是溫言軟語。 阮阮有些受寵若驚,她微笑回答:“夫人放心,奴受得住,不疼?!?/br> 阮阮想了想,怕她仍不放心,于是又道:“曹將軍幾次救奴,于奴而言,他是奴的救命恩人,為救命恩人做這些小事,奴很是歡喜?!?/br> “竟還有這淵源?”傅夫人聞言,眉眼帶笑,停下腳步看阮阮。 阮阮謙卑點頭,笑答:“曹將軍是大好人。” 傅夫人笑出了聲,細細端詳阮阮兩眼,面上很是滿意,她抬腳繼續(xù)前行,若有所思,又停下腳步,再看阮阮。 阮阮仰面對她,微笑相問:“夫人怎么了?” 傅夫人欲言又止,終是忍不住,“孩子,你可曾在太后處當值過?” 阮阮不解她意,但仍點頭回答,“是的?!?/br> 傅夫人聽她如此說,忙復拉過她的手,將阮阮細細打量一番,阮阮被她看得不好意思,卻又不想拂她的意,只不躲不閃,大方應對。 傅夫人很是滿意地點了點頭,卻再未多說一句。 與傅夫人的接觸,短暫而讓人愉悅,縱是手心有傷,因著好心情的緣故,也不覺疼痛難忍。 翌日,阮阮正在房中休息,皇后幫她告了假,她可以不當值。 忽然,一個不相識的宮女喚阮阮,說是有人要見她,阮阮不解,跟隨她腳步出去,正左右四顧,忽見一道頎長身影蓋頭而來。 阮阮抬眸,正對曹不休剛毅的臉。 “手給我看看?!辈懿恍莶蝗莘终f,直接拉過阮阮雙手,速度之快,阮阮躲避不及。 “將軍,這是內(nèi)廷,外男不得入內(nèi)?!?/br> 阮阮有些羞,又有些急,但她已深知曹不休性子,知道只要是他想的,那就必定會做。 “上藥了嗎?怎么還沒好?”曹不休緊盯著阮阮掌心,焦急問:“你用的是什么假藥?” 假藥?那可是尚醫(yī)局調(diào)制,且由皇后親自著人去取的?怎么可能有假?簡直是無稽之談。 阮阮忍俊不禁,瞥曹不休一眼,待瞧見他緊蹙的眉頭,心下明白他這是關(guān)心則亂了。 她心底有些暖,笑道:“又不是神仙藥膏,燙傷恢復總該有些日子的。” 曹不休似有些氣餒,又懊惱萬分,語氣卻是前所未有的柔和,小心翼翼,如視珍寶,“疼嗎?” 他說話時,先是看著她手的,而后目光上移,一點點對上阮阮低垂著的眼眸,與阮阮直視。 一句“疼嗎”直擊阮阮心底。 她打了個愣,從小到大,除了小娘這樣關(guān)切地問過她暖不暖,疼不疼,再沒有他人。 此刻,曹不休高大身影在前,帶著nongnong男子氣息,手心手面都是以前留下的作戰(zhàn)傷痕,就是這樣一個殺伐果斷之人,對她屈膝彎腰,軟語相問。 阮阮心頭涌起萬千情愫,怦然心動。眼睫微眨,眸中泛起濕潤,但理智告訴她,不可多想。 她點了點頭,旋即又搖頭,心慌意亂,因他而起的貪心讓她不知所措。 “我也傻了,怎么可能不疼呢?我給你吹一吹,涼一涼,就會好些的?!?/br> 曹不休說罷,隨即低頭,神態(tài)專注,一口一口,小心吹氣。 若說之前,阮阮還是微微慌亂,可此刻已是完全呆傻。 她傻傻地看著他,緊咬嘴唇,縱是想極力克制,卻仍不爭氣地落了一滴淚水。 后頸忽而一熱,濕濕的,滑滑的,曹不休身子一僵,忙抬眼看阮阮,卻見阮阮倔強地仰望著天空。 曹不休動了動喉結(jié),“昨夜,我母親派人給你家送禮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不好意思,晚了幾個小時~昨晚太困了~ 第25章 體面 曹不休端詳著阮阮的手,細、嫩、柔、滑。 他在心底暗暗感慨,這世間竟還有如此美好的事物存在,他見過最鋒利的刀,見過最強韌的箭,卻未見過像這般綿若無骨的手。 他在這一瞬覺著自己是個十成足的混蛋,但這個混蛋,他做得心甘情愿。 若是有人在這會兒叫他一聲登徒子,他覺著他也會欣然答應,坦蕩應下。 他無法抗拒這雙美手,包括這雙手的主人。 他在這樣的癡迷里,忘卻了他的那句話對阮阮帶來的怔忪和震撼。 阮阮茫然看他,驚詫到極點,困惑地問,“為何要給奴的家人送禮?就為昨日奴替夫人接了熱水?” 女孩子眼眸如璀璨星空,曹不休微笑,他當然不會告訴她,他將那本夾有她隨手涂鴉小豬豬的佛經(jīng)壓在枕頭下,且很不巧,這個小秘密被他母親知道了。 知子莫若母,母親一下子識破了他的心思,故而在見阮阮時,輕容易就認出了她就是那畫的主人。 為此,昨夜,他母親還狠狠“數(shù)落”了他一番,直說他太壞,哪有一二十的男子,惦記人家未及笄小姑娘的。 他無奈,只得擺出慣有的無賴樣,掐著指頭數(shù)她和他父親議婚的年紀,最終他得算出這是有家族傳統(tǒng)的。 畢竟父親十三歲那年,就和彼時十歲的母親,敲定了婚事,而她二人,舉案齊眉到如今,感情甚篤。 曹不休見母親似有猶豫,只得擺出殺手锏,“既然她早晚是我的人,不如母親現(xiàn)在就幫我一起罩著她。” 如此,便有了晚間送禮去蘇府一事。 “我母親喜歡你。”曹不休爽朗道,“當然你也別怪我,我與母親說了你的事,母親聽了直夸你?!?/br> 阮阮兩眼抹黑,幾欲昏厥。 她無法想象曹不休在傅夫人面前提起她的情形,他是怎樣形容她的? 他說她時,面上是怎樣的神情? 她更無法想象,以她父親的為人,在見到曹候府來人給他送禮時,他該是怎樣的卑躬屈膝,趨炎附勢。 “奴惶恐?!比钊畹痛姑寄浚案赣H愛財,讓將軍見笑了,以后還請將軍不必了,我父親……父親那人不懂見好就收,反喜歡變本加厲,若給他一點好,以后想甩掉就難了?!?/br> 阮阮說得誠懇,她父親的為人,她再熟悉不過,她不愿欺騙他。 世人都愛粉飾斑駁,不愿將瘡孔示于人前,但他是曹不休,她不愿對他說一丁點假話。 “既如此……”曹不休揚聲明確回答,“那更應該多送些貴重東西過去?!?/br> “為何?” 越勸禮送得越多了,阮阮大為不解。 可曹不休卻唇弧彎曲,勾出深深笑意,仿若想起送禮的畫面,雙眸清淺,聲線明朗,很是肯定。 “我就是要他巴結(jié)我,不,不是巴結(jié)我,是巴結(jié)你,你是我罩著的人,我得給你體面?!?/br> 阮阮無語,不知悲喜,卻又在胸腔涌起一絲又一絲自私而別樣的暖意。 她不能否認,初聽曹不休話語時她心底是得意的。 小娘受的委屈歷歷在目,大娘子因為出身好,就處處壓制她小娘,那些年的委屈和忍辱,每每想起總覺心寒。 而曹不休此舉,如他所言,確實幫她解了氣。 “你放心?!辈懿恍菸⑿?,“我助你在母家體面,往后你回去了,有我給你撐面子,必無人敢欺負你。另一面,終歸是一家人,打斷骨頭連著筋,我沒有嘲笑他們的意思,他們養(yǎng)了你,我很是感激?!?/br> “誰要出去,我不出去,在宮里總好過家里?!比钊顠暝馈?/br> 貝闕珠宮,龍樓鳳閣,在初秋陽光下閃著奪目光彩。 “那怎么可以?!辈懿恍葜苯臃穸?,“你是女子,終究要出去嫁良人,不成婚,哪有意思?!?/br> “我也不要成婚?!比钊钚邼?,別過臉。 “必須要?!辈懿恍菡f得斬釘截鐵。 阮阮瞥他,覺著他莫名的倔強搞笑至極,她感動于他的心細,又因他與傅夫人誠摯而體貼的關(guān)懷,覺著酥暖到了骨子里。 宮廊處傳來的腳步聲令阮阮心中警鈴大作,畢竟在□□,大內(nèi)禮儀不得不顧。 她忙想著與曹不休隔開點距離,卻后知后覺自己的手指仍被曹不休緊握著。 “有人來了?!比钊蠲Φ?,想要將手抽回。 “你羞什么?”曹不休笑,這一次并未為難她,含笑松了她,退后幾步,欣然施禮,“你好好養(yǎng)傷,我改日再來看你。” 說罷,又取出兩物塞到阮阮手中,阮阮定睛看,是一對精致的磨喝樂,用七彩好木欄座托著,罩以紅紗碧籠,其中更有翡翠嵌著,華貴無比。 “七夕節(jié)快到了,我隨便撿了點玩意兒,你隨便玩?!辈懿恍莸?,言語里罕見地帶了點羞澀,他越是掩飾,這羞澀就益發(fā)明顯。 “隨便玩?”阮阮持疑。 進內(nèi)廷已有一年多,珍寶首飾更是見了無數(shù),這磨喝樂怎么也得價值幾千錢,一看就是精心挑選的。 “我說你隨便玩就隨便玩,我不缺這點錢。” 曹不休紅了耳廓,轉(zhuǎn)身大步離去,留下一頭霧水的阮阮。 七夕前夕,阮阮的手傷也終于恢復了不少,因著七夕節(jié)今上會帶領(lǐng)后宮嬪御駕幸金明池,有著大批的準備事宜,阮阮手傷稍好,便又重回了長春宮當差。 阮阮剛踏進內(nèi)殿,腳下便飛來一只白玉茶盞,阮阮鎮(zhèn)定瞥一眼,知那是今上最愛的一只,今上對茶,尤為喜愛,愛屋及烏,也愛極了茶盞。 阮阮記得,有一次今上讀書,正好看到元稹的寶塔詩《茶》,當時便直接拍案叫好,直呼有才。 阮阮不動聲色,靜看今上一眼,見他端然坐在案桌前,案上攤著一本奏章,面上盡是怒氣。 她用眸光詢問韓玦,韓玦默默點頭,阮阮會意,彎腰小心翼翼將破碎的茶盞收拾干凈,退出了殿外,恰韓玦也移步而至。 “發(fā)生了何事?”阮阮問。 “姜立安巴結(jié)杜敬業(yè),買了一漂亮女妓,也取名為立安,送到了杜敬業(yè)府上。杜敬業(yè)覺著有意思,遂問姜立安為何女妓與他同名,這樣子豈不是自將身份?誰知姜立安卻說,只要杜敬業(yè)一喊她,便會想起他姜立安。如此諂媚,今上當然不悅?!?/br> 阮阮聽罷不語,她知道,今上討厭臣下拉幫結(jié)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