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味香燭店 完結(jié)+番外_分節(jié)閱讀_106
紅藥接過畫卷,展開一看,久久不語。 濮灼見他看了畫便沉默不言,忙道:“如何?可能做?” 紅藥一臉復(fù)雜:“做倒是能做……不過這畫是否過于寫意了些?” 而且看落款,還是后世之人所作,畫畫的人見都沒見過武安將軍,他就算照著這畫十分做出了十二分那也沒意義??! 紅藥真誠建議道:“鬼王大人可用陰氣凝出武安將軍的樣貌,這樣我也可以將紙扎人做得逼真些?!?/br> 誰料濮灼卻道:“我也沒見過武安?!?/br> “???”紅藥懵了,你不是被武安斬于城下的嗎?怎么會沒見過? “沒見過就是沒見過!”濮灼咬牙,表情略微猙獰,香燭店內(nèi)越發(fā)寒氣逼人,“……他那么多兵,用得著親自動手?哼,我看他也不過只是個空有響亮名頭的草包將軍,真刀真槍地和我打一場都不敢,只會以箭雨傷人……” “武安將軍援馳邊城時身上還帶著傷,又日夜辛苦行軍,自然不會和你打,再說了,兩軍相交拼的又不是一人一將的戰(zhàn)力,既然能不傷兵士箭雨制勝那為何不用?”一直安靜如鵝的方?jīng)_也不知被戳中了哪個xue道,突然慷慨陳詞。 濮灼瞪視方?jīng)_,語氣十分暴躁:“都過千年了,沒想到你這狗還是如此護主!” 這話說的實在難聽,方?jīng)_雖然不解其中深意,但血性男兒絕不挨不明不白的罵!于是他當即便懟了回去:“我都是狗了,那你豈不是喪家之犬?” 部族被武安軍一鍋端了的濮灼氣到陰氣外放,寒氣呼啦呼啦的吹。 一千年了!這狗怎么還是這般可惡! 氣氛突然劍拔弩張,女孩兒和小鬼頭們一起慫在角落瑟瑟發(fā)抖,紅藥連忙打圓場道:“這畫的年代和武安將軍至少隔了兩三百年,全是后人憑空臆測,而且畫得這般丑……咳,這般寫意兇悍,也與有‘美姿儀’美名的武安將軍相去甚遠。” 畫上人物豹頭環(huán)眼,黑面虬鬢,若那武安將軍真能頂著這副面貌渣遍上京城,那只能說明他的人格魅力突破天際,且當時上京城的年輕姑娘們?nèi)加须p注重心靈美的火眼金睛……這畫像都可以貼墻上當辟邪圖使了! 濮灼卻一點也不在意地道:“什么美姿儀,我覺得他就長這樣!” 紅藥:“……” 完全有理由懷疑這畫像是你從無數(shù)武安將軍畫像里精心挑選出的最丑的一張,就為了壞人家?guī)浉绲拿暎?/br> “……行吧,那我就按這畫像扎。”紅藥覺得,也許對濮灼而言,武安將軍長什么樣都不重要,反正他心里已經(jīng)認定,被他揍的沙包就是武安將軍……與其如此,他還不如不畫臉,直接簡單粗暴地在紙人腦闊上書武安二字,說不得濮灼仍然會心滿意足的收貨。 紅老板小算盤打得啪啪響,濮灼卻已經(jīng)跳過武安畫像的問題了,他現(xiàn)在滿心滿眼全是方?jīng)_,一門心思想要懟回去。 不經(jīng)意瞄到坐在方?jīng)_對面的裴慈,濮灼眼珠一轉(zhuǎn),心生一計:“你說的對,這畫像確實與武安相去甚遠?!?/br> “所以?” 紅藥默默吸氣,這就是傳說中的甲方臨時改方案的感覺嗎? “所以……”濮灼勾唇一笑,抬手直直指向裴慈,“就照他的樣子做!” “不行!”紅藥想也不想便果斷拒絕,“說了不能照著活人做。” 濮灼輕哼一聲:“有什么關(guān)系,他又活不長?!?/br> 這話一說出口,店內(nèi)溫度直接降至零點,不過這回不是因為濮灼,冷氣的源頭變成了紅藥。 “鬼王大人還請慎言?!奔t藥表情不變,依然是帶著笑的,只是眼神含霜帶雪凜冽非常。 饒是濮灼這樣的千年老鬼也被紅藥眼中風雪凍了一瞬,但鬼王的排面不能丟!他強撐道:“我雖未見過武安,但上官沖這狗…咳,是他的副官,一直跟在武安左右,忠心護主得很,如今他跟在這病秧……年輕人身邊,姿態(tài)和從前一樣惹人嫌,說不得這人就是武安轉(zhuǎn)世?!?/br> 方?jīng)_:“???” 拿錢工作的事兒怎么就狗了?再狗也比你一個堂堂鬼王靠賣陪葬品維持生計來的體面?。?/br> 莫名其妙就‘被武安’了的裴慈有話說:“既然已經(jīng)輪回千年……如此推論,是否過于武斷?” “不武斷?!卞ё茍猿肿约旱睦碚?,“上官沖這廝都與從前一模一樣,那他效忠的人也必是武安轉(zhuǎn)世!” 方?jīng)_忍不住道:“什么效忠不效忠的,現(xiàn)代社會早不興那套了,我們是正正經(jīng)經(jīng)簽了勞動合同的雇傭關(guān)系!” 濮灼冷哼:“雇傭關(guān)系?那我現(xiàn)在拿三倍的金錢雇傭你,你干不干?” 這還用考慮嗎? 方?jīng)_:“不干。” 濮灼嗤笑出聲,一臉果然如此的表情:“你還敢說你不是效忠武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