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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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八月說起來應(yīng)當是果蔬豐盛的時候, 琳瑯滿目的, 要說做法巧兒、吃法多的當屬芋子。 不管是切片拖面吃,還是炸片蘸秋油,糯糯的也不膛牙, 更甚還有者用泥煨的土方子,撿老芋子用,填些雞絨絲或者燒rou絲, 用濕布裹著, 煨一宿里頭的芋心軟綿, 保管牙口不好的老人, 吃起來一樣無礙。 芋子性柔膩, 入葷入素都沒問題,切碎作鴨羹, 又或者芋子煨rou, 炒出來的rou又脆又滑。只是煨燉的時候, 最好得選個小的。若是個頭大了,雞鴨都不沾帶骨了, 芋頭芯兒還硬當當?shù)摹?/br> 林云芝點過今日份送來的例菜, 并沒有錯漏, 反倒是些許菜蔬稍多給了些,她曉得這是老農(nóng)感激她幫他們處理那些果蔬的去向, 雖說一開始不過是互惠互利而已,但相處長了多少有些情分在里頭。 比如在送來的菜增斤多兩,林云芝笑著領(lǐng)下他們的好意:“陳老伯每回都客套, 替我謝謝他的眷顧” 對方姓陳,單名個順字,正是陳老伯家半大不小的孩子。年紀看著不大,倒是頗為穩(wěn)重,他笑的誠意:“這也是小娘子眷顧我家生意,不過是些不打緊的小玩意” 他家地里并不缺那點斤兩,無怪乎是什么值錢的玩意兒,相比下反而是陶記一直在眷顧他們家。 臉朝黃土面朝天的老百姓,對他們而言最大的進賬無外乎是糧食和田里的這些菜果。陶記開的價很公道,比旁家的要好上不少,他們家自然有意無意都要握牢陶記的生意。 這不前兩日送了筐芋子來,林云芝挑了些煨老鴨湯,余下的和面做成芋泥糕,自家留著吃點,贈給食客做小點些,味道不錯,不少食客問起這芋泥糕可有當著賣的? 眼看著又是中秋,中秋花糕的招牌過兩日也得搬來擺擺。芋泥糕晶瑩剔透的冰皮裹著里頭淡紫色的芋泥,淡淡的香味不似被齁甜的糖酪遮蓋原味,吃起來清淡不膩。用模子壓成各式各樣的花狀,用來招待貴客,也不失禮數(shù)。 于是順勢朝問起芋子的事:“順兒,昨個兒的芋頭還有沒有?” 陳順愣了愣,而后反應(yīng)過來小娘子這是相中他家芋子了,忙喜笑顏開:“有的,不知小娘子要多少?” 食客好時蔬,用的倒是不多,平常每日用度多不過幾來斤,要緊用度還是在糕餅上。慶幸芋子這玩意兒耐得住久藏,林云芝一口氣要了一周的量,再多便用不完:“中秋前后要的會更多,你且為著我樓里留些?!?/br> “小娘子寬心,我回去便未的您挑些好的,明日一并給您送來”陳順垂著眼應(yīng)下 七月底他爹還在憂心田里好幾畝的芋子,怕尋不到賣家,眼下陶家?guī)椭麄冮_了一條路,算是讓他們輕松不少。 林云芝讓對方飲了碗熱茶,眼見白日里見諒,暖呼呼的一盞飲子喝的人渾身舒坦。在前院里沒人,她往著后院去,見著陶絮正從房里出來,面色有些白,明明不熱的天,腦門子上卻細細密密的冒出汗珠,腳步停在門邊,久久沒有挪動。 “這是哪不舒服了?”林云芝趕忙上前扶著,攙她往屋里走。 陶絮疼的說不出話,只能任憑林氏將自己挪到床上,她倚著床帷緩了還半晌才松快下肚小腹里的刀絞,眉頭松展道:“不過是來了月事,想來夜里貪涼凍著,不礙事的。嫂子,你且去前院忙吧,我歇息一會便沒大事了?!?/br> 林云芝說前頭有李氏照看并不怕出什么事:“反而我更悠著你的” 陶絮合離前頭身子落下病根,雖說有哪些湯湯水水的藥膳補著,但元氣多少是虧空,恢復(fù)不到最好的時候。女子氣血元氣虧空,平常看不出太大端倪,撐死不過就是虛浮無力、食欲低下、冒虛汗外。月事的時候,那才是要老命,吞了刀子似的,自里頭往外冒寒。 “你等著會,我去打個湯婆子過來給你捂肚子”這法子還是上輩子林云芝見大學(xué)舍友用的,她月事倒是順遂,不過是虛弱些而已。 她舍友愛吃冰的,夏日里被曬的直冒熱汗不待涼下來,一瓶冰水往肚里灌,勸不動,傷了身子。每到那幾日,她們宿剩下的三人就開始在水房輪番上演打熱水袋。夏日里只能受著,這法子也就冬日里管用。大晉天涼的快,八月末勉勉強強能使得上湯婆子。 到廚下見阿斗正空著手歇息,讓人熬碗紅糖水:“我且先去,一會兒我再過來取” 有湯婆子捂著肚子,陶絮面色也漸漸緩和,她正想去端紅糖水,料不到阿斗捧著茶托在外頭喚自己。 林云芝愣了愣快步走出去,阿斗交付完手里的茶托道:“小娘子來回折騰不便,正好閑著替小娘子跑一趟,您且快些進去吧,莫要讓里頭等久” “你是如何得知用藥的是小姑?”林云芝見阿斗似笑非笑的眼睛,豁然福至心靈,也對,整個后院也就三個婦人,李氏一直在前廳忙,早間生龍活虎的自然不可能是她。 再加上她有工夫兩頭跑,兩相一去可不就是陶家姑娘院子里出的事。阿斗心思細膩,辦事周全外,如今看來還是個體貼人,怪自己往日里疏忽。 “勞得你用心”她想著年底便將身契還給阿斗,讓他端端正正的當個好百姓。 落入奴籍始終低人一等,自這吃人規(guī)矩森嚴的地方,將受無盡白眼。算起來相處也快一年,阿斗心性如何她還是能品鑒的,即便沒有身契約束,也不會做逾矩的事。 誰還能沒個病痛,林云芝伺候陶絮喝下湯水,仔細替她掩了掩被角,最末離開的時候交代:“店里的事你無需cao心,要緊的是養(yǎng)好身子,這幾日你的膳食我單獨給你做” 免得有些菜肴口味重,犯沖突。陶絮臉頰泛紅,自己月里拿例錢銀子,沒能替人解憂反倒還拖欠后腿,心中蕩漾開苦澀:“嫂子,我......” 林云芝玲瓏心,摸爬滾打的職業(yè)行里走過,最擅長的便是識清那些細微的變動和情緒,她抬手壓下對方掙扎的身子,溫聲道:“無需多言,一家人沒必要說兩家話” 這人吧,有時說心性強吧,多少苦都能咬著牙扛。有時又難得的矜貴,一家人不說兩家話,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卻忍不住落淚。 陶絮窩在被子里,側(cè)身朝里頭,眼淚不爭氣的奪眶而出,唯恐發(fā)聲擾到身邊的林氏。 待過了月事那幾日后,林云芝又用熟地黃、白芍、當歸以及川穹這四味藥熬了份四物湯,湯藥進步為的是補血活血,月事期間便是不暢,不能飲,否則血周轉(zhuǎn)過快,容易引起大劑量出血,那就是得不償失。 好日子沒過幾日,縣尊夫人溫氏忽地前來造訪,對方面色并不好看,隱隱帶著鐵青,卻是把林云芝嚇了一跳,不像是來見自己的,倒是有些像興師問罪。 林云芝想莫不是朱韞被自己拒的事被溫氏知道了?如此,小徒弟也太蠢笨吧,被拒絕了還告訴娘的? 此間一想,她察覺溫氏這回來者不善。 “堂尊夫人怎有空到民婦下榻”林云芝讓阿斗端了盞熱飲,含著笑道:“夫人請嘗嘗自家釀的飲子,舟車勞頓辛苦了” 溫氏聞言擺了擺手道無妨,伸手接過茶盞呷飲一口,而后淡淡將茶盞往桌前一放。 茶托撞的哐當一聲,聲音格外清脆,溫氏才開了口:“我素來明人不說暗話,你懂得進退,倒是讓我另眼相看,但我也不愿有些風(fēng)言風(fēng)語傳出去。雖說是為我家兒郎,實則更多的還是眷顧你婦道人家的名聲” 想起這些時日自家兒子灑脫妄為的性子,自打從陶記回去后便神色太過落寞,食不就餐,晚不就寢,整個人好似被饜足,盯著一處時常一走神便是大半日。 溫氏特地請了大夫來瞧,把過脈只說無礙。 “令公子脈搏強勁,本是無病無災(zāi)的身子,至于為何神情這般,多半是心里上的失落,不知令公子可是受了什么傷心事?” 曉得是心病還得知道病根,溫氏招來近些天伺候的奴才丫鬟,寒著臉一一查問。那些丫鬟奴才多半的是在府里伺候,盤問不出內(nèi)情,要緊的還是近身伺候的,溫氏順藤摸瓜真就找到蛛絲馬跡。 自己兒郎沒少往陶記送禮,平常的也就罷了,單單最末的那件胭脂扣讓溫氏徹底變了臉色。后知后覺,她發(fā)現(xiàn)老幺似乎喜歡上陶記的寡婦。 溫氏出身名門,又是正兒八經(jīng)的嫡出小姐,最要緊看重的便是門第。不說林氏身為寡婦,即便是還未出閣的姑娘,以林家的家底如何與他們縣衙府相配?好在這婦人有自知之明,否則她今日就不單單是走一趟而已。 “有些事就當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你依舊過你的太平日子,至于你與我兒的師徒情誼,我想著不過是虛名罷了,何必要掛著?!彼哉J縣里的名醫(yī)沒有自己請不來的,自家兒郎想學(xué),便找個有本事便是。 陶記真要是如此厲害,又怎么會碌碌無名? 溫氏對身旁的丫鬟使了個眼色,襖紅色長衣的丫鬟捧著個烏沉沉的盒子到跟前,細細的叩開上頭的鎖,掀開后里頭躺著一副品相極好翡翠手鐲,看著便名貴的很。 溫氏聲音幽幽傳來:“我倒是也得謝謝你,若不是你幫著老幺找對路,否則他還混著,我這人通達,有恩必報,這對鐲子便賞與你了,當做恩謝” 說完,丫鬟朝前幾步略弓了弓腰道:“望請?zhí)辗蛉耸障隆?/br> 這丫鬟如此稱謂自己,林云芝神色也沒法虛與委蛇。若是往常喚自己陶夫人為的是敬重,如今這個節(jié)骨眼上拿捏字眼,更多是在警告,點明自己已是個寡婦,莫要心存他意。 莫須有的罪名扣到身子,簡直比吞了蒼蠅還讓人惡心。 “無功不受祿,這份禮我不敢收”林云芝不喜歡攀扯上做官的便是如此,這些人眼高于頂,自以為旁人時刻對她家另有所圖,疑神疑鬼,硬是要將一副尖酸刻薄,囫圇裝作恩威并施的偽善。 雖說民不與官相爭,但自己也不想著待見:“堂尊夫人若是沒有旁的事,民婦樓里還有太多事要處理,不便久留” 自己素來是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林云芝直接無視溫氏的羞惱下逐客令。 “你......”溫氏沒想到陶記這寡婦敢如此落自己臉,上回在水云軒見過,還以為是他頗為識大體,原也就是個虎頭鼠尾之輩,不知老幺如何會中意此人。 溫氏興致訕訕的來,攢了滿肚子的火氣離去。 酒樓里安靜下來,門外忽地傳來響動,林云芝起身開門見阿斗只身立在門前,抬著的手還未來得及放下。 阿斗眼睛滴溜溜轉(zhuǎn),嘴角動了動:“小娘子方才過激了” 溫氏所言的話語里,能看出其并非是良善之輩,小娘子與她較勁兒是要吃虧的。大院里的 林云芝自然知道不妥,但事已至此也無可挽回。溫氏能踩進一腳,誰知道說下去她又會如何得寸進尺。她是故意來尋釁的,自己姿態(tài)再低,她都能挑出錯來。 她倒是不后悔收下朱韞這個徒弟,后悔的是事先沒能看清對方有意于自己。 林云芝到底還是錯估了溫氏的心胸,她在陶記落了臉面,很快便尋人找回來。 作者有話要說:更新啦,應(yīng)該都是日更,我還有兩周的課,所以就不定時了,抽獎中的天使話記得填寫地址,明天見 第64章 、佟青羨 大秦攔下里房伺候的大丫鬟彩娟, 合眼掃了下托盤上完好未動的菜肴, 心底下有譜,卻仍舊抱著點妄想:“旁的點心可有進些?又或者吊精神的羹湯?” 彩娟愁苦的低語回稟,滿臉愁苦:“少爺連著兩日滴水未進, 夫人前頭又來瞧過,朝院里吩咐,若是明日少爺再不進食, 便要治我等辦事不利之罪, 一并發(fā)落到漿洗縫補屋里” 那屋里都是些上了年紀的老媽子, 伺候大家子臟物衣物的換洗, 最是磨人。她們這些被選在少爺小姐屋里的, 年紀尚且還小,最是好樣貌的時候, 真要是送進去, 后半輩子的路算是走到頭了。 不少姐妹聽后直摸眼淚珠子, 要不是她壓著,這會兒又該惹夫人不快了。 “秦大哥, 你是公子身邊的得意人, 這事出的蹊蹺, 咱這宅里做丫頭的不知情,您是身邊人消息比我們靈通, 瞧著往日我們姐妹待您客氣有佳的份上,望您能幫幫我們。此中恩情,彩娟來日必定報答” “這......”實然, 大秦自己也云里霧里,這兩日太過忙亂,弄得他也毫無頭緒,又不愿少爺屋里頭丫鬟真被夫人發(fā)落,索性便將發(fā)生的事情串起來講一回。 “你的意思是,前幾日少爺讓你往陶記送了胭脂扣,你且還將事告訴了夫人?”彩娟眼中頓時一陣錯愕。 “我倒也是后頭才曉得,不過一枚玉扣,少爺往日再貴重的也是有送過的” “哪里能一樣”彩娟恨不能一巴掌打醒這憨貨:“你倒是老實本分,半點心思沒花費在識字上” 最淺顯的禮輕情意重尚且把握不透徹。 朱韞拜了陶記的寡婦為師傅這事,他在自己的院子里并沒有忌諱。彩娟作為伺候的大丫鬟,自然能知道。 大秦一介莽夫,全靠一把力氣和腿腳,哪里懂得風(fēng)月之事,更不要說明白胭脂扣的用意。 她們這些官爺家的奴婢,統(tǒng)是要讀過幾本書,識得幾個字,免得怕伺候不好主子家。得幸在本風(fēng)月書籍上見過胭脂扣,仔細還背過里頭附贈的詩句,讀來纏綿悱惻。少爺竟對陶記的寡婦有旁的心意,如今還讓夫人曉得。 夫人最重門第,往日里夫人多疼愛小少爺,眼下怕是有多羞惱。 原前她便能感覺到,少爺對陶記異常上心,她是伺候少爺?shù)?,些許事少爺不清醒,自己也得跟著提點。 訓(xùn)教的嬤嬤說過,做了誰房里的丫鬟,自然要朝著誰,只要主子沒做傷天害理的事。 她嗔罵大秦:“你可真是糊涂,看少爺養(yǎng)好病,且得把你轟出去” 這事得讓少爺知道,夫人前去肯定是去找晦氣,以主子對陶記的重視,沒準聽完消息,一刺激便肯用飯,誰也說不準。 大秦滿臉錯愕,彩娟火急火燎往里屋跑,留他在原地,叫秋風(fēng)掃了個通透心涼,說話都有些結(jié)巴:“又......又與我何干” 如今怎么成他要被轟出門去,方才不是為的她們支招不去漿洗房嗎?果然如阿姆說的,姑娘家的心思,海底針,琢磨不透。 從這往里頭望,能見著房門未掩嚴實,自家少爺形如枯槁的干坐在門桌邊。大秦感嘆好端端的一人,怎地就跟丟了魂似的。 彩娟到底是機靈,此番將夫人去陶記的事同朱韞一說,木訥發(fā)呆的人足足停滯半晌,而后霍地占起身,因長久未進食,身子太過虛浮,用了猛勁兒險些栽倒在地上,彩娟趕忙上前扶著一手。 “少爺,你莫急,夫人既已經(jīng)去過,咱們眼下是得想法子應(yīng)對,不能莽莽撞撞”彩娟掌管院子多年,關(guān)鍵當口依舊冷靜自持,安排起事來也周全:“咱們先得打聽清楚,夫人此番僅僅是為早陶夫人晦氣,還是留有后手?!?/br> 前者倒是自家少爺出面解釋,把壓著的話說開,事雖因少爺而起,結(jié)果并非他本意,想來林娘子會諒解。但若是后者,事卻是難辦了。少爺非但不能出面,免得激怒夫人,林娘子夾在中間左右為難。 事還只能交給信得過的手下人去辦,如大秦之輩,萬萬是不成的。 “最要緊是先吃些東西,您身子太過孱弱,遇事當口怕是要扛不住,您連自己都不頂事,如何幫著陶夫人頂事?” 朱韞眼下腦子里渾渾噩噩的,沒有半點主心骨,平常里沒見識過太多風(fēng)浪,又虛耗兩日,再厲害的人眼下沒倒下,能保持理智已然不易。彩娟的話,無疑是喂著吃下顆定心丸:“聽你的,你替我準備件衣裳,一會兒我想沐浴” 兩日未曾換洗,身上頗有些難掩的氣味,便是要去見人,也不能是一副蓬頭垢面的,沒得在外頭丟臉,跟要緊的是,不能讓林氏憂心不能讓她以為,自己受到推拒便一蹶不振。 他看著重新端回來的食案,心思回到身上才覺察出肚子空蕩蕩的,想也不想的拿過尚且溫?zé)岬臒嶂啵椭鴾壮云饋怼?/br> 與此同時,南黥府至隰縣官道,兩輛馬車行走如風(fēng),馬夫奉主子命盡可能的快馬加鞭,但兩地相差六、七十里地,馬的腳程再快也沒法子轉(zhuǎn)瞬趕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