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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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想要挑什么?” 伙計是時常接待這些京都的夫人小姐的,看著蘭庭一行人一眼就知道,這次來了個大主顧。 紅霜問道:“夫人的生辰快到了,大小姐是給夫人準備的嗎?” “嗯,不過有些選不好?!碧m庭逐個細致地看過去,手指在上面搖擺不定,她其實不太了解,像母親這樣年紀的女子會喜歡什么。 她還真沒有和長輩相處的經(jīng)驗,也不知曉喜好如何,細細回憶一番,母親似乎并不缺少首飾頭面。 謝如意若有若無地瞟了過來,發(fā)現(xiàn)謝蘭庭挑選的,都是母親那個年紀喜歡的,忍不住嘲諷道:“你以為憑借這些,就能討得母親的歡心嗎,勸你快省省吧,認識貨色嗎,買了贗品就遭了?!?/br> 蘭庭并不看她,反唇相譏道:“贗品呢,乍看的確很相似,可是再像,還不是贗品嗎?!?/br> “你這指桑罵槐說誰呢?” 蘭庭正待開口,謝疏安走來打斷了她:“謝蘭庭?!?/br> “長兄?” “你跟我出來?!?/br> 蘭庭猜測,他是聽到了向mama的話,忍了不少日子了,定力還可以。 她放下手里的東西,跟著謝疏安出了側(cè)門,只有一條空蕩蕩的巷子。 “此地無人,我們談?wù)??!?/br> 蘭庭身量不算矮,又站在側(cè)門的臺階上,在謝疏安面前,也無需太仰首。 “你讓向mama說的話,我可以不計較,”謝疏安面對她,遠沒有謝疏霖那么大的情緒起伏,平淡道:“但是,我要告訴你,每個人都要接受自己的命運,怨天尤人是沒有用的?!?/br> “大哥的意思,就是我自己命該此劫嗎?”蘭庭笑瞇瞇的,仰首看向謝疏安,眼中別有意味,這個少年老成的大哥,可比謝疏霖要有意思的多。 謝疏安依舊不冷不熱的,一副義正言辭道:“即使你吃了很多年的苦,覺得委屈,也不該把家里攪得雞犬不寧?!?/br> “所以,你不是覺得,你哪個meimei可憐或者無辜,只是覺得,她們攪了你的清凈而已?!?/br> 蘭庭原沒指望,一句話讓謝疏安無話可說。 吵贏了也沒有意義,她讓向mama帶那句話的目的,只是想讓謝疏安閉嘴。 從謝疏安的眼神中,她只看出了冥頑不靈四個字,這是在說她了。 “女子本應(yīng)柔順,卑躬屈膝,而不是你這般小肚雞腸,斤斤計較?!?/br> 蘭庭微微抬起頭,慢條斯理道:“長兄可莫要再饒舌了,一面唾棄女子多口舌,一面自己非議旁人,我竟不知,大哥哥是這般寬以待己,嚴于律他的……人??!” 她回來之前,覺得一切都是輕而易舉的,并且自以為洞若觀火。 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有點自以為是了。 到底是有煩惱。 “我已告誡過你,你還執(zhí)迷不悟,日后被揭開面具,父親也饒不了你。”謝疏安總是說一些沒有希望的話?。?/br> 碧釉看她轉(zhuǎn)眸,幽幽地看向已經(jīng)走開的謝疏安。 她心頭有些無端的慌亂:“小姐,您怎么了?” “我有點生氣?!碧m庭淡淡地說。 碧釉二丈摸不著頭腦:“?。俊?/br> “所以,我想打人?!碧m庭涼涼地說,抽出一條杭州白縐紗汗巾,慢慢地纏在手上,說完這話,就抬手掠掠鬢發(fā),抬腳朝謝疏安走去。 謝疏安走出幾步,忽然聽背后靜靜,有些詭異,謝蘭庭怎么一點聲音都沒有。 “謝疏安!”他尋聲轉(zhuǎn)身,沒想到一回頭,就被蓄勢待發(fā)的蘭庭,一拳打在了腹部。 “??!”他疼得彎下腰去,踉蹌一步。 說時遲那時快,謝疏安扶住墻還沒抬頭,緊接著,被蘭庭一把扯過右臂,向背后折過去。 屈起手肘,狠狠的朝他的后背砸了下去,他不由得連聲哀嚎道:“謝蘭庭,你住手、住手!” 蘭庭拎住他的衣襟,猛地一推,謝疏安就撞到了墻壁上,被她譏誚道:“君子六藝,你都學(xué)哪去了,廢物!” 謝疏安就是個文弱書生,基本上沒什么人敢和他動手,此時發(fā)現(xiàn),自己連一介小小女子的手都掙不開,丟臉至極。 他后背靠在墻上,額上出了冷汗,惱羞成怒地吼道:“謝蘭庭,你究竟是什么人,意欲何為?” 蘭庭有些懶怠地沉著眉眼,俯身正視著他,整個人都變的晦暗陰冷,口中慢條斯理:“我是你meimei啊?!?/br> 謝疏安氣的渾身發(fā)抖,像個篩子,半點風度無存:“那你怎敢打我,你怎么敢?” 方才謝蘭庭打他,并沒有太多技巧,謝疏安以為,她是憑著一股蠻勁,想他堂堂國子監(jiān)學(xué)生,自來風雅無邊。 此時被謝蘭庭按在這里毆打,無力抵擋,簡直有辱斯文,有辱斯文?。?/br> 蘭庭抬起手背,輕拍了拍他的臉皮,揚起下頜:“你說,我就是想要個家和爹娘,怎么就這么麻煩。我和謝如意如何,又關(guān)你什么事,管好你自己再說吧?!?/br> “女子應(yīng)以順為正,應(yīng)……”謝疏安被她說得面紅耳赤,于是開始掉書袋。 蘭庭眉眼生厭,呵然冷斥:“閉嘴!” 謝疏安怒不可遏:“父親若知,你這,你這粗暴蠻橫的行徑,定要將你驅(qū)出府內(nèi)!” 他怎么能做么蠢啊,蘭庭噗嗤一笑,眨了眨眼,無辜地道:“我打你,你去說啊,誰會相信呢?” 這時,身后傳來了熟悉的驚叫聲:“啊,長、長姐?” 俯身的蘭庭緩緩回首,看見謝明茵正掩唇站在門口,瞠目結(jié)舌。 “明茵……”謝疏安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而后又猛然意識到,自己這狼狽的樣子被人看了去,立即閉上了嘴。 “啊啊啊,我什么都沒聽見啊,也沒看見。”謝明茵慌忙地背過身,又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蘭庭瞧著笑了笑,覺得她有點掩耳盜鈴的意思,傻乎乎的。 其實,謝明茵心口也憋著一口氣。 她知道,他們身為男兒,在長輩眼中,是萬分重于她們這些女孩的,可是,這些話從他們口中那樣理所當然的說出來,怎么聽怎么令人厭惡。 出了這口惡氣后,蘭庭簡直是神清氣爽。 她精神抖擻地,牽著有點魂不守舍的謝明茵,在浮金樓里挑了點首飾,笑盈盈的像是一池溫柔的春水。 謝明茵有點迷茫,今天簡直太不可思議了,長姐居然把長兄給揍了一頓。 她是瞎了,還是在做夢。 偏頭看見長姐從容不迫的姿態(tài),好像只是出去看了看太陽。 沒多久,謝疏安也佯裝若無其事的走進來,身上的褶皺都打理齊整了,臉色繃的鐵青,陰沉的要滴出水來,身上還泛著疼意,手臂更是動彈不得。 不知道為何,這謝蘭庭出奇的刁鉆,并沒有打他的臉,身上也沒有留下傷痕,只是身上疼得要命,偏生回去的路上還要騎馬。 謝如意心細如發(fā),察覺到他形容不好,關(guān)切地問他怎么回事。 謝疏安怎么可能當謝如意的面,說自己被謝蘭庭打了。 他身上疼,心里也憋屈,看也不看蘭庭一眼,只忍痛咬牙催促道:“我無事,挑完了嗎,挑完了就趕緊回去。” 長兄從來沒有這樣對待過她,謝如意眼皮一顫,立即低下頭去,滿腹委屈的揉緊了手里的帕子,是不是,謝蘭庭和他說了什么不該說的。 一時之間,謝如意心神不定,上車后用狐疑的目光,探究地看著謝蘭庭,輕聲試探地問道:“你方才與大哥哥說了什么?” “嗯?”蘭庭掀起眼皮,看向她:“你什么意思?” 謝明茵咳了一聲。 謝如意這才想起來,謝明茵也在,兀自討了個沒趣,訕訕地別過頭去:“我就是隨便問問?!?/br> 第29章 意外 等只剩她們兩人, 謝明茵才敢拍了拍胸口,道:“長姐,可嚇死我了,你怎么敢對長兄動手?” 蘭庭格外誠實道:“本來沒這個打算。”要不然, 她也不會花費一番口舌, 讓向mama為自己所用。 “是是是, 我知道?!敝x明茵瞟了眼四下,扯過她的手腕, 滿腹疑問地壓低聲音:“那你怎么又打算了?” “看他太裝腔作勢, ”蘭庭眨了眨眼:“礙眼?!?/br> “可是……”謝明茵愈發(fā)愁眉不展,覷著眼追問:“你不怕父親生氣嗎?” 話說,長姐還真是沖動莽撞的性子! 蘭庭看她的擔憂不似作假,遂拍了拍她的手, 道:“不會的?!毖粤T, 就轉(zhuǎn)身往信芳堂回去了。 謝明茵聽了, 不免更是憂慮,想她還眉眼帶笑,按手嘆了口氣。 不知自己怎么就cao心這些起來, 真是皇帝不急太監(jiān)急。 接下來的兩天里, 果真如長姐所言, 半點事都沒有,父親和母親,也仿佛全然不知情。 反倒是素來自負的長兄,對長姐多有避讓起來,冷冷淡淡,若非必要,絕對當做看不見對方。 謝明茵這下徹底放下心來, 轉(zhuǎn)念想,果真是人之畏強,若她能與長姐一般,還怕什么呢。 只是,心下對長兄又添鄙薄,原來,他也不是素日里的高潔傲岸,只會騙一騙她們這些女孩子,欺軟怕硬罷了,日后對其,便越發(fā)不屑冷落起來。 這個家,隱隱被長姐揭開了,不同尋常的一角。 —— 浮金樓之行,蘭庭的目的沒有達到,只好又出去了一趟,這次終于沒有多余的人了。 不巧,路上碰見了長兄。 明顯謝疏安的臉黑了黑,從上面看出了冤家路窄幾個字,蘭庭不由得失笑。 眼見著他加快腳步從身邊過去,她才出了聲:“長兄,都不和meimei打招呼嗎?” 這聲音對謝疏安來說,無異于針扎一般,他緊張地退開一步,警惕地看著她:“上次的事情我沒有與你計較,你別太得寸進尺。” “嗯,說得好?!碧m庭沒有反駁他,反而點了點頭:“其實這句話,我上次也該給兄長說一句?!?/br> 她又想做什么?謝疏安深吸了一口氣,煩躁的郁色積壓在眉心。 他詰問道:“你在外面,都學(xué)了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