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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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氏為他整理好衣領(lǐng),期期艾艾道:“侯爺,侯爺,既然咱們已經(jīng)平安了,如意這門婚事,便是棄了又如何?” “你??!”謝桓想都不想就指著連氏,義憤道:“真是婦人之仁,我謝家越是如此,才越不該做出這般令人心寒的行徑來。” “你好好準備給蘭庭的嫁妝,旁的什么都別管,拿出身為宗婦的身份來。”謝桓有點指責她的意味了,連氏想要兩全其美。 可謝桓很清楚,謝蘭庭不愿意。 這就是個死結(jié),早就已經(jīng)不是什么抱不抱錯的了,哪怕這兩個人是孿生姊妹,今日的問題,也是解不開的。 “妾身知道,蘭庭現(xiàn)在什么都好,侯爺啊,如意也是在咱們眼前長大的,您總不忍心見她遭殃吧?”連氏在謝桓面前,以前是說蘭庭好話,現(xiàn)在換成了謝如意。 但她作為說客,一直不是很理想,這次也一如既往地沒有任何成效。 “遭殃?”謝桓想到了薛珩,從胸腔里發(fā)出了兩聲冷笑:“糊涂婦人,你怎么不想想,要是那個小東西不高興,遭殃的是謝家的前途呢?!?/br> “二小姐,您怎么不進去?。俊敝鞁邒邅淼臅r候,瞧著來請安的二小姐站在門外,便輕聲問道。 謝如意沒出聲,使勁搖了搖頭,什么都沒說,抬腳悶頭就往外走。 除了母親,謝蘭庭還得到了父親的賞識,大哥也開始夸贊她,就連二哥對她的態(tài)度,都不知不覺地好轉(zhuǎn)起來。 謝蘭庭得到了一切,她什么都沒有了。 父親還開宗祠,讓謝蘭庭入家譜。 母親舍不得她是真的,可是,親情又如何,也可以被很多東西取代的,比如說權(quán)勢,前途,地位,財富。 謝如意不敢再想下去,對她來說,從來都沒好消息,唯有恐懼與日俱增。 走到半路上,已經(jīng)滿眼是淚。 柳姨媽除了照顧一雙兒女,每日固定不變的行程,就是和連氏一起去壽安堂,陪著謝老夫人說說話。 她作為客人,謝老夫人對她的態(tài)度,言語上總是會客氣一些。 但柳姨媽很會說話,在謝老夫人面前矮的下身段,討的好巧,常常是連氏有事要回宛華堂了,柳姨媽被老夫人留在壽安堂閑聊。 謝老夫人這個年紀,就不必算計很多了,只要享受子孫福就好了,誰討她喜歡就留下,不喜歡的,兩句話就輕輕打發(fā)了。 連氏倒是樂得輕松,她可不耐煩應付自己這個婆婆,正好柳姨媽熱衷于長袖善舞,謝老夫人也就沒空來挑她的毛病了。 今日,柳姨媽如往常一般,從壽安堂回來。 路上就會看見躲在亭子里,正在偷偷哭的謝如意,可憐兮兮的,問她怎么回事也不肯說,柳姨媽看了看四下,將她拉到了自己居住的客房。 “怎么了這是,如意別哭,有什么話和姨母說?!?/br> 謝如意低低聲地哭訴道:“姨母,我怕母親不要我了?!?/br> 柳姨媽摟著她,又是心疼,又是憐愛道:“沒事的,你才是如意,除了咱們?nèi)缫猓棠负捅砭苏l也不認的。” 柳絮凝屏氣凝神藏在里間聽著,她娘這么親熱地哄謝如意,雞皮疙瘩都快起來了。她娘不是什么兇悍嚴厲的婦人,但對她這個親生女兒,也絕對沒有這么溫柔如水過。 柳姨媽抹了抹謝如意濡濕的臉頰:“姨母會幫你的,你表舅也是看著你長大的,絕不會讓別人欺負了你。” “您真的會幫我嗎,姨母?”謝如意怯生生的抬起頭,眼巴巴地看著柳姨媽,帶著鼻音軟軟的問道。 她知道表舅母疼她的,可沒料到這種關(guān)頭了,他們還是如此疼愛自己,心里有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感動。 “當然了,傻孩子。”柳姨媽天然的一派慈愛。 等送走了委委屈屈的謝如意,柳姨媽轉(zhuǎn)頭就女兒,也不管她明不明白,就絮絮叨叨的和她交代,接下來的日子里,一定要好生拉攏討好謝蘭庭,但是對謝如意也不可懈怠。 “哎呀,我都知道了,”柳絮凝厭煩地扯了扯唇角:“娘,咱們家又娶不成謝蘭庭了,您干嗎非要我與她交好?” 不是她說,現(xiàn)在,謝如意和那個謝蘭庭水火不容的,她可一點都不想摻和進去。 柳姨媽擺手道:“讓你怎么做你聽著就是,問那么多干什么,娘還會害你不成?!?/br> 柳絮凝倒不是不愿意,畢竟比起來路不明的謝蘭庭,她當然更容易親近謝如意,只是母親這么一再交代,她又年少,多少是有些不耐煩的。 從前,一個謝如意壓她一頭,難道來了一個謝蘭庭,還要她一樣對待不成。 “總之,對你沒壞處,有益無害。” 哪根藤兒高,他們就該順著哪根往上爬,柳姨媽做人一直秉承著這個道理。 這是她在連家寄人籬下時,就總結(jié)出來的道理,只恨自己總是走背字,這個漲幅不成器,一個沒管住,就出去發(fā)瘋似的賭博喝酒。 柳絮凝聽的這句,愣了一下:“難道,母親您是想要我嫁給謝疏安不成?” 那都是她們高攀了,而且,謝疏安憑什么就要娶她,就憑喜歡嗎。 母親都說過,連氏對她們一家,雖然多有照拂,那也不過是看著他們過得差勁,用來取樂罷了。 她知道,母親一直后悔,搶了連氏和她爹的婚事,否則,也許她們的命運,就不是現(xiàn)在這樣,而是互相交換了。 “我的傻女兒,”柳姨媽笑戳了戳女兒的額頭,嗔道:“你就這點出息,嫁給謝家的兒子算是什么,日后有的是你的福分呢,你沒聽那謝蘭庭,之前是被誰養(yǎng)大的?!?/br> “大都督?”那更是柳絮凝這一輩子,想都不敢想的人物,她連連搖頭,退了兩步后,冷聲自嘲道:“娘你想什么呢,就我爹那樣……誰家咱們都高攀不起,您是否愿意又怎么樣,謝蘭庭怕是恨不得撕了我呢?!?/br> 更何況,前陣子在紅湖寺,她還幫忙與謝如意一起,去騙了謝蘭庭的簪子,最后也不知所蹤。 謝蘭庭那么記仇,連作為親生父親的謝侯爺,現(xiàn)在都要好聲好氣的求她。 更別說她了,謝蘭庭還不得讓她磕頭認罪啊。 柳姨媽一直就不認為,自家做的事有多過分,安撫道:“你給謝如意做贊者,就是她開的口,興許早八輩子都忘了呢,經(jīng)過那一陣子的動蕩,誰還記得這么點小事啊,而且不是沒成嗎,她要是計較起來,你就和她說,鬧著玩呢?!?/br> 柳絮凝面色稍稍好看了些許,她不懂母親為什么老是想摻和謝家的事,但是如母親所言,他們似乎沒有別的路可走。 柳姨媽循循善誘道:“你爹若是個好的,娘自不必這么做,只是這路得自己走出來,小不忍則亂大謀,難道你真的想要嫁給窮舉子?!?/br> “女兒當然不想?!绷跄B忙搖頭,她艷羨極了謝家女。 柳姨媽欣慰道:“那不就是了,乖女兒,你都聽為娘的,你爹是靠不住的。” 柳家敗落,虧得她那個貪花好色,嗜賭成性的爹,簡直就是五毒俱全中的翹楚。 而宛華堂這邊,為了讓連氏好好反省,晚上,謝桓就去了秀姨娘的房間里,連氏差點被他氣哭了,朱嬤嬤在旁邊勸了半夜,宛華堂燈火通明了一夜。 謝蘭庭一早就接到邱言的信件,她的信現(xiàn)在都是直接送到信芳堂來。 信里說,邱言已經(jīng)搞清楚了,為她弟弟上紅湖寺之事牽線的人,也是賭坊里的一個賭鬼,與邱德的關(guān)系很好,或者說,是賭桌上的關(guān)系很好,現(xiàn)在邱言打算去找到這個人。 謝蘭庭讓紅霜研墨,寫了兩句,意思讓邱言繼續(xù)查下去,但是目前她不會插手的。 紅霜見此,不禁皺眉問道:“小姐,邱女先生一個人行嗎?” “怎么不行???”謝蘭庭笑道,將毛筆擱在筆山上,抬起手讓她去將信件封好。 紅霜拿了蠟漆過來,輕聲道:“奴婢是想,邱女先生到底是個弱質(zhì)女流,又沒有什么權(quán)勢,您讓她去查實情,有點強人所難?!?/br> “我當然不會坐視不理,只是現(xiàn)在不到時候啊?!敝x蘭庭緊了緊眉尖,正色道:“這做什么,總得師出有名,方好名正言順的行事呀?!?/br> 皇帝在先帝榻前那么恭順,就是為了在群臣天下面前,博個好的名聲,證明這帝位來得名正言順,是父皇看別的兒子都不孝順,唯獨他是個好的,才將皇位傳給他。 薛珩現(xiàn)在炙手可熱,但也有的是人,等著抓他的錯處呢,好將他們這些陛下的舊部踢下去,自己占了位置,牽制上面罷了。 謝桓是個會翻來不認人的,他覺得薛珩對謝家有益,就擺出互惠互利的嘴臉,一朝不認同薛珩,為了自己的利益,也就能反目為仇。 謝桓希望利益最大化,比如,謝蘭庭不必嫁給薛珩,而是再嫁給一個強有力的權(quán)貴之家,將這種人脈延展開。 謝蘭庭見了薛珩送來的人,都是孫桑海親自挑選出來的,精明強干。 謝家的園子里,有一條很長的紫藤花廊,時下開了不少的紫藤花,蘭庭發(fā)現(xiàn)連家也是這種花廊,想來盛京的人家里,大多是喜歡以紫藤花為花架的,到了夏日里濃蔭遮蔽,長長的一條花廊美不勝收。 首領(lǐng)的人上前一步,鏗鏘有力道:“大小姐的吩咐,屬下萬死不辭?!?/br> “并不是什么棘手的事情,只是我沒有在外行走的人手,朝大都督借了你們?!敝x蘭庭看他們嚴陣以待的神情,忍不住笑了笑,清淡的解釋了一下。 這些人聽了吶吶應是,收斂了過分凜然的姿態(tài)。 謝蘭庭略微沉吟,輕聲道:“你們需要暫時留在我手下一陣子,幫我尋一個人出來,是個年逾三十的婦人,名為章彩晴,最近一直在盛京城內(nèi),應該與侯府的人來往密切?!?/br> “是,屬下知道了?!边@對這些人來說,不是什么難事,畢竟只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婦人而已。 才回到信芳堂,就聽碧釉通稟道:“大小姐,三小姐來了?!?/br> 謝蘭庭一貫不太愛往壽安堂去,現(xiàn)在更是正月十五去打個卯,除了她主動過來,或者在連氏的宛華堂。 導致她們見面的機會不太多,還不如謝明茵和二房三房的堂姐妹見得多呢。 “長姐,這次謝家能平安,多謝你了?!敝x明茵捻了捻衣袖,又補充了一句:“我是專程和你道謝的?!?/br> “謝我什么?”謝蘭庭被她鄭重的震驚了。 謝明茵囁嚅道:“我知道,這次若不是薛大都督說情,謝家必然是躲不過去的。” 原來如此,謝蘭庭毫不客氣地應承道:“嗯,可以這么說,不過,你怎么突然想起來和我道謝了?” 說起來,謝明茵居然是唯一一個,想起來要和她致謝的。 謝明茵沉默了一時,才說起自己以前在女學的一位同窗,前兩天去女學后,才突然聽聞,她們闔家家產(chǎn)抄沒,貶回原籍,三代不得入仕。 謝蘭庭啞然無語,她其實并不覺得這算是太重的責罰,至少性命沒丟,一般這種家產(chǎn)抄沒,也不會連祖籍的田地也給收回的。 但是對于這種人家來說,大概和要了命沒什么差別吧。 現(xiàn)在,女學不必如之前一般,日日皆去,每隔兩日去四日。 主要原因在于,女學里的學生可能上一次還齊全著,下一次就有誰家出了事,自家退了女學,又或者根本來不了。 謝明茵發(fā)覺這些后,這才想到,自己家似乎也經(jīng)歷了這一遭。 “長姐,我是不是有些太后知后覺了?”謝明茵對這方面反應很遲鈍,她不是男孩子,年紀又小,接觸的人有限。 “你還小,別想太多?!敝x蘭庭會心一笑,并不多說什么。 事實上,她對孩子氣的謝明茵,一直都挺敷衍的,就像是對她養(yǎng)在信芳堂的那只貓,不聞不問,也不管它整天條上跳下,在頭頂上的檐角走來走去。 謝明茵應該也察覺出來了。 反正肯定是發(fā)現(xiàn),她對她的貓不大上心這一點了。 后來就很少過來找她,要不然就是坐一坐,吃一會點心就離開。 謝蘭庭看她可能有點嚇壞了,想來也是,前不久還一起賞花飲茶的小姐,沒兩天就遭了難,被皇帝降罪責罰,換成誰,誰都要害怕的。 謝蘭庭終于涌起一點作為長姐的責任,拍了拍她的頭發(fā),說:“這些都不是你該想的,走吧,去給母親請安,長姐下午帶你出去逛逛?!?/br> 第55章 吃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