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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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之前總是在想,如果沒被換掉就好了,后來又轉(zhuǎn)念一想,如果沒有被換掉,我就不能遇見火澤了。” “所以,你也沒有趕盡殺絕?”薛珩意味不明道。 蘭庭對謝如意,沒有那么大的敵意。 “做人留一線,雖然,也不會再相見了?!彼匀灰膊⒉惶澢分x如意,長成如今的模樣,是她自作自受。 不是什么,你在我這個位置,也會變成這樣,即使面對同樣的處境,人也是不同的。 蘭庭大抵會屬于不聽話的那個。 “謝如意有一句話說的沒錯?!?/br> 難得聽到蘭庭認同謝如意哪一句,薛珩很好奇:“什么話?” “即使沒有了她,我也不會得到他們的疼愛?!?/br> 不用謝如意說,蘭庭早就知道,謝家人都是什么樣的人。 “你又不是回來與他們賭氣的,何必?!毖︾褚恢闭J為,能有家人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我知道,否則,謝如意怎么可能只是簡單的,被送離謝家去而已” “其實,謝如意想得一點都沒錯,就如對待彈琴,我和她同樣不擅長不喜歡,可是,謝如意比我對自己更狠,她不喜歡也要逼著自己練,討先生和家人的歡喜,我做不到?!?/br> 說起這一點,蘭庭還是很佩服謝如意的,她已經(jīng)養(yǎng)成了隨心所欲的性子,謝如意卻能夠克制住厭惡去接觸。 縱然極為憎恨對方,蘭庭不得不認同她所說的:“血脈,根本不能決定一個人的全部,奴仆的孩子,不一定蠢笨骯臟,貴人的孩子,也不一定聰慧無垢?!?/br> 薛珩略帶探究:“你同情她?”眼里的意思分明是,這可不太像你。 蘭庭微微一笑,淡淡道:“但我依舊不會放過她,認同只是認同,理解也只是理解,我們原本就站在敵對的位置。” 當然,她此時處于勝利者,才會說這些好聽而寬容的話。 薛珩暗中壓著謝氏子弟的升遷,簡單的一句話,足以讓他們舉步不前。 官場中人對這些的意會,謝桓更是深受其害,苦不堪言。 謝桓也算是老油條了,怎么可能還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偏偏人家忙得很,厚著臉皮去了信,也被一一駁回。 蘭庭說,連氏一耳光,扇掉了家族子弟的前程,這代價看上去有點大。 薛珩笑了笑,手指點了點桌面,道:“你不要覺得他們無辜,能留到現(xiàn)在,本就是因為你幫了忙,況且,本就是要沒落了。 當年,若不是看在是你父兄的份上,我本也沒打算用他們,現(xiàn)在的路,才是他們本該走的?!?/br> 蘭庭半晌無言,謝桓當初對薛珩的殷勤備至,不就是為了得到薛珩的助力嗎,能夠提攜一二謝家子弟,薛珩后來也是這樣做了。 但謝桓貪得無厭的,得隴望蜀,就太過分了。 這皇城里最不缺的,就是皇親國戚了,一個謝家沒落了,后面會有更多的侯爵興起。 “都督府也種這樣的荷花吧,到時應(yīng)該會很好看?!碧m庭岔開了話,她喜歡這欣欣向榮的氛圍。 “好,聽你的?!毖︾竦哪樕喜怕冻鲆稽c笑意,難得有什么讓蘭庭說一句喜歡。 第72章 赴宴 清光透進, 湘妃竹簾低垂,脆嫩的枝條上,傳來鳥雀清脆的鳴叫聲。 蘭庭坐在妝臺前,手指捻著一封請柬:“傅家小姐命人送給我的?” “是, 傅家宴客, 小姐, 您要去嗎?”碧釉小心地問道。 連她也不明白,這位傅小姐對蘭庭并不友善, 怎么會發(fā)了邀帖來。 “只有我的?”蘭庭眉如春山, 眸若湛水。 碧釉搖搖頭:“三小姐也收到了請?zhí)?。?/br> 這請?zhí)且黄鹚腿サ闹x家,謝明茵既然送過來,自然是想要她一同去的。 玉屏自來是個會看山水的,見大小姐未有排斥之色, 笑道:“三小姐既然有意, 做姐妹的, 也沒必要生疏了不是?!?/br> “明茵既去,必然是要去的?!碧m庭將請?zhí)毧戳丝矗缯埲耸歉捣蛉? 應(yīng)是傅若瀟的母親了。 她不喜歡其他的謝家人, 但這個親meimei是例外的, 她們并不算是性情相投,趣味也沒什么一樣的,莫名的有些合得來。 赴宴這日恰逢薛珩不在家中,蘭庭出行只需與管事交代一聲,讓他準備好諸項事宜即可。 傅家門庭若市,人馬簇簇,蘭庭遞上請柬之后, 就被引入了傅家垂花門里。 謝明茵早早就到了,在門內(nèi)等了許久,見她出現(xiàn),雙眸微亮,聲色嬌慵:“長姐,長姐,我還想你可能不愿意來。” 但這是謝明茵唯一想到,不讓長姐太厭煩的辦法,蘭庭一疊聲地應(yīng)道:“要來要來,不然怎么見你?!?/br> 聽到蘭庭這般說,謝明茵這才笑逐顏開。 那個家里,殺人不眨眼的大哥,還是喜怒無常的二哥,庶出的四妹和五弟她一點都不熟,要不是她沒有辦法,早就和長姐一樣,搬出去住了。 謝家的另外兩房,正在合計鬧分家,謝老夫人當然不同意,父母在,不分家,這些是鄉(xiāng)下人都懂的,他們這樣的家族分了家,豈不是讓人看笑話。 一般來說,這種大家族,的確是奉行如此。 人氣旺盛,家族興盛。 實則是事多人精臟得很,她記得幼年時,家里還因為厭勝之術(shù)大鬧了一場,無非是誰使了計陷害了誰,一層套一層,查了整整三天。 煩透了,總是這樣。 “最后還是被祖母壓下去了。”謝明茵怏怏地說,雖然沒分成,但是三房之間,明里暗里的矛盾,已經(jīng)被挑了出來,誰也不能忽視。 祖母遵從祖父的遺愿,希望兒孫們相互扶持,現(xiàn)在是人仰馬翻、相互攻訐。 激動之下,長輩之間說了不少過激的話,也互相揭了不少短,謝老夫人也被氣得大病了一場,幾天起不來床,謝桓兄弟幾人又忙著去做孝子賢孫,哄好了老娘再說。 “他們對我倒是好了一些,可我又覺得不甚自在?!敝x明茵習慣了獨來獨往,她不喜歡這種突如其來的親密和關(guān)心。 祖母一直不喜歡她,未來也不會有什么改變。 “謝家meimei,你們在這,怎么不見疏霖兄前來?” 顧一言許久沒有看見自己的狐朋狗友了,出去瞎鬧都沒意思了,以往謝疏霖可是他們之中的翹楚。 在花園見到謝蘭庭和謝明茵,就直接攔下了她們,率然詢問道。 蘭庭記得他,為人輕佻的很,故而淡漠道:“你不該問我們。” “謝大小姐倒是厲害,誰與你過不去,就要被逐出府的?!鳖櫼谎哉f話隨性慣了,加之謝疏霖提起這個meimei,并不怎么看重,他也就對這個冷漠的女孩子,也沒什么好的感官。 “顧公子!”謝明茵在外人面前有意維護,臉上的笑意都淡了幾分,冰冷道:“我們姊妹之間,有一些磕磕絆絆,也是人之常情吧?!?/br> “可是謝二小姐不像是挑撥是非的人,依在下看,大小姐與二小姐之間,是不是有什么誤會嫌隙。”顧一言見過謝如意的,好友也是聲聲句句夸贊的,倒是這謝大小姐回來,就將人趕了出去。 當初,他還和謝疏霖夸贊,他這新來的meimei標致,未成想是個蛇蝎美人。 蘭庭待反駁,卻被臉色驟然陰沉的謝明茵擋在后面,率先開了口,以咄咄逼人之勢道:“她不像是挑撥離間、心懷不軌的人,難道我們姊妹就是背后捕風捉影、搬弄是非的人嗎?” 一張本該俏生生的雪白小臉,變得還挺嚇人,顧公子嚇了一跳,心想這位三小姐脾氣可不小。 最后,謝明茵還是沒忍住,譏誚道:“況且,這位公子和她又是什么關(guān)系,憑什么就敢言之鑿鑿的說她不是?!?/br> 那你又有什么理由,說謝如意是呢,顧三還沒來得及說什么,就被匆匆而來的同伴過來捂住了嘴。 對方朝謝蘭庭拱手見禮:“請縣主勿要怪罪,我這朋友是個莽撞的,有言語不當之處,我代他賠罪,萬望縣主寬容則個?!?/br> “聽信閑言碎語,實非君子所為,顧公子的書,還是再多讀兩年吧,免得禍害其他人。”蘭庭瞥了一眼顧一言,面容淡淡道。 和謝疏霖來往?那他完了,這家伙出仕恐怕都要成問題。 多虧謝桓他們這一批貴族的頑固不化,眼下皇帝對勛貴子弟極為反感,更是讓官員加嚴了把關(guān)。 謝明茵卻在想,長姐她好像……特別喜歡用這種不以為然的態(tài)度,來對待敵視的人。 還是覺得對方不值一提。 顧一言被同伴拉走了,蘭庭一轉(zhuǎn)頭就瞧見了意外之人。 趙思煙將謝明茵的話聽得出神,一抬眼,正正撞進了蘭庭的眼睛里,頓時面如土色,心都涼透了。 只道自己千不該,萬不該應(yīng)了傅家的宴。 她愣了愣神,被旁邊的同伴碰了下,才回過神來,忙忙張口見禮:“見過陽衡縣主?!?/br> 蘭庭瞧她活脫脫見鬼一樣的神情,也是無言。 趙思煙:“如意她究竟怎么……” 她因為散播謠言,好生吃了一頓悶虧,就許多日子沒出來見人。 等她再出門的時候,這盛京就仿佛翻天覆地一般,她往日里交好的女孩們家里,不是降罪的降罪,就是直接抄家的抄家。 而且,都是和當初的謝家一般的侯爵貴族。 連和她最要好的謝如意,也不知去向。 這不是最恐怖的,她和旁人提起謝家大小姐,已經(jīng)沒人記得謝如意一樣了。 倒是什么“假小姐”叫的歡快,細細一問,也沒什么人說得清,都是亂糟糟的,只有一點,謝家說,他們只有一位大小姐,就是后來回來的這位。 “你是在問我?”謝蘭庭略帶訝異道,仿佛很是匪夷所思。 這人是有多想不開,來問她謝如意的下落。 “是我唐突了,縣主息怒?!壁w思煙想到方才的顧一言,瞬間息了音,垂下腦袋,一聲不吭地后退離開,背影有些落荒而逃的樣子。 她和謝蘭庭沒有仇怨,只是當初因為謝如意,才對她格外討厭,覺得她占了同伴的位置。 如今,哪怕她也不喜歡謝如意,但對謝蘭庭的不喜,也殘留在了習慣里。 謝蘭庭沒有錯又如何。 與其去面對內(nèi)心冤枉過人的尷尬,不如繼續(xù)厭惡著對方。 沒過幾天,就聽說謝家的小姐封了縣主,她這下見了人才知道,之前想的都是空想,她并不是個太有骨氣的人,見到謝蘭庭面色凜然,就不由得感到心虛氣短。 若是謝明茵知道她想問什么,倒是可以為她解答一二,往昔她的好姐妹,大多是因為謝如意而結(jié)交,謝如意自小的好友,皆是同出勛貴一族。 這次,他們的父親謝桓,把他們賣了個干凈,自然是該倒霉的都倒霉了。 盛京城里,每天都在有日新月異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