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慟之龍眷 完結(jié)+番外_分節(jié)閱讀_1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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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怔怔的看著那堵院墻,眼底有淡淡希翼的薄光在流轉(zhuǎn),臉上的神色似喜似悲,他……他不是離開? “云主子讓奴才在此處等候,說如若是找到陛下,就在那處牌坊下等他,可是云主子都已經(jīng)走了快半個時辰還沒回來,奴才久候不到云主子,又不敢亂走……” 玄湛將腰間的一塊令牌扯下丟給福全,“你去城門處接應暗衛(wèi),朕去尋世子。” “主子……” 福全捧著那塊黑檀木令牌,看著那已經(jīng)跑遠的皇帝陛下,傻了傻眼,身為長侍帝王身側(cè)的奴才,很快緩過神來,捧著令牌奔城門而去。 玄湛剛進窄巷,不遠處的墻頭就掠出一人來。 來人身影單薄修長,手持一長棍狀的物事。 掠過墻頭的人看見巷口的人影,身形一頓,并未出聲,輕巧落地之后隱在墻體的暗處,再無動作0“慟兒!”玄湛喚了一聲。 “……陛下?!?/br> 聽見那聲慟兒,隱在陰影暗處的人兒低低的應了一聲,緩步走出來。 玄湛聽到他應,再無遲疑,疾步走上去。 “您怎么……到此處來了?” “福全說你進了這條小巷,半個時辰都沒有出來,我……”身旁的人兒呼吸沉重得有些不對,“慟兒?你怎么了?” “辨——”一聲金石相擊的聲響驟響,身邊的人腳步一蹌踉,栽倒而下?!皯Q兒——”玄湛抬手一攬,險險將委頓滑下的人接住。 “慟兒???你怎么了?!” 漫過眼前的黑霧似乎從來沒有這般黑過,身子也從未這般沉過,掌心的力一點一點流散,手中的槍頹然滑落,他調(diào)集了全身的力氣想要抓緊,但是卻怎么都抓不住。 “慟兒——”耳畔的嘶吼和吶喊那般急,卻又為何感覺離得那般的遠? 是太累了嗎? 他獨自撐了這么多年,身為云家僅存的血脈,從知道如何寫自己的姓氏的那一日起,他從不敢松懈一刻,也從未有過松懈的念頭,因為他是云家人,是戰(zhàn)神云王的后代,他肩扛著整個云家甚至整個大胤的責任。 即便是被同為男子的皇帝壓在身下,他也始終記得,他是云家的人,這個姓氏是他的責任,也是禁錮他的牢籠。 從未覺得累,也不敢覺得累,現(xiàn)在終于是撐到無法承受的時候了嗎? 也好,也好,歇歇吧 第81章脈象 “小公子這脈象……”須發(fā)灰白的老大夫捻著下巴上的胡須,神色凝重,把脈把了足足一刻鐘,才終于緩緩開了口,可即便開口,也是遲疑不定。 “脈象到底如何?”玄湛面沉入水的坐于榻前,看著榻上面色蒼白昏迷不醒的人兒,面色還算自持,可是擱置在膝上的手,已然是緊攥到筋骨畢現(xiàn)。 “這脈象……”老者搖搖頭,滿臉的疑惑不解,“甚為古怪啊!” “此話何解?”玄湛聞之,急急追問道。 老者放下手,嘆了一聲,又換了少年另一只手腕繼續(xù)診脈,一盞茶的功夫后,老大夫終于收回了手。 “老先生……” 看著這貴氣逼人的男人無法掩飾的心焦,老大夫搖搖頭,“如今雍州城中遭遇百年難得一遇的天災,公子還是帶著小公子盡快出城另尋良醫(yī)吧,老夫醫(yī)術(shù)淺薄,實在無能為力?!?/br> “老先生?。俊毙恳惑@。 “不是老夫見死不救,這小公子的脈象實乃老夫生平見所未見!”老大夫遺憾不已的搖頭,“老夫醫(yī)術(shù)淺薄,斷不敢大意開方下藥,誤了小公子病情,此地離京城不遠,快馬加鞭一天一夜便可抵達,京中匯聚天下名醫(yī),定能醫(yī)治這小公子的!” 老大夫收回脈枕,整理好藥箱,“洪水水勢暫時緩下了,快快出城去吧!這雍州城此刻不是久留之地,早去早好,以免誤了這位小公子的病情?!?/br> 雍州城中本有位告老還鄉(xiāng)的御醫(yī),他家世代行醫(yī),他在宮中當了幾十年的御醫(yī),歲數(shù)大了,身子骨漸漸差了,請奏告老還鄉(xiāng),回到家中頤養(yǎng)天年,偶爾也去家中所開的醫(yī)館坐診,可是昨夜那般的兵荒馬亂,人只怕是早已出城避難去了,想要尋人自然是無處可尋! 更何況,如今這情形,只怕是快馬加鞭趕回京城也好過如同無頭蒼蠅一樣去尋人! 玄湛牙關(guān)一緊,“他的身子此刻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