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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山河慟之龍眷 完結(jié)+番外在線閱讀 - 山河慟之龍眷 完結(jié)+番外_分節(jié)閱讀_148

山河慟之龍眷 完結(jié)+番外_分節(jié)閱讀_148

    云慟胡亂的搖著頭,近乎崩潰的哭著,“德叔……我不想……不想當(dāng)怪物……”

    一個好端端的男兒,竟能像婦人一般孕育子嗣血脈,他小小年紀(jì),要他如何在短時間內(nèi)接受這么突兀,甚至殘酷的事實真相?

    他跟其他人不一樣,完全不一樣,像個異類,像個……怪物!或者確切的說,他就是一個怪物!

    一個能像婦人一樣孕子懷胎的男子,不是怪物又是什么?!

    他為了什么退讓到這樣的地步,可是到底又是為什么,竟然會變成了現(xiàn)在這般模樣?!

    他平生并未罪過,可是為何老天竟要如此待他?!

    “不是!不是!慟兒不是怪物!咱們慟兒怎么會是怪物呢?”云德輕笑著安撫他,“不是,慟兒不是怪物,慟兒是這世間最頂天立地的男兒,是王爺和王妃的驕傲,是守護(hù)大胤的戰(zhàn)神云王的后裔,怎么會是怪物呢?”

    云慟抿著唇,哭聲被壓抑著,卻更是悲慟,“……”

    看著他的模樣,云德有些手腳無措,“慟兒乖……慟兒乖,德叔沒有騙你!真的!慟兒你不是怪物……”

    他咬了晈牙,“……慟兒你別哭,德叔告訴你一個秘密好不好?”

    云慟卻只是蜷縮著顫抖的身子,月白寢衣上赤紅的印記漸漸蔓延得越發(fā)的寬了,云德看著,手忙腳亂,心慌意亂卻不敢下手碰他,“主子——”“德叔,慟兒……慟兒不想當(dāng)怪物……德叔,慟兒不想……慟兒不想……”他兩只手掌相疊,死死壓在小腹處,“慟兒不想當(dāng)怪物……”

    “別!主子——”看他那般用力的死死壓著小腹,云德嚇得大驚失色,下意識伸手去抓他的手腕,阻止他傷害腹中那個尚未成型的孩子。

    “慟兒乖,快松手,快松手——”無論這是誰的孩子,無論這個孩子是不是違背倫常而來的,這始終是云家的孩子,是云家的血脈!

    事已至此,云家血脈凋敝,小主子有了嫡親的血脈,總歸是一件好事……

    “慟兒乖,你聽德叔說,你先放手,你不是怪物,真的不是,您的體質(zhì)乃云家先輩所傳,主子,您先放手,別傷著他……”

    “主子,乖,聽話,先放手。”

    “你不是怪物,他也不是怪物,他是你的孩子,主子,求求您,快放手吧。”

    “主子……”

    “沒了……”云慟一雙手顫抖著壓在小腹上,“……沒有了……沒了,沒有了……”

    “什么沒了?”云德一怔。

    “……他沒了……他沒有了……”

    云德目光僵硬的下移,最后落在他死死捂著的小腹上,這是——他尚未來得及開口,云九領(lǐng)著福全和孫敬匆匆進(jìn)了寢殿來,“快,孫大人!”

    孫敬疾步行至龍塌前,一看那月白寢衣上的血跡,臉色倏變,扯下肩頭上的藥箱,匆忙翻出箱中的銀針。

    看著他的舉動,云九反手一抓,直接將跪在榻前的云德扯了開去,以免他擋著孫敬施針。福全看著,愣了好半響才緩過神來,急急忙忙吩咐了殿外的小太監(jiān)前去稟告皇帝陛下,又親自去備了熱水和干凈的寢衣,回到殿中時,看著孫敬仍然全神貫注的施針,他只得焦急不堪的跟著云九和云德候在一旁。

    足足等了一刻鐘,孫敬才吁吁的喘了一口氣,停下手來抹了抹汗?jié)竦念~頭,轉(zhuǎn)身對福全拱手道,“公公,殿下此刻已無大礙,還請公公即刻將殿下身子上的血污擦洗一番,換身衣衫,殿下身子骨本就虛弱,萬萬不能再讓殿下受了寒,否則落下病根兒,恐怕就是一輩子的憾事了”這么多年了,宮中嬪妃不但一無所出,甚至連半點音訊都沒有傳出過,可是這小殿下才進(jìn)宮半載不到,竟就以男子之身孕育了皇帝陛下的第一個皇嗣,這其中的內(nèi)情可想而知。

    以后,這大胤的太子,只怕定是這位貴主子所出。

    雖然這貴主子年紀(jì)尚輕,可是他身子骨生來天缺,這第一胎又在這種情形下小產(chǎn),心神俱傷,如若再不好好調(diào)養(yǎng),只怕是會傷了身子。

    男子懷胎孕子這等曠世奇聞,他活了大半輩子尚是初次聽聞,實在沒有萬全的把握可保萬無一失。

    只能小心翼翼的摸索著,萬不能出一點岔子。

    玄湛回來得很急,他身上還穿著上朝的袞服,行色匆匆,氣息不均,似是匆匆趕來,一進(jìn)殿,卻又下意識的放輕了步子,似乎是怕驚擾了殿中的人兒。

    “陛下!”

    “微臣參見陛下?!?/br>
    福全和孫敬匆匆跪下磕頭請安,立在一旁的云九和云德卻并未行禮,直挺挺的立在殿中。

    “慟兒怎么樣了?!到底是怎么回事?!”來傳話的小太監(jiān)并未言明到底是何情況,沉穩(wěn)持重的皇帝陛下卻被驚嚇得慌了心神,撂下還未結(jié)束的早朝,匆匆就趕了回來。

    “回陛下,殿下小產(chǎn)后,一直有輕微的出血,微臣開了方子給殿下止血調(diào)養(yǎng),可是……”他為難的看了看榻前小桌上那已經(jīng)涼透的藥。

    玄湛順著他的目光看向榻前的小桌,看著那碗黑漆漆的藥,他眼中的沉痛越發(fā)深邃,“福全,你怎么伺候的?”

    福全見狀,忙磕頭請罪,“陛下恕罪!”

    他昨夜跪在這榻前求了一整夜,榻上的小主子卻絲毫沒有動彈的就這樣坐了一整夜,無論他怎么勸都無用,藥石不進(jì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