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慟之龍眷 完結(jié)+番外_分節(jié)閱讀_1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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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衡跌跌撞撞的前往覲見皇帝時(shí),心中一直在揣測,那孽障到底是招惹了誰會(huì)惹得皇帝大怒,沐衡不知道,以皇帝那樣冷清的心性,到底要什么樣的人才能成為他的心尖子。 他心思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卻想破了頭也沒有想出來,到底全安那所謂的帝王的心尖子,到底是什么身份什么人。 當(dāng)今這位圣上,性子冷清,心性深沉難測,又一貫雷厲風(fēng)行,自登基以來,這么多年了,尚舉朝上下尚未能找出一人能揣測他的心思。 在前朝,強(qiáng)勢而霸道,真正做到了所謂的皇權(quán)至高無上,無人能左右其心思,無論是世家大族還是高門勛貴,一旦觸及他的底線,收拾起來,手段狠厲鐵血,絲毫不會(huì)手下留情,當(dāng)年他的外家便是最讓人膽戰(zhàn)心驚的例子。 在后宮,冷清而無情,他一向不親近后宮,登基多年,后宮中嬪妃至今尚一無所出,因無皇嗣,這算得上他唯一遭人詬病的,可惜他實(shí)在積威過深,別說是言官諫臣,即便是王輔臣這樣的天子近臣都不敢對他有勸諫之言。 這些年,因?yàn)樗麤]有子嗣,那些皇族中人,個(gè)個(gè)都蠢蠢欲動(dòng),他也完全不在意,依然我行我素,依然對后宮冷淡不已。 這樣的一個(gè)帝王,他實(shí)在想不透,到底是什么人能被全安這樣的帝王貼身總管稱為心尖子。 他心里一直揣測著這件事兒,跟著全安一路輕聲行至前屋。 卷棚小屋旁,栽種著幾株翠竹,小溪從屋后繞至屋前,溪流旁置著幾株低矮的水生樹木,一條卵石鋪就的小路順著小溪蜿蜒而去。 沐衡一路行來,隱約覺得這景象有些眼熟,可是一時(shí)之間又憶不起到底是在何處見過。 他記得以前這谷中就是一片桃林,后來皇帝見此處景致不錯(cuò),便向他開口要了此處,這些卷棚小屋是桃樹成林后,皇帝著人備下的,以前這谷中并無屋舍。 他跟著全安一路輕步緩行,行至前屋的屋前時(shí),看見一道挺拔的身影站在院中的案幾前,一手負(fù)在身后,一手揮筆,不是皇帝又是誰? 沐衡快行幾步上前,躬身一跪,“微臣沐衡恭請圣安!” 玄湛眉都沒有抬一下,微微躬身,繼續(xù)揮筆而書。 沐衡心中忍不住苦笑,微微傾著身子,不敢動(dòng)彈。 玄湛將最后一筆寫下,一副鐵馬金戈的狂草躍然紙上,那一筆一劃間,帶著鐵血的殺伐之氣。他直起身,將手中的狼毫擱下,接過全安遞上的濕巾布,擦了擦手,才正眼看向跪在遞上的沐衡。 “沐衡?!?/br> 聽到帝王這樣的直呼其名,沐衡心中一驚,面上強(qiáng)壓著不顯,“微臣在?!?/br> 玄湛勾起唇角,嘲弄的冷笑了一聲,“你可真是養(yǎng)了一個(gè)好兒子啊!” “微臣死罪!”沐衡一聽,牙槽都陡然一緊,跪直了身子猛地往地上一磕,“微臣教子無方,擾了圣駕,罪該萬死,請陛下降罪!” 俗話說,子不教父之過,皇帝陛下連夜傳他覲見,自是要拿他開刀的。 這些年,因?yàn)檫@位帝王的雷厲作風(fēng),沐家親王這頂鐵帽子,讓整個(gè)沐氏一族都戰(zhàn)戰(zhàn)兢兢,生怕一丁點(diǎn)的行差踏錯(cuò),便讓整個(gè)家族被傾覆。 他不入朝廷,不參與政事,這般韜光養(yǎng)晦所為的不過也就是保全沐氏一族免遭猜忌,免遭殺身之禍。 可是現(xiàn)在,因?yàn)槟切∧跽?,他這些年所做的全都白費(fèi)了。 他傾盡全力想要讓沐家避開皇帝的視線,安安穩(wěn)穩(wěn)的將先祖?zhèn)鞯剿种械你寮覀飨氯?,即使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沐家從輔佐帝王打下江山的先祖到他這一輩,遇上當(dāng)今這位百年難得一遇的雄才偉略的帝王,沐家的處境已然是岌岌可危,往后只怕是越發(fā)艱難,可是,他到底是怕沐家在他手上被覆滅! “沐衡,你覺得朕是不是完全沒有脾性,真對你這頂鐵帽子無可奈何?”將手中的巾布反手交給全安,玄湛行至一旁的竹躺椅上落座,那殺意十足的話語說得淡然無波。 “微臣惶恐!微臣不敢!”這么多年,終于從帝王的口中聽到這樣直白的話語,沐衡的冷汗瞬息之間便浸出了額際。 “不敢?”玄湛冷哼一聲,“你要是真不敢,至于這般放任沐季一而再再而三的犯到朕跟前來?” 沐衡心中突跳,“陛下,微臣不敢!” 玄湛坐在躺椅上,身子微微前傾,雙臂置于雙膝之上,看著沐衡道,“這些年,你韜光養(yǎng)晦,稱病不入朝堂,朕看在沐家先祖的份兒上,就忍了你了,可是你也太不識(shí)好歹了,竟然用如此手段一再試探朕對你的容忍底線,你覺得,沐家這頂鐵帽子王,朕真不敢給你摘了是不是?” “陛下!罪臣不敢!罪臣從未有過用此方法試探陛下底線之意!還請陛下明鑒!”沐衡額際的冷汗大滴大滴的從鬢角滑落,渾身都止不住的哆嗦。 “你的心思朕清楚,朕的話想必你心里也有數(shù),不要給朕說什么你不敢,你敢的事情多了,別以為朕高坐朝堂之上,朝堂之下的便什么都不知曉?!?/br> 對大胤這兩個(gè)唯二的親王,他一向是秉承善待之意的。云家自是不說,對沐家,他也從未有過動(dòng)其根基的念頭。 大胤的江山,云家和沐家功不可沒,定要善待,這是先祖遺言,他身為玄氏子孫,自是不敢數(shù)典忘祖。 但是對于這種身處高位,已經(jīng)認(rèn)不清自己身份的,他也沒有那么多的容人之量。 人心皆不平,他也一樣,他疼惜那人兒,也嘆息云家子嗣的單薄,對云家,自是比對沐家多了一份親近之意。 但是這何嘗沒有客觀之因。 云家子嗣單薄,僅一脈傳承,到了這一代,甚至僅剩云慟這個(gè)遺腹子,當(dāng)年朝廷亂象漸生,云家這個(gè)樹大招風(fēng)的鐵帽子親王跟他一般,如處荊棘刀刃之上,讓他不得不忍痛將他送往了西北,本該是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嬌人兒在那苦寒之地,一待便是十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