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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山河慟之龍眷 完結(jié)+番外在線閱讀 - 山河慟之龍眷 完結(jié)+番外_分節(jié)閱讀_228

山河慟之龍眷 完結(jié)+番外_分節(jié)閱讀_228

    那時他就發(fā)誓,此生只此一次!

    其他的,他都能退讓,唯獨關(guān)于這人兒,終其這一生,只此一次!

    “這樣的委屈,這一輩子,讓你受一次,已是我的無能?!?/br>
    云慟默默靠在他懷里,不知該如何接續(xù)這話,當年京中局勢暗潮洶涌,云家處在風口浪尖,他剛登基,尚未親政手中亦無權(quán)柄,朝中大權(quán)被太后連同外戚把持,年幼的帝王猶如傀儡,在如此情形下,想要保住他,保住云家,將他送往西北是必然之舉,可他竟不知,當年出于無奈將他送離京城,竟讓他耿耿于懷至今……

    “陛下……”他想說,這些年在西北,他很好,戰(zhàn)場是他生來的宿命,他沒有覺得委屈,也不是他的無能。

    他們能從當年那樣的紛亂之下全身而退,保下族中全部的勢力,已經(jīng)是難能可貴,這些年他在西北如魚得水,他也順利握下帝王權(quán)柄,事至如此,已是好得不能再好的結(jié)局了,他何必為此自責?

    “當年逼不得已退讓至此,他們還妄想插手我的子嗣,簡直是癡人說夢?!毙坷溧土艘宦?,從他認定這小人兒那一日起,他就絕了子嗣的念頭,可是不成想,上天竟給了他如此厚愛云慟忍不住嘆息,以這人這呲牙必報的性子,當年那樣的逼迫,已然是觸及了他的底線,他離了京,他沒了顧忌,哪里還會任他們拿捏,任他們算計?

    “慟兒嘆息什么?覺得我呲牙必報么?”挑起懷中人兒的下巴,皇帝陛下一臉戲謔的笑看著他。

    云慟,“……”這人是有讀心術(shù)么?

    “不可否認,我確實如此?!币娝谎?,皇帝陛下倒是坦誠的點了點頭,“我沒將他們一個個趕盡殺絕,已經(jīng)是留足了情面了,事到如今,任他們誰敢對我的子嗣更加干涉?!?/br>
    所以明知后庭中多年來一無所出有貓膩,那些個老狐貍也不敢站不出來說半句,明知他冷落后庭,可誰也不敢對他指手畫腳,讓他親近后庭。

    皇家無家事,即便寵個女人也是朝廷大事,朝臣明目張膽的對帝王后庭之事指手畫腳的不在少數(shù),往上數(shù),前朝那些數(shù)之不盡的內(nèi)闈之亂,便是這些野心勃勃的朝臣指手畫腳的結(jié)果,本朝,景帝之朝始,延至他這一朝,也是由這些妄圖干澀皇室家事的外臣而起。

    他父皇深受其害,本想將此事扼至,不成想時不他待,到底是丟下了這么一個偌大的爛攤子讓他來收拾。

    “他們是有私心,可是說到底,到底是為了皇室血脈的傳承。”沒有歷經(jīng)宮廷之亂的傾軋,云慟到底沒有皇帝這般深惡痛絕前朝后庭之間那斬也斬不斷的關(guān)聯(lián)。

    能被選入宮廷的女子,容貌、家世、德行缺一不可,這是不成文的慣例。民間選秀或許有之,可是只要不是好色昏聵的帝王,誰也不會大肆甄選天下女子進宮,不天下普選,能踏入宮禁的,還要容貌德行尚好的女子,京中這些被嬌養(yǎng)的高門貴女自是首選。

    世家高門本就處于王朝的權(quán)利中心,他們見識過權(quán)利帶來的富貴和榮耀,心自然大。既然有這能保住族中富貴榮華的捷徑,誰又舍得舍棄?

    費盡心思培養(yǎng)族中能堪大任的女子,送進宮,隨侍帝王之側(cè),潑天富貴自然而然緊隨而來,連帶家族興榮,一旦誕下皇子,或許就是下一個帝王,這樣的榮耀,誰能拒之門外呢?

    這是他們的私心。

    可是帝王子嗣有繼,王朝一代一代傳承,百姓安居樂業(yè),天下安定富足,這并不算是私心“是啊,可是對我而言,重要的從來不是血脈的傳承?!毙啃πΑ?/br>
    云慟愕然,“陛下……”

    若子嗣對他而言并不重要,那他三番兩次的嚷著讓他誕下孩兒又是為何?

    “之前是不重要,如今我的慟兒能誕下屬于我們的孩兒,自是重要!”他從未想過他此生竟還會有子嗣,可是若由他所出,自是另當別論。

    見他這般所言,云慟這才作罷。

    如若這人根本就不在意子嗣,那何必這般心心念念的想要他誕下龍子?倒不如索性不生來得好。

    如若不是他身為帝王,傳承子嗣是他必擔的責任,他又何必這般逼著自己不要在意以男兒之身如同婦人那般孕育孩兒。

    “我知道讓你如同婦人那般孕育子嗣是委屈你了?!币娝鄣滓婚W而過的委屈,玄湛親親他的鬢角,將他攬抱入懷,“對不起,慟兒,委屈你了?!?/br>
    云慟搖搖頭,不再言語。

    知道要讓他心無絲毫芥蒂,不是一時半刻就能做到的,玄湛有些心疼,可是他到底有些自私,想要一個融合了他們兩人血脈的孩兒……

    待兩人沐浴畢,穿好衣衫,全安已將晚膳傳至暖閣內(nèi)。

    外間雨大天涼,膳食備得清淡熱乎,云慟晚間膳食一向用得不多,也不知是不是放下了心中大石,皇帝陛下的胃口倒是出奇的好。

    待用完膳,全安和福全吩咐宮人撤下碗碟時,瞧著大主子和小主子似乎說開了,早沒了回宮時的大怒,躊躇著想稟報外間還冒雨跪著的三位廢妃,但是他又怕這會兒說,又將自個兒給架上火堆。

    玄湛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冷哼了一聲,“吞吞吐吐的,有什么事兒?”

    見皇帝陛下開了口,全安擦擦額際的汗,心里嘴里都苦巴巴的,“陛下,奴才知道錯了,奴才一會兒就去慎刑司領(lǐng)罰。”

    以他伺候大主子這十來年的經(jīng)驗,他知道雖然小主子沒有因為此事跟大主子置氣,可是大主子哪里會輕易將此事揭過去?按照慣例,少說他也得脫層皮。

    御前差事說著風光,可這也是提著腦袋干的差事??!

    “這點差事都辦不妥,你還覺得這頓罰冤枉?”他在議政殿聽到此事時,差點沒被這蠢奴才給氣個倒仰,他一再叮囑,此事定要謹慎,切不可出岔子,可結(jié)果呢,這奴才竟讓小人兒正正撞了個正著!

    全安苦著一張臉,“奴才不冤枉。”這事兒本來就是他的疏忽,哪里還敢喊冤?主子也將他扒皮拆骨算是看在這十幾年的情分上了。

    皇帝陛下不知想到什么,又是一聲火大的冷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