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慟之龍眷 完結+番外_分節(jié)閱讀_2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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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慟掩著口鼻,斷斷續(xù)續(xù)的咳嗽讓他連話都說不出來,聽了云九的話,他微微低了低頭,讓裸露在寒風中的臉避了避,他的身子到底沒有大好,今日這一番折騰,到了此刻,到底是有些受不住,只是想著今日冊封授印,身為征戰(zhàn)沙場的戰(zhàn)將,留給人病病歪歪的形象到底是不好,才不愿在人前示弱,才強撐著。 護送云慟出宮的小太監(jiān)都是全安親自挑選的,且俱都出自太極殿,對云慟的身份自是一清二楚,他們奉命將小主子親手交至云家這兩位管事的手中,可小主子這明顯身子欠安的模樣,讓人心驚rou跳,領頭的那個小太監(jiān)見狀,心里一稟,忙行了禮轉身回去稟報。 玄湛頂著風雪走回太極殿,滿頭的酒意被寒風一吹,頭昏腦漲得厲害,可一聽全安的稟報,霎時酒意全醒,顧不上頭痛欲裂,忙讓全安備了車架,裹上水汽尚未干透的披風,匆匆忙忙便出了宮奔向云王府。 云德陪著云慟,云九先一步回了府,待云慟回到府中時,云九將一應物事都已準備妥當。沐浴更衣后,云德直接將人塞到暖烘烘的床榻上,寢閣里爐子燃了足足五個,門窗也只留了換氣的間隙。 “沒事……沒事了,德叔……咳咳咳……”云慟看著這陣勢,無奈不已。 “哪能沒事兒?您身子尚未將養(yǎng)好,這天寒地凍的可馬虎不得丨”云德瞪著眼梗著脖子一臉堅持。 云慟失笑,有心說兩句,可看兩人一臉的堅持,他到底是沒有再說。 經(jīng)過這些事兒,他在他們眼中再不能像往常那般無所顧忌的折騰,他們是心疼他,他哪里會不知? 云九彎腰壓了壓榻沿的被角,“到底是今時不同往日,仔細些總沒大錯?!彼肓讼?,又突然笑起來,慢慢在話尾加了句,“您說是不是這個理兒,王爺?” 陡然聽到這聲王爺,云慟和云德都愣了愣,云德率先反應過來,嘿嘿的笑了一聲,一拍大腿高興道,“這好!這好!王爺好!王爺好?。 边B道了兩聲好,他用他蒲扇大的手掌禿嚕了一把自己的臉,感慨萬分,“為了這聲王爺,咱們云家等得太久了!”自從老王爺戰(zhàn)死,王爺這稱謂在云家就如同禁忌一般。 云慟怔怔的靠坐在榻上,神色不見悲喜。 云家這個親王之位,空置這么多年,如今終于塵埃落定。為了擔得起這個王位之重,他已經(jīng)記不清這么多年他費了多少心力,為了扛起云氏一族的重擔,他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晈牙走到如今,似乎……只有在他身邊這兩年,他才得以喘息…… 云德和云九見小主子如此這般,面面相覷之后徒留各自心知肚明的感慨,小主子能走到如今,這其中有多少艱辛,他們比任何人都清楚。 寢閣內一片寂靜時,外間傳來家仆的通傳聲,“九叔,陛下來了?!?/br> 云九聞言,皺了皺眉,云德轉身出去詢問,云慟默默放下手中的茶水,側身躺下,“……我睡下了,九叔。” 云九微不可察的嘆了嘆氣,替他掖好被角,不讓風鉆進去,“好,主子您睡,老奴守著您。 云慟閉著眼,十指指尖緊緊拽著掩到鼻翼的錦被,他身為云家人,身為守護這天下的戰(zhàn)神血脈,再重的擔子他都能扛著,不能軟弱也不必喘息,這是他身為云家人的責任。 第165章番外3 看著冒著風雪漏夜前來的皇帝,云德想把人攔在門外,可到底沒有那么大的膽子,何況.....這人這些日子是如何過的,他都看在眼里,也實在不比小主子好過。 或許一開始他是真的不愿他與小主子在一起,可是經(jīng)過這么多事,即便他再不愿承認,他也明白,這普天之下,也就只有他能有那個本事護住身處風口浪尖的小主子一輩子!更難能可貴的是,他能放下自己的帝王之尊,這么疼著愛著小主子。 玄湛也不多問,徑自進了屋,將身上一身寒氣和濕意的披風扯了下來扔給身后的全安,進了內寢閣,一股熱氣迎面撲來,熏得頭疼欲裂的玄湛幾乎栽倒,他腳下一頓抑制不住抬手壓了壓眉峰,待緩過那一陣眩暈,才又抬腳往里走。 見榻上的臥著的人兒,他皺皺眉,側頭問云德,“孫敬怎么說?”云德頷首,“孫大人說無礙,只是受了些涼,這幾日好好養(yǎng)著別見風就成?!弊詮男≈髯踊亓送醺?,堂堂御醫(yī)署提點便成了王府的府醫(yī),專職專司照料小主子。 “可用藥了?”皇帝聽了,猶不放心?!耙呀?jīng)服下了。 聽到確實并無大礙且已服過藥,玄湛總算是將心放回了肚子里,他行至床榻前,瞧了瞧已經(jīng)氣息平穩(wěn)的人兒,才在榻旁的杌凳上落了座。 ...陛下,您坐榻.上吧。”云九見他在榻前的小杌凳上坐了,有些詫異的道。玄湛擺擺手渾不在意,“朕身上寒氣重,坐此處便可?!?/br> 他在冰天雪地里經(jīng)了這么久,渾身的寒氣,離得近了只怕是要過給他,他身子本就沒大好現(xiàn)下又受了涼,若再不小心些,只怕這一整個冬日都要纏綿病榻了。 云九聞言,微不可察的輕嘆一聲,明明對彼此有情又彼此相愛,卻偏偏身不由己走到如今這一步,小主子邁不過血脈這道坎兒,皇帝被迫放手卻如何也放不下,如今兩人這般也不知熬到什么時候才是個頭。 大概是知曉他在一側,榻上的人兒輾轉反側到半夜,怎么也睡不踏實,皇帝見狀,只得無奈的準備回宮,臨行前他起身替榻上的人兒掖被角,無意中發(fā)現(xiàn)他竟發(fā)了高熱,皇帝人是沒法兒走了,竹央閣也在一片兵荒馬亂的折騰了一個多時辰后才漸漸安靜下來。 揮退一干伺候的人,玄湛側身上了榻,將側身縮成一團的人兒攬入懷中,懷中guntang的身子燙得玄湛的心一陣一陣的酸疼,過了良久,才晃晃悠悠的飄出一聲輕嘆。 ....你這般,讓我如何放心得下啊...親王冊封大典之后,朝中文武百官就如同約好了一般,誰也沒敢主動往云王府跟前湊,王府也閉門謝客,按說時隔十八年大胤終于迎來云親王,本該是欣喜喧然,普天同慶之大喜,然整個京中一片悄然,甚至朝中眾人有意無意的對這位王爺避而不談,這情形雖詭異,可眾人卻是心知肚明。 這些歷練成精的朝臣雖不知,那位被皇帝陛下深藏在太極殿的神秘貴人為什么會跟新晉云親王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這中間有些什么彎彎繞繞他們或許不清楚,但是這并不妨礙他們眼觀鼻鼻觀心的謹守本分,這兩人一一個是九五之尊的皇帝陛下,一個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云親王,除非是活膩了想找死,否則誰敢不要命的往.上湊? 那位清貴無雙的云親王殿下另一重身身份,即便有心,也只能三緘其口,內里腹誹萬千次,也不能去探究,畢竟以皇帝陛下的態(tài)度,這位貴主子只怕貴重得堪比九五之尊胸腹中那顆心子! 這個肅然的寒冬,這引起大胤朝驚天波瀾的新晉云親王殿下,就悄然的在王府中閉門謝客修身養(yǎng)性。除夕宮宴時,也并未出席,眾臣有些訝異,可觀皇帝陛下神色,眾人皆默,此事只怕是早已得了圣上的默許,否則這新晉親王,初次除夕宮宴便缺席,圣上卻怎會一字半語都未提及。 正月里,云慟一直深居淺出,整頓三軍之事由,皇帝直接下旨交由中軍大將魏丹石督辦。云慟身子調養(yǎng)得當,只是眼疾時好時壞,待到能完全視物時,已然是正月末,大軍枕戈待旦,開拔以至。 點、挑、劈、刺..紅纓長槍翻轉如游龍,進其銳,退其速,其勢險,其節(jié)短,不動如山動如雷震。 身隨其足,臂隨其身,腕隨其臂,合而為一。一柄槍長,如臂指使。(注1)云德背手立于一旁,看得不住頷首,他一直擔心,以皇帝那種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掌心怕摔了的‘嬌養(yǎng)',怕要把王爺這一身功夫給養(yǎng)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