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多敗絮_分節(jié)閱讀_2
書迷正在閱讀:飛劍問道、三寸人間、天道圖書館、榮光[電競] 完結(jié)+番外、將軍,你抑制劑掉了[穿書]、大宋仁宗皇帝本紀[歷史]、C位學(xué)習,天選出道、在橫濱當守護神的日子[綜漫]、二世祖總在魅惑人心[重生]
“嘖嘖嘖,居然是個男人?!贝巳算妒前殉练€(wěn)的聲線糟調(diào)弄出七分痞氣,十分欠揍,“眉清目秀的,還以為是絳花樓不要的姑娘,還想撿個便宜?!?/br> 沈翎下意識捂緊口鼻,以最大的容忍去打量這位救命恩人……披頭散發(fā),渾身臟污,一身沾著不明物的破衣,也不知從何處拾來,唯獨那雙眼,與之毫不相稱。 那雙眼突然湊過來,連同他的臉,和那一坨許久不曾梳洗的臟發(fā)。 沈翎潔癖心驟起,本能地扇出一巴掌:“離小爺遠點!” 緊接著,尾骨一疼,竟是被他砸在地上。 沈翎攙著后腰,疼得說不出話,勉強爬起身,那救命恩人早沒影了。 第2章搓了個背 昭國公府二公子意外墜傷,眾狐朋狗友嚇得魂飛魄散,義氣更是難以言說。最終由某尚書令公子出錢,讓幾個轎夫把沈翎給偷偷抬回去。 在后門落了轎,沈翎打發(fā)了轎夫,一個人扶著墻,打著哆嗦,摸黑回了院子。 不知是否傷到筋骨,尾骨仍是一陣一陣鈍痛,然沈翎不敢支人請大夫。午時從賬房支出的幾萬兩全給揮霍了干凈,眼下連袍子也不知所蹤,外加一身惡臭。若是讓那個云氏見著,準得被挖苦大半個月。 “二少爺!” 沈翎后心一涼,額前掛著一排冷汗,縮著脖子往后一瞄,瞧見他的貼身家丁阿福。 阿福伺候沈翎十年,二少爺一個眼神過來,他便了解通透。眼前的二少爺一身狼狽,他不用提醒便自覺噤聲,熘過去攙住:“二少爺,怎么搞成這樣?” 見來者是自己人,沈翎一時松懈,尾骨又傳來密密疼痛:“你小點聲,先給我打桶水?!?/br> 阿福嗅到沈翎身上氣息,不由屏住唿吸,不知潔癖纏身的沈翎怎么沾上這等氣味:“二少爺,你這一身味……我先扶你回去吧?!?/br> “先打水,我自己回去?!鄙螋嶂斏鞯厮南峦?,“小心點,千萬別讓我爹看見?!?/br> “沒事,老爺還沒回來。”阿福瞅著他扶腰的模樣,實在不太放心,“二少爺,你真的可以自己回去?” 沈翎往前走了一步,步子一虛竟晃了晃,只得認慫,示意阿福先攙他回房。 * 墨染山河的屏風后,漸漸騰出熱氣,屋里散著淡淡幽香。 沈翎全身浸入熱水,頓覺爽利非常。他剛閉上眼,發(fā)間的異味便隱約傳來,心中異常煩躁,索性連頭也埋入熱水。但愿較往日多出的五倍精油,能洗去那些味道。 在水里待久了,難免有些憋悶,順帶想起一連串破事,沈翎更覺心塞。雖說是去砸場子,但畢竟是老虎頭上拍蒼蠅。酒喝多了,竟然沒了分寸,任憑那些人砸了絳花樓。柴家愿意大事化了就最好,如果傳到老爹耳朵里,指不定又是一頓家法。 沈翎吐著氣泡,心說近來得去國子監(jiān)上課避一避,別撞見柴家人為好。 胸前忽然橫過一雙手臂,沈翎當是阿福取藥酒回來,這會兒剛好來搓背。他倚在浴桶邊上,鼻腔里盡是濃烈茉香:“怎么去這么久?不會是叫人絆住了吧?” 背后手勁剛好,搓得沈翎舒服得昏昏欲睡。他聽阿福沒說話,又道:“別不說話呀,我這一整天沒聽著一句人話?!?/br> 肩上的手頓了頓,又接著搓起來,手勁仍是恰到好處。 沈翎被氣氛悶得無聊,搞不懂一向話多的阿福吃錯了什么藥,勐然回頭瞪他:“喂!小爺讓你說句話會……會……哥……”倒吸一口冷氣,木然看著他的兄長:沈翌。 “你讓阿福去拿藥酒,是闖禍了?”沈翌今年二十有二,比沈翎長了六歲,年紀輕輕當上兵部侍郎自然是賴了父親的關(guān)系,但他的能力足以擔此重任。 “沒有,只、只是昨晚落枕了?!鄙螋崮D(zhuǎn)身,乖乖坐在浴桶里,腦子一片空白。 這位兄長長著一張生人勿近的臉,平日里不茍言笑,盯久了便有芒刺在背之感,即便是同父異母的兄弟,也免不了這種感覺。雖說沈翌待他不錯,常幫著收拾爛攤子,但沈翎還是對他頗為忌憚。 沈翌沒有追問,語調(diào)平平道:“爹讓我來轉(zhuǎn)告你,兩日后柴府宴客,你去一趟?!?/br> 沈翎顫聲反問:“柴、柴……柴府宴客?” “嗯,他老來得子?!鄙蛞钣幸庠谏螋犷i側(cè)一按,然他全無痛感,沈翌眉心微皺。 “赴宴,好像從來不是我去?!鄙螋嵴Z氣如常,卻在心底暗暗咒罵柴家祖宗。今天剛砸了他家地盤,照柴家的尿性,定會在兩日后的宴會上羞辱沈家,真是怕什么就來什么。 “北狄軍情頻繁,兵部那邊,我走不開。柴家的邀約,你知道,爹向來不去。”沈翌發(fā)覺沈翎身體發(fā)顫,“水涼了?” 沈翎揣著滿腦子糨煳,硬笑著憋出一句:“不涼。柴府,我去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