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多敗絮_分節(jié)閱讀_2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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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久,暗處沒有再發(fā)出聲音,連聲息也緩到不易察覺。她還真按說的做了??谖逗弥?。 越行鋒與沈翎面面相覷,各自腦海中的廣闊草原無縫相接,轟隆隆的響聲震耳欲聾,是成千上萬只羊駝從左右奔襲而至,相互踩踏,慘狀遍野。 之前的念頭早就粉碎殆盡,沈翎可憐兮兮地望著愛人。 越行鋒苦笑道:“就算是鬼,也不敢繼續(xù)做好嗎?” 兩人相顧無言,心底淚千行,相擁一吻,把情動的灰燼掃得一干二凈,難得手牽著手,純潔地睡了。 第162章半城疑云 剛開始,的確是純潔到天空勁頭的手牽手,可兩人靈臺上的灰塵沒掃干凈,入了眠,又不由自主地摟作一團。 雖說是摟著,然越行鋒與沈翎始終沒膽量作出實質性的突破。只要一想到墻角有一雙眼睛和一對耳朵時刻守護左右,即使興致再高,也得碾得連渣都不剩。 四天了,兩人都有些按捺不住,想裹著薄被豁出去,也終歸是想想。 一整夜,又是睡得磕磕巴巴,越行鋒彈身起來,低頭看躺在身邊的某人,睫毛輕顫著,顯然睡不安穩(wěn)。一時間,越行鋒想跟羽理論一番,可抬眼看去……人不見了。 屋里空無一人,青葙、青蘭已多日不見人影,料想過去,定是羽施術的緣故。 這幾日,無論飯菜、茶水、洗澡水,皆由羽一手包辦。越行鋒不禁去想,如此介意其他女人接近沈翎的原因,必然只有一個:她真的喜歡沈翎。 身邊的薄被聳了聳,沈翎迷迷煳煳地睜眼,帶著一對黑眼圈:“早啊?!?/br> 越行鋒把他的手塞回被里:“你多睡一會兒,她不在,可睡得沉些?!?/br> 熊貓眼頓時透出光芒萬丈,歪歪斜斜地起身,瞪著眼在屋里一繞,一顆心懸著多日,終于落了地。他往越行鋒身上一倒,雙臂纏了他:“抱抱。” 盛情邀約,自然卻之不恭。越行鋒將他扶在身上摟著,打趣道:“若是她在,你連抱也不敢抱我?你是她的主人,膽子也忒小了些?!?/br> 沈翎明顯睡不夠,在他胸口蹭著:“你膽肥,就你膽肥。她在的時候,你不是也不敢碰我么?還有臉說?!?/br> 清晨本就有些許悸動,外加壓抑了幾日,再加上此刻某人投懷送抱,越行鋒的定力動搖了,一個翻身就將某人制住。 當沈翎回過神來,已籠罩在一個黑影之下。他打著哈欠,把頭撇去一邊:“我困?!?/br> “你很快就不困了?!痹叫袖h俯身接近他,溫柔的音色令人心尖發(fā)癢,“或者,你睡你的,我做我的,井水不犯河水,互不相干,如何?” “你能不能去死一死,我求你了?!鄙螋岬拇_沒什么興趣,一大清早的,睡個回籠覺才是正事。于是乎,他睡了,頭一歪,瞬間入睡。 “都說了,你睡你的?!痹叫袖h邪邪地笑著,一手解開他里衣系帶。 沈翎只是淺眠,那個誰誰得寸進尺的作為,他不是不知,但那個誰誰的惡趣味一貫如此,井水不犯河水的活計,也不是第一次了。所以,也只好睜一眼、閉一眼。 然而,越行鋒萬萬沒想到,就在這難得的時機,門外傳來一聲“嘶嘶”。 沈翎不知哪來的力氣,又逢越行鋒單手撐在榻上,伸臂一擋,竟將他擋去地上:“有蛇!” 被砸在地的越行鋒,凝著一臉nongnong的怨念,把眼光飄向門外的影子。 沈翎有一種感覺,這次來的消息關乎花冬青,故而立馬起身穿戴,順便以踹的方式催促越行鋒速度從地上爬起。 門“吱呀”一聲開啟,羽正公然在庭前弄蛇,聽見背后有聲音,連頭也不回。 不用說,除了青葙、青蘭,邊上至少兩圈的包圍,都在她掌控之中。之前她說秘術的效用會隨范圍而減弱,如今看來,是聽者的天真。 沈翎還是怕蛇,藏在越行鋒身后,一步一步向前挪著。 等人近了,羽才回身行禮:“見過主人。” 越行鋒仔細打量今天的小蛇,似乎比上回那只大了一圈:“有消息?” 羽照常不理會越行鋒,只向沈翎回報:“主人,天罡十二衛(wèi)已準備就緒,大小姐也來了?!?/br> 沈翎松了口氣,終于壯足膽子,走到前邊,滿眼掩不住喜悅:“這下好了。” 越行鋒關注的仍是先前那一點:“你不想看到我,不要緊。我只想再問一次,冬青的計謀究竟是什么?” 羽依舊冷著臉:“我還是那句,無可奉告。你與主人只需等著?!?/br> “等?哎喲,看來還真是九成九的下三濫?!痹叫袖h有意瞧了沈翎一眼。 “下三濫就下三濫,能走就行?!睅兹障聛?,沈翎已經(jīng)不太在意那些細節(jié)。 “那好。”羽驀地抽出一柄匕首,由于動作太快,沈翎甚至沒看清她的動作。然下一個動作,他看到了。 前一刻還在石板地上扭動的竹青小蛇,轉瞬被鋒利的匕首削成兩截。 斷口處泊著血,掉出一只烏青小瓶。羽將它撿起,遞在沈翎眼前。 此時此刻,沈翎深深感受到何為“過河拆橋”。人家小蛇送完信,也沒要吃的,反而地被人給削了送命。為了一只小瓶,她下手也太絕了。 越行鋒替沈翎接過,羽沒有反對。她說:“里面的小丸,你與少主每日一顆?!?/br> 烏青小瓶還染著小蛇的腥氣,但看越行鋒的神態(tài),貌似全無知覺。他拔去瓶塞,嗅得一股刺鼻味,這股味道把身邊的沈翎也熏得夠嗆。 沈翎忙扶著越行鋒的手指,把瓶口塞好,擺手驅散臭氣:“羽,這是什么?” “不是問她這是什么,而是要問她要干什么。如果我沒猜錯,這是解藥?!痹叫袖h行走江湖多年,一些耳熟能詳?shù)睦贤良總z,他可懂得很,自是更明白“老土等于經(jīng)典,經(jīng)典等于不敗”的道理。 “羽給我們下毒?”打死沈翎也不信。 “她不是給我們下毒,而是怕我們中毒?!痹叫袖h手持小瓶,微微一笑,“容我再猜一猜。冬青她……在水源下毒了?” 羽斂眉掃了越行鋒一眼,再看向沈翎:“總而言之,不會傷及任何人的命,主人可以放心。”她沒有否認,也無承認,模棱兩可。 沈翎剛想多問一些,忽然被一顆藥丸堵了回去,苦澀的味道,讓他再無發(fā)問的想法。 越行鋒皺著眉頭,也吞下一顆,隨后拾起斷蛇:“媳婦,為夫今日做蛇羹?!?/br> 沈翎送他一對白眼,頭也不回地進屋。還蛇羹,差點吐了好么! * 果然,兩日之后,青葙、青蘭去了十知閣,帶回常目交托之物。 也是一小瓶藥丸,但氣味清新自然,略帶花香。 由于之前穆元劣跡斑斑,所以越行鋒與沈翎都起了戒心,遲遲未去接藥瓶。 兩姐妹看著著急,只得說:“常長老說了,這是強身健體的藥,能防病。” “???”越行鋒隱約猜到什么,側目去看沈翎,發(fā)覺他眼里也有相同意味。 “嗯?!鼻噍冱c頭,續(xù)道,“不知怎么地,半城的百姓都病倒了,長老們也命御醫(yī)去看過,但尋不得原因,說是宮里先配點藥吃著,防一防也是好的?!?/br> “行,我和沈公子會按時服用?!痹叫袖h三言兩語打發(fā)走兩姐妹,隨后將藥瓶交給羽。 羽倒出一顆,先聞,后嘗,僅以舌尖一沾:“的確是強身健體的藥,而且除了這一點,再無其他用處,根本防不了那個病?!?/br> 越行鋒含笑道:“你們果然在水源里下毒,只有這樣,才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放倒這么多人。所說不會取人性命,但這招,已經(jīng)不是下三濫,而是陰招。冬青還是這樣,挺狠的?!?/br> 羽否認:“不是水源。” “那是什么?” “無可奉告。” 早猜到這個結果,越行鋒也不強求,把藥瓶遞給沈翎:“拿去扔了?!?/br> 羽的眼光停在屋外,直到青葙、青蘭在拐角消失:“她們內功修為頗深,否則剛才不會安然無恙地站在屋里與你們相談?!?/br> 沈翎意識到什么,試探道:“難道宮里已經(jīng)……” 羽頷首道:“是。宮里的常人早已病倒大半,情況不比宮外好多少,不知那些人為何對你們封鎖消息,但原由多半無趣。” 越行鋒眼角一提,微斜起看她:“你怎么知道?你不是一直守在泊兮齋么?” 羽平平淡淡地說:“昨晚你與主人睡下,我便在朱雀宮走了一趟。至于你為何沒能發(fā)覺我的來去,因為我早在香爐里添了些東西?!?/br> 沈翎回想昨夜,還真是提早犯困。不止是他,就連平日里精力旺盛的越行鋒,也與他一道犯困??杉幢闳绱?,兩人心里掛著事,仍是沒能睡上好覺。 越行鋒的重點比較特別,此刻唉聲嘆氣:“我說你這不是多余么?你去宮里遛彎,我們能不讓么?”深深看了沈翎一眼,“太遺憾了。” 第163章親自出馬 在令人遺憾的夜晚之后,羽再無缺席守夜之事。故此,nongnong的悔恨便源源不絕地充斥越行鋒與沈翎的意識。 一日清晨,越行鋒見羽不在屋里,便知宮外又傳來訊息,推醒了沈翎,兩人悄悄扒在窗口瞧著。 果然,庭前盤著一條竹青小蛇,正殷勤地朝羽吐蛇信。 看羽撫摸小蛇的模樣,沈翎忍不住嘲諷:“天曉得等會兒會不會一刀兩截,然后被你拿去燉蛇羹?!痹捨凑f完,一只大手就捂過來,他斜眼一瞧,越行鋒示意朝外頭看……羽的眼神正幽幽飄來。 羽拂手讓小蛇離去,對沈翎道:“少主,大小姐有消息了?!?/br> 越行鋒與沈翎一前一后出屋,羽再次將前者視作無物:“上回那條蛇年事已高,我不殺它,它也活不了多久?!?/br> 聽她親口解釋,沈翎感覺那涼涼的語氣有些可怖,遂連連擺手:“沒事,一條蛇而已?!焙鋈挥X得自己有點慫,拐了話頭說,“十二衛(wèi)傳來消息,城中”瘟疫”已無法控制,大小姐相信穆元等人很快會有所行動……” “瘟疫?”沈翎不由打斷,不知他的那位表姐究竟有何考量,怎么會搞到瘟疫這么嚴重? “上回就半城人,現(xiàn)在指不定病了八九成。一般來說,大批人病得沒有原由,就會被認定為”瘟疫”?!痹叫袖h從旁解釋,“具體原因,不必太在意?!?/br> “下三濫?!鄙螋岵挥勺灾鞯莱鲞@三個字。 羽當作沒聽見,續(xù)道:“依大小姐推斷,只要十知閣長老其有一人染病,他們就必然送你們出城避禍。到時候,就是時機?!?/br> 越行鋒沉吟道:“可行嗎?十知閣那群老頭不僅是老頑固,更是老不死。莫說很難中招,即便是中了,依常目的性格,也絕無輕舉妄動的可能。” 羽目色沉定:“那就讓常目中毒,屆時群龍無首,他們就不得不送主人與你出宮?!?/br> 越行鋒很佩服羽的勇氣,但他勉強笑了笑:“羽,我知道你很強,但常目能久居長老之首,且一手將眾城鎮(zhèn)收入囊中,定然不簡單??梢哉f,你去了等于送死。十知閣的人,個個心狠手辣,你當清楚?!?/br> 羽淡漠一笑,僅是一瞬,將越行鋒所言拋諸腦后:“你保護好主人,我不會有事。” 從常目手中全身而退?這種事,即使是越行鋒,也得籌謀好一陣,然看羽的樣子,估計今晚就得去了,如此莽撞,基本沒有成功的可能。 質疑的目光映在羽的眼瞳中,她一言不發(fā),自顧自地抬起右掌,倏爾緊握,倏爾展開……一抹虛無焰火在她掌心徐徐升騰。 沈翎自是不能理解一個人的手心如何能憑空生出火焰,然他看向越行鋒,居然又是一副很懂的表情。 越行鋒瞇著眼,幾乎是噴著笑出聲:“你不是吧?我記得你說自己資質不行,你也真是太謙虛了。能燃起虛無之焰的人,都是百年難得一遇的高手,還得有那家的血脈。謙虛,太謙虛!” 沈翎瞄向羽那邊,她已握掌滅去火焰:“剛才那是什么?”聽越行鋒的感嘆,那絕對不是什么江湖戲法。 “九方秘術,九都戚家不外傳之絕學。就算是戚家嫡親血脈,也未必有資格修習此等秘術,羽是百年唯一的資格。”越行鋒看待羽的眼光愈發(fā)不同,“沒想到,百年前戚家滅門,竟然還有后人存于世上。” “百年……唯一……”沈翎聽得愣住,頓覺羽之前所有的冷漠都是情有可原,若說是九都戚家,他也曾聽過,那可是……總而言之,沈翎望著羽,不禁產(chǎn)生一絲崇拜的情緒。 “戚家已然滅門,如今唯余我一人。”羽似乎不愿多說,只看著越行鋒,“現(xiàn)在,你信了?我說過,我不會有事?!?/br> 越行鋒會意地點頭,趁羽不備,突然出手點戳她肩上要xue:“你既是獨苗,那就更不能去了。要是出個什么事,多可惜啊。” 羽完全沒料到有此一遭,冷冷道:“你于南越,又何嘗不是?” 越行鋒笑道:“我跟你不一樣,他們再怎么樣也不可能殺我。說吧,藥在哪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