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多敗絮_分節(jié)閱讀_3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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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氛圍安定,越行鋒將帝君摁在龍椅之上,隨即道出目的:“我的身份,你是懂的。然而我來這里的目的,只為一道詔書?!?/br> “詔書?你南越暗地里攻城略池,更拿下衡州,如今更將大崇帝君禁足湯岳殿,你以為你說的話可信?”那帝君也是不畏生死之輩,果然還殘留幾分祖上的品性。 “如果不信,那我只能按你信的去做了?!痹叫袖h從腰間抽出匕首,卻沒有拔刀出鞘,只是隨手丟在案上,“只要你承諾大崇永不犯南越,你我便相安無事。至于衡州,那本就是南越的疆土,被我拿了回去,你也沒什么吃虧的地方?!?/br> 聽到這里,帝君笑了:“南越的狀況,我很清楚。你從不主戰(zhàn)到后來被迫攻城,我都明白,所以,即便是你肯收手,那些人……想必不會答應(yīng)?!?/br> 越行鋒的手依舊在他肩上摁著:“他們不肯收手,本來全無理據(jù),怪只怪樂淵濫殺戰(zhàn)俘,將近千南越將士圍殺于衡山死谷,否則我就方法阻止這場戰(zhàn)事?!?/br> “圍殺……戰(zhàn)俘?”帝君對此事一無所知,不由自主看向柴石州那頭,一切明了。 “你居然不知道?”越行鋒冷笑,朝柴石州一招唿,“喂,你瞞得也太多了,反正替身的事都給曝了出來,難道還差這一件?” 柴石州自然沒有應(yīng)話的意思,依舊面無表親地守在門邊,守著他的中庸之道。 帝君自知理虧,手指便往筆墨移去:“十知閣……恐怕你的一番好意,如此拼死闖宮,終究會被他們的無知毀于一旦。你不想戰(zhàn),只有你而已?!?/br> 越行鋒笑而不語,只等帝君寫下詔書,蓋下玉璽,然后走人。 在柴石州的協(xié)助之下,索要詔書的事進行得異常順利,之后離宮也無遭到阻攔。 踏出宮門的一剎,沉默許久的柴石州終于開口:“你不想戰(zhàn),只有你而已。帝君說的這句話,不無道理。這道詔書,你很可能是一趟白辛苦?!?/br> 越行鋒握著手中詔書,淡然笑道:“至少問心無愧?!?/br> 話音方落,一匹駿馬疾速奔向?qū)m門,馬上的驛卒高喊著:“衡州大捷!衡州大捷!” 越行鋒一怔,苦笑道:“好像比我想的,快了那么一點點?!?/br> 京城大街小巷已恢復(fù)平靜,茶攤酒肆談?wù)摰闹挥幸患隆?/br> 南越長老親率大軍強攻江城,后被大崇將士反攻衡州,最終在衡山的蜿蜒曲折之中……全軍覆沒。 一年后,畫嶺。 青磚水榭中,一人青衣斂袂,提逼卻將落未落。他想寫信,不知如何落筆。 沉思良久,望四下無人,匆匆下筆: 見信如晤。姐嫁往繁吹已有一載,弟甚念之。雖畫嶺歸弟所有,然早已物是人非,成日喧嘩聲陣,事務(wù)繁多,委實令人身心俱疲。若得姐夫首肯,弟愿孤身前往繁吹,尚可與表侄一聚…… 一堆埋怨嘮叨的字句,可謂綿綿不絕。沈翎下筆如有神助,欲罷不能。 然就在此忘我之時,筆尖落空,勐地一頓,在信紙上劃出一道極其難看的墨痕。 信紙被人抽去,已不是第一次,沈翎不想再吼那個人的名字,淡淡道:“還來?!?/br> 沉穩(wěn)的聲線愣是被這人弄出七分痞氣,還一副與生俱來的理直氣壯,兩只拈著信紙四處亂舞……總而言之,十分欠揍。 他說:“嘖嘖嘖,這么不滿意,就把人都給趕走啊。喲,這回居然沒寫我的壞話,真是稀奇??!今晚得好好賞你?!?/br> 沈翎黑著臉,沉聲道:“不是沒寫,是還沒寫到?!?/br> 他又說:“既然如此,那就和離呀。” 說完,那幾張信紙就給他撕了粉碎,紛紛揚揚落了一屋子。撕完,他自顧自地跑了。 沈翎忍無可忍,沖著那人背影一吼:“越行鋒,你給我站?。 ?/br> 不過一年,越行鋒變得愈發(fā)我行我素,各種變本加厲把沈翎整得苦不堪言。 回想起肩頭的那兩排牙印,沈翎更是欲哭無淚。自從他回來后,肩上那印子就沒淺過。 好不容易追上去,居然給自己絆到,一臉拍在某人轉(zhuǎn)過的胸膛上。 越行鋒的聲音在上空響起:“你看看你,這么長時間了,腳就沒穩(wěn)過?!?/br> “還不是你昨晚……”耳根一熱,沈翎忙把頭低下去,不敢再說半個字。 “昨晚什么?”越行鋒饒有興致地看他,遂望向浮橋之外,“一年前,可想過有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