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仁宗皇帝本紀[歷史]_分節(jié)閱讀_2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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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芳笑了笑:“什么黃金?” 那大漢皺眉,正要發(fā)問,就見霍芳喝道:“有刺客!” 大漢一驚,回身欲走,一支細箭破空而來,釘入他頸側(cè)。他半身發(fā)麻,心知那箭上有毒,自己恐怕命不久矣。又想自己半生英雄,竟然命喪此處,不由得滿腔悲憤,伸手抓向霍芳。屋外沖進一隊侍衛(wèi),將他拉起來,一刀斃命,干脆利落。 頸血濺了三尺來高,有些濺到了霍芳臉上。 霍芳抹了一把臉,對侍衛(wèi)們道:“將他的頭割下來。此人名叫鄧車,是個江洋大盜,偷過欽差包大人的圣旨,想必包大人看了這顆頭后,能對我網(wǎng)開一面?!?/br> 侍衛(wèi)用刀將鄧車的頭割了下來。霍芳又道:“收拾收拾,本官要歇息了。” 等侍衛(wèi)們打掃完現(xiàn)場,將鄧車的尸身拖出去后,霍芳才躺到了床上,嗅著空氣中殘留的血腥味,一聲嘆息。 “本官知道你冤枉,”他喃喃自語:“可本官又如何不冤枉?我乃一甲進士出身,相公王旦是我的老師。我本來前途無量,年紀輕輕就當(dāng)上了轉(zhuǎn)運使??删挂蛞粫r糊涂,伙同襄陽王做下此等滔天禍事。襄陽王若果真是個帝王之材,也就罷了??伤故沁@么個人,如何能成就大業(yè)?也是我識人不清,竟受了他的蠱惑?!?/br> 他剛來應(yīng)天做轉(zhuǎn)運使的時候,本是想大刀闊斧地做出一番事業(yè),將來好回京拜相,青史留名。 誰知應(yīng)天府還有個襄陽王。 襄陽王在應(yīng)天府經(jīng)營多年,整個應(yīng)天就是襄陽王的一言堂。他這個轉(zhuǎn)運使,若不投在襄陽王的麾下,就注定毫無作為。 更何況,襄陽王以事成之后的高官厚祿引誘他的時候,霍芳不得不承認,自己心動了。 老老實實地在地方上做政績、在京城里攢資歷,一步一步往上爬,怎比得上從龍之功、一步登天來得痛快? 霍芳幾乎沒有怎么掙扎,就稱為了襄陽王一黨,為襄陽王做一些見不得人的秘事,偷偷地籠絡(luò)江洋大盜,貪墨公款,準備招兵買馬,揮師西進。 可是越與襄陽王相處,霍芳就越發(fā)現(xiàn),襄陽王,并不是一個合格的君主。 雖然他們干造反這一行的,普通的仁義禮智信早已拋在腦后了,但一行有一行的規(guī)矩,你想要造反,總得做出一個禮賢下士的模樣,為自己掙一個民心吧? 可襄陽王就不。別說是千金買馬這種高難cao作了,他連一個女人都吝嗇與屬下分享。 在襄陽王看來,他生來就是天皇貴胄,皇位是他的囊中之物。屬下忠于自己,是他們應(yīng)當(dāng)應(yīng)分的,要他禮賢下士?憑什么? 想到這里,霍芳幾乎要冷笑了。 你這么尊貴,怎么沒見太宗、真宗傳位于你呢? 造反就好好造反,造反得來的皇位坐著也不燙屁.股。就怕明明做著造反的事情,心里卻覺得自己是正統(tǒng),別人都該捧著自己,連一點小小的代價都不愿意付出。 霍芳轉(zhuǎn)頭對地上那灘血跡道:“此事之后,雖然我棄暗投明,恐怕也保不住官位。你丟了性命,我失了官位,同是天涯淪落人,你不要怪我,要怪,就怪自己命不好罷?!?/br> 說完,又長嘆一聲,和衣而眠,直到天明。 府衙之中,公孫策合上最后一本賬冊,長舒一口氣,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將黏在前額的碎發(fā)撥開:“裴大人?!?/br> 裴元看了看包拯,又看了看公孫策:“你們要說什么,就說吧!” 公孫策道:“學(xué)生只是覺得裴大人忒會當(dāng)家。從天禧三年直到如今,應(yīng)天府年年都能結(jié)余不下十萬兩黃金。這可真不是個小數(shù)目,黃金百萬,都夠官家在汴梁開二十幾座工廠的了。” 裴元道:“本官擔(dān)任應(yīng)天知府,不過三年耳?!?/br> 公孫策道:“那就更了不得了。歷任知府,都這么會當(dāng)家??磥響?yīng)天不愧是龍興之地,風(fēng)水就是好?!?/br> 他兩手撐在裴元身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既然應(yīng)天知府這么會當(dāng)家,府庫結(jié)余這么多錢糧,去年的大水,為何還叫那么多百姓流離失所?若不是那些百姓居然一路走到了汴梁,你們是不是還想要隱瞞?” 裴元沉默不語。 公孫策道:“裴大人可別揣著明白裝糊涂?!?/br> 裴元道:“本官什么也不明白?!?/br> 公孫策直起身子,抱臂問道:“裴大人,學(xué)生就問你一句話。應(yīng)天府這么多年結(jié)余了一百余萬的黃金,去年水災(zāi)朝廷又撥了那么多的錢糧賑災(zāi)。這一切足夠你們將災(zāi)民好好地安撫好,順順利利地度過這個饑年??墒菓?yīng)天府偏偏就沒能賑好這個災(zāi)。到底是裴知府你是個蠢貨,拿著這么多的財物也賑不好這個災(zāi),還是另有隱情,比如——” “這百萬黃金并不在府庫之中,連帶朝廷的錢糧都被人挪用了呢?” 裴元道:“我是個蠢貨。” 公孫策被他逗笑了:“裴大人太謙虛了。” 裴元道:“這并非謙虛,蓋因我從來也不聰明,當(dāng)年科舉,我是殿試最后一名?!?/br> 公孫策點頭:“殿試最后一名,也算是個好名次了。我從十二歲考童子試,到現(xiàn)在二十四歲了,依舊只是個秀才,連舉人都沒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