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仁宗皇帝本紀(jì)[歷史]_分節(jié)閱讀_2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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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急道:“咱們是江湖中人,向來自由自在,做甚么要住進(jìn)王府,受人拘束?” 夏玉奇按住他的肩膀,微嘆道:“這怎么能算拘束。八賢王是朝野皆知的賢德王爺,還是陛下的生父,陛下讓我們住進(jìn)南清宮,是對我們的信重。” 白玉堂垂著頭:“我不想……”想到皇帝微瞇的眼睛,不由得脊背發(fā)涼:“師父,我總感覺,我們被算計了?!?/br> 他說不好這是一種怎樣的感覺,總之,似乎有種近似于動物的直覺告訴他,他們從金華來到揚州,又從揚州來到汴梁,這其中的每一步,都在別人的算計之下。 夏玉奇不以為意地笑了:“怎么會?有誰會費盡心機地算計我們?再說,就算是被人算計,難道我們現(xiàn)在的處境不比之前好得多了?” 他一樣一樣地和白玉堂解釋:“你看,咱們到了汴梁,受到了皇帝的接見,師父我呢,于機關(guān)一途也有了一些新的感悟。玉堂啊,你要知道,師父我現(xiàn)在正在做的事情,是前無古人后無來者的,一旦有了成就,是可以于古之魯班向媲美的。如果沒有來到汴梁,我又怎么可能產(chǎn)生這樣的想法呢?” “而你呢,”他笑道:“你哥哥也一直發(fā)愁你以后的出路。做生意吧,你確實不是這個料子。讓你哥哥給你置辦一份產(chǎn)業(yè),以后安安分分地當(dāng)個坐地收租的富家翁呢,你又不甘心,一定會惹出禍?zhǔn)聛?。本來你哥哥打算把你送去考武舉,將來求個武職。一來不至于浪費你的武藝,二來也是個體面出路。但現(xiàn)在好啦,晏樞密在汴梁開了這么一個廣收天下有志之士的大學(xué),無論文武,正可把你送進(jìn)去磨練幾年的心性,將來出來之后或是應(yīng)舉,或是做別的,都有個底子?!?/br> “無論怎么看,咱們師徒倆都是越來越好了。就算是有人將咱們算計到這一步的,我也要感謝他給咱們算計了這么一份好前程。” 白玉堂想了想,確實是這個道理,無論如何,他和夏玉奇的處境都是在向好發(fā)展的。 唯一讓他覺得仍然有些不安的,是皇帝本人。 皇帝似乎把什么都看透了,把什么都掌握在手中。 這讓他有些輕微的恐懼。 只是……他也沒有見過別的皇帝,或許但凡做皇帝的人都是這個樣子呢? 畢竟他是皇帝欸,是全天下最有權(quán)勢的人,連大官都有官威,皇帝有皇威,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吧。 他將這一點點細(xì)小的不安都拋在了腦后。 無論如何,皇帝給了師父如斯的尊重與光榮,他們師徒兩個,應(yīng)該感謝他才對。 夏玉奇見白玉堂的臉上終于有了個笑模樣,也跟著笑了:“這才對嘛?!?/br> 不就是去南清宮住一段時間嘛,南清宮又不是什么龍?zhí)痘ue。 這時忽然有人敲門:“揚州來的夏老爺是住在此間嗎?” 夏玉奇站起身來,打開房門:“沒錯,正是在下。” 門外是個輕微謝頂?shù)闹心耆?,見夏玉奇開門,和善地笑道:“夏老爺,請吧。” 夏玉奇知道他必是南清宮派來接應(yīng)的人了,轉(zhuǎn)頭對白玉堂道:“玉堂,拿上行李,走了?!?/br> 白玉堂也調(diào)整好了心態(tài),收拾好包裹跟著人來到了南清宮。 南清宮不愧是天子潛邸,威嚴(yán)壯麗,不下于皇宮。 如今天子仍未恢復(fù)常膳,八賢王也跟著閉門謝客,隱居不出,因此負(fù)責(zé)接待夏玉奇二人的是世子趙允熙。 白玉堂悄悄地打量著這位南清宮世子。 都說他和皇帝是雙生的兄弟,白玉堂卻覺得他和皇帝一點也不像。 他也見過幾對雙生兄弟,都如同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一般。 而這位世子,和皇帝的相像程度還比不上他和哥哥白錦堂。 果然如同皇帝所說,這位世子殿下的心情不算太好,在偏殿接見他們的時候,臉上一絲笑意都無,陰云密布,冷冰冰地盯著他和師父。 趙允熙看著面前的兩個江湖俠客,據(jù)說他們是皇帝的客人。 他在心里冷笑,他這個二弟,自從當(dāng)上皇帝之后,就頗愛結(jié)交江湖游俠。先是派了個俠客來借金锏,到現(xiàn)在還沒還,后又安排了這么兩個人來,住在南清宮。 他把南清宮當(dāng)成什么? 想到屏風(fēng)后坐著的狄王妃,他暗暗吸了一口氣,擠出一個笑容來:“天色已晚,兩位用過晚飯了嗎?” 快點說你們用過了吧,然后本世子就可以把你們打發(fā)回房不用再面對你們了。 夏玉奇道:“并未。” 趙允熙面色不變:“正好我也未用,不如一同吧。” 對侍立一旁的宮娥道:“傳膳,我與兩位俠客一同用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