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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謝涯收拾碗筷的手一頓,薛小芹清醒,不僅是撿回一條命的好事,更意味著可能會有新線索。 “嗯,今早遛彎的時候遇上他和我講的,從書豪那小子嘴里聽說的?!标懛汲贸霾鑹睾筒枞~,打算泡壺茶曬曬太陽慢慢喝。 于隊那邊不知道接到消息沒有,謝涯拿出手機(jī)給于隊發(fā)了條信息。 那邊沒有立即回復(fù)他,應(yīng)該是沒看見,正在忙。 將家里收拾干凈,謝涯抱著一箱從妖管局拿回來的水果去趕公交,馬速成天神龍見首不見尾,不知道去參加哪兒舉辦的田徑比賽贏回來的,因為太多,梅疏彤和水墨都快吃吐了,催著謝涯趕快搬幾箱回家。 上次從妖管局拿回家的米還沒吃完,又被催著搬水果的謝涯不禁感嘆,真是甜蜜的煩惱呢。 走下公交車,謝涯聽見不遠(yuǎn)處忽然響起一陣鞭炮聲,他的腳步突然頓住。 是紅事還是白事? 他的心里無端生出一股不好的預(yù)感,鞭炮聲停后,謝涯快步往前走,逐漸小跑起來,踩過鞭炮殘渣,停在孟陽雨家門口,正撞上出來的楊茵。 “楊姨,這是怎么了?”謝涯微微喘息著問道。 楊茵見他手里抱著一個箱子,嗔怪地說:“來楊姨家拿什么東西,看著挺沉的,就不讓你搬回去了,下次可不許再這樣?!?/br> 謝涯揚起唇角說:“楊姨,沒花錢,是我們單位送的,家里還有兩箱吃不完呢?!?/br> 聽到謝涯這話,楊茵臉上才有了笑意,推了推謝涯的背,“快進(jìn)屋去吧,隔壁要抬人出來了,小孩子別看。” “什么意思?”謝涯的神情頓時僵住。 楊茵解釋道:“隔壁蔣家的兒子,今早叫了救護(hù)車,還沒送去醫(yī)院就咽氣了,救護(hù)車剛走?!?/br> “是……蔣至嗎?”謝涯心驚地問道。 “是啊,我怎么忘了,他和你們是同學(xué)。”楊茵本來是打算去隔壁看看,畢竟當(dāng)了這么多年的鄰居,想說有沒有什么幫得上忙的,沒料想剛出門就碰上謝涯,這會兒才記起蔣至和孟陽雨是同學(xué),自然也是謝涯的同學(xué)。 兩人正說著話,蔣至的尸體就被抬了出來,蓋著布看不見蔣至的臉,蔣家沒有讓殯儀館的人將遺體拉走,而是在附近空地上搭了一個靈棚,這會兒便是將蔣至搬進(jìn)靈棚的冰棺里。 走在最前面的一個男人打著一把黑色的傘,遮住蔣至,避免曬到太陽,后面有一個老頭手里拿著幾株樹枝,嘴里念念有詞,一路撒著紙錢。 紙錢被風(fēng)吹到謝涯的腳邊,粘黏在鞋底不肯離開。 抬遺體的人不知道是誰崴了一下腳,遺體整個往左邊傾斜,露出蔣至半張死白枯瘦的臉,他大張著眼睛和嘴巴,仿佛在憤恨地瞪著謝涯。 第26章 當(dāng)天回去后謝涯一閉眼, 腦子里就是蔣至那張慘白枯瘦的臉。 不對勁,蔣至死的太過突然。 他從孟陽雨那里得到的消息是蔣至死于精.盡人亡, 身體損害得太厲害, 這個死法讓蔣至的父母丟盡了臉, 根本不愿意提這件事,但街坊鄰居挨得近,就這么小的地方, 閑言碎語遍地都是, 一天時間就傳遍了。 “彤姐, 明天我同學(xué)出殯,要不你們誰陪我走一趟,觀察一下馮詩韻是不是真的被狐貍上身了?!敝x涯覺著不能再這么下去,他對馮詩韻的懷疑已經(jīng)到了幾乎確定的地步,次次死人都和她有所牽連,哪有這么巧的事情。 “是個好辦法?!泵肥柰烈髌陶f:“我陪你走一趟,我勉強(qiáng)能完全隱匿妖氣一段時間, 水墨膽子小,馬速妖力不足以長時間隱藏氣息?!?/br> “行?!敝x涯話音剛落, 梅疏彤就問他:“我以什么身份去?你女朋友?你家那位會不會介意?” 季靈渠應(yīng)該不會介意,但讓梅疏彤以他女朋友身份去, 在場的人不是他同學(xué)就是看著他長大的街坊鄰居, 更何況楊姨和孟叔也會在,以后怕是不好解釋。 他搖了搖頭說:“就說是我遠(yuǎn)房親戚好了?!?/br> 梅疏彤無所謂,直接答應(yīng)下來。 馬速剛從醫(yī)院回來, 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說:“薛小芹已經(jīng)脫離生命危險,轉(zhuǎn)到普通病房了?!?/br> 他拿起自己的保溫杯灌下整杯水,側(cè)頭看了謝涯一眼,“你家那位到底是什么根腳?扒皮扒得那么干凈利落,就連薛小芹身上的穢氣也所剩無幾。” “馬哥你別說得那么滲人行不行?我家季靈渠就是一只普通的貓而已?!敝x涯擔(dān)心妖管局懷疑季靈渠是那種危險性比較大的妖,將他記上黑名單,趕緊澄清季靈渠只是一只可愛的毛茸茸。 “貓?”就連一旁的梅疏彤都驚訝了,他們?nèi)送耆煊X不到季靈渠的妖氣,照理來說他應(yīng)該很強(qiáng),可是一只普通的貓妖能有多強(qiáng)。 “會不會是九尾貓?”水墨好奇的加入了討論。 “九尾貓?是傳說中那個很難修煉出第九條尾巴的貓嗎?”謝涯在念初中的時候聽班上的女同學(xué)說過這個故事。 “差不多?!泵肥柰⑽㈩h首,看向謝涯,“你看過他的原形吧?是不是九尾???” “沒有,他只有一條尾巴,毛茸茸的很蓬松很好摸?!敝x涯回味起那個觸感,整顆心都在發(fā)癢,不過自從上次他得寸進(jìn)尺把季靈渠惹惱了后,就沒再敢提讓季靈渠變回原形給他吸。 聽見謝涯的描述,三人臉上齊齊露出一絲詫異,他們以為季靈渠和謝涯之間沒什么感情,打從第一眼看見季靈渠,他們便從他的眼底看見了超脫世俗的冷漠,仿若高高在上的神祇俯瞰著蕓蕓眾生,不染凡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