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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曉蓉和俞博飛飛快對視一眼,俞靜蕾緩過神來被俞劍英攙扶起來,“太好了姐,你和姐夫有孩子了,以后這個孩子會代替新白哥陪在你身邊。” 俞劍英的想法很單純,他jiejie新婚丈夫猝然去世,一定悲痛欲絕,這時候有個他們倆的孩子陪在他jiejie身邊,他jiejie肯定能更快振作起來。 他完全沒有從利益的角度想過,俞靜蕾是茍新白唯一合法財產繼承人,有沒有這個孩子,她都能繼承茍新白所有財產,如果生下這個孩子反倒會成為拖油瓶,既然如此,那她何必要生下這個孩子呢。 俞靜蕾被裴曉蓉和俞博飛帶回房間,俞劍英也跟了過去,剩下幾人各自回房間,進屋前,謝涯瞥了丁盛文一眼,他眼神陰沉地啃咬著自己的指甲,似乎很是焦慮。 下午三點左右,一道刺耳的尖叫將眾人從房間里引出來。 謝涯和孟陽雨沖出房間門,正好撞見推門而出的丁盛文。 “剛才那個聲音是鐘學姐吧?”孟陽雨看見他說了一句。 丁盛文沒搭理他,徑直往樓下跑去,他不待見謝涯,自然不會給謝涯的跟屁蟲孟陽雨好臉色。 “切,拽什么拽?!泵详栍瓴粣偟仄财沧?。 “怎么了?”丁盛文一馬當先,扶起癱軟在地上的鐘苒。 鐘苒臉色鐵青,嘴唇毫無血色,顫抖著指向冰箱。 丁盛文扭頭去看冰箱,冰箱門正大敞著,一堆蔬菜水果中間赫然放著一雙斷手,用白色的餐盤裝著。 “嘔——”電光石火間丁盛文再次想起那鍋rou湯的味道,當即吐得昏天黑地。 謝涯走上前,強忍著不適將視線落在那雙手上,血跡已經干涸凝固在白色的餐盤上,這雙手異常青白無血色,不禁讓人回想起雞爪。 “嘔——我再也不想吃泡椒雞爪了!”孟陽雨不小心晃到一眼,扶著墻壁不停反胃,哭喊著什么泡椒鳳爪,燉豬蹄他最近都不想再看見。 這明顯是雙男人的手,粗糙有老繭,應該是邢洪濱的手。 邢洪濱的案發(fā)現(xiàn)場太過慘烈,謝涯沒敢多看,遍地都是血,而且邢洪濱只剩下一層皮被吊在燈下,他還真沒有注意到邢洪濱少了一雙手。 “老謝你去哪兒?”孟陽雨擦著嘴角的唾液,見謝涯突然往二樓走去,正好撞上俞家四口。 “我去邢先生房間看看,那雙手應該是他的?!敝x涯說著就大跨步上樓去。 經過他身旁的俞家四人神色各異,俞博飛叫住謝涯:“什么手?” 謝涯沒搭理他,還是孟陽雨不想鬧矛盾替謝涯解釋道:“你們最好還是別過來看了,冰箱里有一雙手?!?/br> 聽他這么一說,四人大驚失色果然不愿意再過去,俞劍英小跑到孟陽雨身邊,“剛才的尖叫聲是鐘苒姐嗎?” “嗯,她說她有點餓,打算看看冰箱里有沒有水果,可以充饑,沒想到一打開冰箱就看見一雙斷手?!泵详栍旰退忉尩溃麄兯腥硕家驗樵缟系哪清乺ou湯排斥進廚房,如果不是鐘苒餓得不行,下樓來找水果,這雙手一時半會兒可能不會被發(fā)現(xiàn)。 謝涯再次走進邢洪濱的屋子里,一股濃郁的血腥味撲面而來,他有些不舒服,運轉周身靈氣將不斷往他體內鉆的黑氣排擠出去,呼吸終于順暢不少。 即便將屋子里所有燈都打開,他依舊能夠感受到刺骨的陰寒,深呼吸一口氣,緩緩吐出,謝涯給自己做好心里準備才邁腿往里走,邢洪濱的死狀太過恐怖,他第一次進來的時候沒敢仔細打量。 他握住自己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感受著光滑玉面微涼的觸感,謝涯逐漸冷靜下來。 不知為何,他覺得邢洪濱這樣看著有點眼熟,似乎在哪里見到過,但又實在想不起來,可這樣恐怖凄慘的一幕,他以前怎么可能見過。 邢洪濱只剩下一層皮的手臂已經發(fā)黃發(fā)黑,從手腕截斷,的確少了兩只手,他半瞇起眼睛仔細觀察傷口,并不平整,比起用刀砍下來,更像是被硬生生扯下來的。 這怎么可能……普通人哪會有這么大的力氣。 除非,兇手不是人。 冷汗流淌,將謝涯背上的衣衫打濕,潮濕的布料緊貼在背上,門口的風吹進來,令他心臟顫栗,打了個寒噤。 雖然空氣中有少量邪穢之氣,但并沒有多到在整個空間里彌漫開,所以他根本沒有往這個方向想過。 謝涯踉蹌著往后退了好幾步,伸手撐住一旁的柜子才沒讓自己跌倒。 “哐當——” 突如其來的響聲驚得他仿佛魂魄都在震顫,謝涯冷汗直流,按住自己狂跳的心臟,好半晌才緩過來,彎下腰去看自己踢到了什么。 那東西被他踢進了柜子縫隙里,里面一片黑暗,謝涯只得拿出手機,將柜子下面照亮。 一把染著血的刀猝不及防闖入謝涯的視線中。 喉頭滾動,寂靜的屋子里只有他吞咽唾沫的聲音,異常響亮。 謝涯扯下旁邊的沙發(fā)巾,包著刀柄將刀拿出來,這是任何rou攤上都很常見的一把的剁rou刀。 刀鋒銳利,閃爍著寒芒,上面的血跡已經干涸變黑。 這把兇器的出現(xiàn)將謝涯之前的猜想推翻,如果不是人類所為,哪用得著刀,它們徒手就可以將人撕碎,可若真是人為,又有誰可以做到呢? 他望向三樓,忽然有些不放心,再次去確認了一下茍新白的確已經死亡,并且是個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