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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物有靈,因果報應?!瘪R速聞言感慨了一句。 水墨歪了歪頭,不解地問:“他的力量不弱,明明可以一擊斃命,為什么要大費周章弄得這么復雜呢?” 茍新白不是人類,他其實根本不用假死掩人耳目,謝涯沒有從邢洪濱身上探查到茍新白的力量,可能也是因為茍新白沒有動用力量殺死邢洪濱,而是同普通人類一樣,親自用刀將邢洪濱開膛破肚,用的就是邢洪濱那把曾經(jīng)殺過他的刀。 難怪那把刀會出現(xiàn)在現(xiàn)場,那不是邢洪濱帶來的,而是茍新白。 梅疏彤瞳眸中寒光閃爍 ,“因為恨吧,一擊斃命,哪有眼看著仇人生不如死,再手刃仇人來得痛快呢?!?/br> 她看起來漫不經(jīng)心,卻瞬間讓眾人安靜下來,抱緊自己警惕地盯著她,水墨和馬速抱團說:“彤姐,好可怕的女人!” “爬爬爬!”梅疏彤抬腳踹上馬速的屁股。 謝涯忍俊不禁,梅疏彤投去視線用眼神警告他,謝涯趕緊收斂自己臉上的笑容,他旁邊沉默不語的季靈渠忽然掀起眼皮,淡淡地掃了梅疏彤一眼,梅疏彤宛如突然被捏住后頸的小崽子,縮了縮脖子,哪里還敢瞪謝涯。 見梅疏彤突然慫了,謝涯不明所以,側(cè)頭去看季靈渠,季靈渠不動如風,月光如同浮動的流水,在他的身上流淌,如此近的距離,讓謝涯倏地心跳加速。 毫無眼力勁兒的馬速大嗓門謝涯問:“然后呢?后面幾個怎么死的?” 兩人間剛升起的曖昧,瞬間被打碎得一絲不剩,謝涯匆忙轉(zhuǎn)回頭,咳嗽一聲繼續(xù)說:“第二個死的是瞿芮,不過他和茍新白的復仇不相干,倒是混淆了視線?!?/br> 謝涯一開始不明白為什么瞿芮的手機沒有設密碼,后來俞靜蕾告訴他鐘苒手機的密碼,解開后翻到了她拍下的瞿芮的體檢報告,猜測應該是鐘苒偶然發(fā)現(xiàn)瞿芮有艾.滋.病,瞿芮不僅沒有告訴她,甚至還在知道自己得病后故意拉著她親熱,于是對瞿芮起了殺念。 鐘苒將瞿芮騙到海邊趁他不備殺了他,拿到他的手機后,用瞿芮的指紋將手機鎖關(guān)閉,方便她翻找瞿芮手機還藏著哪些秘密,謝涯不知道她有沒有找到那個隱藏文件,或許找到了,所以她才會找上丁盛文,又或許沒有找到,她只是和瞿芮一樣,抱著能傳染一個人是一個人的念頭。 “丁盛文和鐘苒都是被拔了舌頭,這是茍新白在報復他們倆不負責任的亂說話?!?/br> 水墨迷茫地看向謝涯,“可是這樣算來,丁盛文才是始作俑者吧,如果不是他胡亂說茍新白對俞靜蕾心懷不軌,也不會有后面的事情。” 謝涯搖搖頭說:“在茍新白看來,丁盛文嘴上不積德,胡言亂語,可如果俞靜蕾沒有相信,他就不會死。” 梅疏彤撐著下巴對水墨說:“感情不同,丁盛文對茍新白來說只是個陌生人,就和現(xiàn)在網(wǎng)上的鍵盤俠一樣,但俞靜蕾是他看著長大,家人一樣的存在,她只是因為旁人幾句沒有根據(jù)的挑撥,就對他痛下殺手,愛之深恨之切?!?/br> 她望向漆黑如墨的海面,“所以他才會將俞靜蕾留到最后一個殺吧。” 謝涯心頭有些詫異,水墨雖然是他們?nèi)齻€當中道行最高的,但很顯然他不通人情世故,對復雜的感情也不懂,這和他是個死宅分不開關(guān)系。 可梅疏彤出乎謝涯意料的感性,也更像一個人類,難怪水墨實力最強,妖管局卻是梅疏彤在做主。 “再之后被襲擊的是孟陽雨,明顯是俞博飛坐不住了,他篤定兇手在我和孟陽雨之中,或者我們倆是共犯,決定先下手為強,讓孟陽雨當餌,引我去救他,一箭雙雕。不過他大概沒想到是白費力氣,他們倆死在車庫,當初他們一家本來會死于車禍,是茍新白救了他們?!敝x涯梳理完這一系列事件,心頭萬分感慨,難怪季靈渠一開始就告訴他,俞靜蕾身上有因果,他管不了。 果真是種什么因,得什么果。 俞家只有俞劍英逃過一劫,其實也不是茍新白恩怨分明,在最后,他也對俞劍英動了手,只是有謝涯和季靈渠在,他沒有得手,如果季靈渠不在,別說俞劍英,就是謝涯和孟陽雨這兩個人無關(guān)人士也會被一同殺死。 謝涯陡然記起,孟陽雨之前撞死過一個人,尸體憑空消失,孟陽雨那天晚上開車走的是環(huán)山路,會撞到茍新白,應該是他剛從山上下來,剛挖墳吸食過腦髓,據(jù)孟陽雨回憶,那天晚上他似乎聽到過狗吠,只是當時他太害怕了一度以為是狼嚎。 難怪自己一開始從茍新白身上嗅到了土腥味,經(jīng)常挖墳和死尸接觸,能沒有土腥味嗎。 “這么說袁家坡流傳的僵尸就是茍新白?”馬速還真以為是僵尸,特意讓那附近的小妖們注意點,一有僵尸的身影就趕緊告訴妖管局。 哪曾想居然不是僵尸,而是吃腦髓的狗。 “嗯,他修煉就是靠吃人腦髓,袁家坡一直保持土葬的習俗,墳地里尸氣污濁,很容易催生邪穢,正是他那種東西喜歡的地方?!泵肥柰媛断訍?。 “當時我遇險就是因為這個嗎?”謝涯想起自己和彤姐去袁家坡調(diào)查時,在墳地里發(fā)生的事情,側(cè)頭去問季靈渠。 季靈渠長睫半闔,“嗯,你身上靈氣純凈,很容易吸引邪穢。” 謝涯悄悄湊到他耳邊,小聲問他:“他們說我聞起來很香,很好吃是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