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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羅興轉(zhuǎn)頭看了眼豪氣萬丈的客棧,欲言又止。 張嘉康知道他在擔(dān)心什么,大大咧咧道:“放心,不會讓你花錢的?!?/br> 說罷,張嘉康撩開車簾,道:“師父,我們到了,請下車?!?/br> 一路舟車勞頓,三人吃過午飯后,便回房沐浴更衣了。等洗去一身的風(fēng)塵,時間已經(jīng)到了下午。 “師父,師父。”張嘉康伸手敲響了琮一的房門。 好半晌,屋里都沒人應(yīng)聲,但張嘉康知道師父一定就在里面。自打離開家,師父的心情以rou眼可見的速度跌到了冰點,一路上統(tǒng)共也沒講過幾句話。 張嘉康覺得這樣下去不行,堅持不懈的敲著琮一的房門,“師父,我知道你在里面,你要是懶得開門,那我就從旁邊翻窗進(jìn)去?!?/br> 話音剛落,房門就從里面打開了,只見琮一松松垮垮的披著件湛藍(lán)色的外衣,三千青絲如潑墨般垂在腦后,冷峻的眉眼凝霜落雪般覆著一層寒意,越發(fā)襯得他一身清冷孤傲,好似廣闊無垠的草原上,一匹桀驁不馴的野狼。 饒是張嘉康習(xí)慣了琮一強(qiáng)大到帶著無形威壓的氣場,此時也不由得咽了咽了口水,甚至于一張口,氣勢都弱了下去,“師父,我?guī)愠鋈ス涔浒?,一直悶在屋里,什么煩心事都會趁機(jī)冒出來的?!?/br> 此時此刻,琮一連根手指頭都懶得動彈,聽到這里,已是耗盡耐心,冷冷吐出兩個字“不去”,便要關(guān)上房門。 見狀,張嘉康一把扒住門扇,急吼吼的道:“師父,你聽我說完呀!” 動靜太大,隔了一間的羅興一邊攏衣服,一邊開門往這邊趕來。 “羅興,快,快來幫忙?!睆埣慰嫡麄€身子都貼在了門扇上,卻仍是不敵琮一一只手臂的力量。饒是客棧的門板質(zhì)量上乘,這會兒竟也有些搖搖欲墜。 “師父師父,北都府夜里真的特別熱鬧,尤其是這個時候,參加秋闈的學(xué)子們齊聚在這里,高談闊論、結(jié)伴同游,天天都像是在過上元節(jié)?!睆埣慰颠呎f,邊向羅興使眼色,羅興被他說的心馳神往,腦子一熱,沖過來幫他一起扒門板。 “松開?!辩荒抗庖怀粒_興當(dāng)即就有些腿軟,下意識便想松手。 見琮一不為所動,張嘉康頂著壓力,靈機(jī)一動道:“師父師父,秘戲圖你還記得吧。這本畫冊出自著名畫師周真之手,他本人就住在北都府。據(jù)說,他的靈感全都來自于北都府有名的煙花之地五柳巷。秘戲圖畫的那般栩栩如生,師父難道就不想親自去見識見識么?”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在2020042223:12:41~2020042323:38:2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阿誓1個;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55章 小院,琮容花了一下午的工夫,仔細(xì)打理花圃里的每一株仙草。瞧著滿院嬌艷欲滴的仙草,琮容愉快地伸了個懶腰。抬眸間,望著天邊漸漸褪卻的云彩,琮容不由得有些出神:也不知自家小徒弟到北都府了沒有?這會兒在做什么?有沒有好好吃晚飯? 縮小版的重明鳥噠噠噠地跑到他腳邊,親昵的在他腳踝處蹭來蹭去。琮容回過神來,“走吧,給你喂食?!?/br> 說罷,琮容回屋里取了竹筒,在院里的石桌旁坐了下來。小重明鳥一路墜在他身后,展翅飛到了石桌上。 竹筒里的蚯蚓是琮一帶回來的,琮容用夾子夾著蚯蚓喂給小重明鳥。蚯蚓是小重明鳥的最愛,它吃得格外香甜,細(xì)而扁的鳥喙噠噠噠地撞擊著木夾子,發(fā)出悅耳的清越之聲。 小重明鳥體型縮小了,飯量可沒變小,不大會兒工夫,半個竹筒的蚯蚓都被它吃光了。琮容舉著竹筒往下倒了倒,道:“沒了?!?/br> 小重明鳥似乎沒吃過癮,失落的嗚咽了兩聲。 見狀,原本一臉平靜的琮容暖褐色的眸子里忽地閃過一道光芒,就連語氣也跟著上揚(yáng)了幾分,“蚯蚓是琮一找人幫你抓的,你想繼續(xù)吃的話,就點點頭,我好帶你去找他?!?/br> 聞言,小重明鳥眼睛唰地一下就亮了,想也不想的點了點腦袋。 琮容滿意的揚(yáng)了揚(yáng)嘴角,伸手將小重明鳥放進(jìn)乾坤袋,起身將院門關(guān)好,祭出謹(jǐn)思,御劍朝北都府而去。 同一時間,張嘉康領(lǐng)著琮一和羅興來到了五柳巷。夜幕還未降臨,五柳巷便已人滿為患,放眼望去,大大小小的攤販一家挨一家的擺滿了街兩旁,熙熙攘攘的人群穿行其中,其中不少都是像是琮一他們這般前來應(yīng)考的少年學(xué)子。 五柳巷被摩肩接踵的人群擠得水泄不通,馬車進(jìn)不去,琮一三人只得在巷口下車,步行而入。五柳巷一整條街幾乎都是青樓,其中還夾雜著幾間象姑館。然而,不管是青樓還是象姑館,個個門庭若市。 來之前,張嘉康早就提前打聽好了,領(lǐng)著琮一二人徑自進(jìn)了一間名叫若花樓的青樓。 “呦,幾位公子面生得很,想必是第一次來我們這若花樓。既是如此,今晚不妨讓我們姐妹們好生伺候幾位公子?!闭f話間,幾名妙齡女子婀娜多姿地圍了上來,纖纖素手絞著錦帕、執(zhí)著團(tuán)扇,蜻蜓點水般在張嘉康和羅興身上來回撩撥。 張嘉康和羅興到底是少年心性,哪里經(jīng)得住這般撩撥,一個個恍惚的好似靈魂都要出竅了。 琮一落在最后頭,見此情景,不由地蹙起了劍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