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頁
聞言,那些個自認為不怕吃苦的年輕人當(dāng)即便想出言表態(tài),被自家前輩用眼神制止了。 經(jīng)歷過琮一遇刺一事后,琮一走到哪里,琮容就打算跟到哪里。既然來了聯(lián)合公署,能名正言順的陪琮一留在這里的唯一方式就是接受別人的安排。 琮一用眼角余光看了眼沉默不語的師父,心中閃過無數(shù)個念頭。短短幾日時間,送他守一,同意他修仙,陪他來聯(lián)合公署,再到現(xiàn)在默默接受所有的安排,師父一反常態(tài)的舉動其實是因為琮宗主去找過師父?琮一很清楚師父心智堅毅,不是三言兩語就能動搖的,因而他想不明白琮宗主究竟都對師父說了些什么,才讓師父勉強自己做出一連串違心的舉動。 現(xiàn)場人山人海,此刻卻十分安靜,明眼人輕易便能看出這是一場無聲的較量。琮宗主則恍若未覺,坦然道:“慕容閣主不愧是一家之主,眼光長遠,思慮周到。此次任命阿容擔(dān)任先生一職,一方面是希望阿容在修行上的造詣對諸位后輩有所幫助,另一方面也是為我的得意弟子秦煜考慮?!辩谥鱾?cè)身看向秦煜,目光猶如慈父一般,“這么多年來,秦煜一人身兼多職,不僅要幫我打理朔方宗的一應(yīng)事務(wù),還要負責(zé)聯(lián)合公署的相關(guān)事宜,同時還身兼教導(dǎo)先生一職。我本人十分欣賞他的能力,不知不覺間,在他身上壓了不少擔(dān)子,每每看到他日夜cao勞,有時甚至連著幾宿都沒工夫合眼。作為宗主,我是既心疼又愧疚?!?/br> 秦煜往前行出一步,拱手道:“秦煜自幼便入了朔方宗,得宗主器重,委以重任,心中感激不盡。能盡綿薄之力為宗主分憂,實乃秦煜三生有幸,秦煜不敢言苦?!?/br> 琮宗主欣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能這么想,我心甚慰。今后,你就專心幫我打理朔方宗和聯(lián)合公署的一應(yīng)事務(wù),教導(dǎo)晚輩的事情就交給阿容去做,他有什么做得不對的地方,你盡管提點?!?/br> 琮宗主三言兩語就卸了秦煜先生一職,秦煜似是早就料到了,面上不露分毫,甚至沖琮容施禮道:“二公子以后有事盡管可以來找我,秦煜定會盡心輔佐二公子?!?/br> 秦煜做得滴水不漏,活脫脫一副恪盡職守的本分樣子,但琮容還記得他以前是娘提攜起來的,娘去世后,他不僅沒有像沂川秦家那樣遭受冷落,反而越發(fā)受宗主重視了。想到這里,琮容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卻沒說什么,沖他微微頷首。 秦煜掌權(quán)多年,自以為能繼承朔方宗的龐大家業(yè),現(xiàn)如今宗主的親生骨rou突然回來了,以后會發(fā)生什么,不言而喻。瞧著他二人之間已經(jīng)顯現(xiàn)出同門鬩墻的苗頭,慕容閣主心情大好,“琮宗主為了聯(lián)合公署的未來,真可謂是鞠躬盡瘁,在這一點上,我縹緲閣自愧不如。今日,琮宗主大公無私,安排阿容紆尊降貴出任先生一職,在場眾人無不備受鼓舞,我縹緲閣愿效仿一二,竭盡所能的將聯(lián)合公署辦好?!?/br> 說話間,慕容閣主將慕容正推了出來,道:“阿正是我縹緲閣年輕一輩中的翹楚,與阿容亦是交情匪淺。他二人同心戮力,一同為晚輩指點迷津,豈不妙哉?” “……” 看起來,慕容閣主根本不知道方才發(fā)生過什么,也不清楚昔日友人早已反目成仇,在場眾人欲言又止的看著他。 慕容正沒料到他爹算計著算計著,居然把他給推出來了,還和他最討厭的人一起,臉一黑,竟是當(dāng)場準(zhǔn)備駁了慕容閣主的面子。 見狀,慕容櫟搶先一步鼓起掌來,訕笑道:“呵呵呵呵,簡直太妙了!爹你這個想法簡直太妙了!” 她哥要是被安排進了聯(lián)合公署,那她就能名正言順的跟著一起來。但…… 不管了,先鼓掌再說。 見此情景,琮宗主的目光不由得沉了幾分,打死他都不信,慕容震會讓自己的寶貝兒子浪費大好時光,整日陪這群初出茅廬的小子耗在一起。 果然,慕容閣主笑著補充道:“不過,阿正有縹緲閣的瑣事在身,不能像阿容一樣出任先生一職。他雖無法常駐聯(lián)合公署,但我會叮嚀他一有空就過來和諸位分享修行中的心得,以期共同進步?!?/br> 琮容閣主此言圓滑至極,眾人雖心知他此舉必有深意,卻沒人能挑出毛病來,幾位家主再寒暄了兩句,便一同往臺上去了。 時辰差不多了,聯(lián)合公署的選拔比試就要開始了。琮容換了身份,要隨琮宗主他們一起去臺上。離開前,琮容幫琮一整理了一下衣領(lǐng),順手摸了一把他柔軟的青絲,還像哄小孩一樣,溫柔的道:“放輕松,師父在臺上陪著你?!?/br> 琮一根本就不緊張,也沒在怕的,只不過是在想事情,有些出神,被師父如此寵愛的口吻一安慰,心里頓時一陣酥麻,大庭廣眾之下,腦子里就蹦出了不合時宜的黃色廢料。 琮一強行壓下亂七八糟的想法,狀若平靜的點了下頭,“比試結(jié)束,我就去找?guī)煾??!?/br> 慕容櫟跟在琮容身邊,也出言鼓勵琮一道:“琮一,別怕,jiejie給你撐腰!” 琮一還記得慕容櫟修為不咋樣,嫌棄的蹙了蹙眉。 鼓勵完琮一,張嘉康料想下一個就該自己了,主動往前湊了湊,誰知二人就像是沒看見子似的,轉(zhuǎn)身便往臺上去了。 “哎,我呢?不鼓勵鼓勵我么。”張嘉康茫然的四下張望,神情充滿了疑惑。 琮一同情的看了他一眼,眼神中是藏不住的炫耀之意,然后才提步往場中央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