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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沒人回答。 第二天一早有膽子大的年輕人回自家看了一次,也帶了不少吃的出來,之前大伙兒都沒怎么重視儼青陽的話,準(zhǔn)備不足,現(xiàn)在后悔了。 村里很多房子塌了,埋了不少人,其中就有葛家的房子。 葛家嬸子聽說后哭得厥了過去。 中午,八叔提出找?guī)讉€年輕人組隊回去挖挖,看看能不能救出幾個。 沒人搭話。 八叔開始點名:“儼家小子?!?/br> 儼青陽頭搖得飛快:“我家就我一個獨苗苗,萬一等會兒有余震,我被埋了,儼家就絕后了?!?/br> 八叔嘆氣:“溫家小子,你呢?” “我不去”,他是姥姥撿的,硬算下來其實和村里這些人沒什么血緣關(guān)系,犯不著冒險,再說了,他老婆膽子小,肯定得陪著:“以后挖尸體我可以搭把手?!?/br> 這話說出來犯了眾怒,本來大家神經(jīng)就緊繃著,還提這種字眼刺激人。 “你說什么尸體,誰死了,有人看到了嗎?”葛家嬸子大吼。 溫如昫不想和她爭,不說話。 葛家嬸子不依不饒,逼到他眼前:“沒娘的小畜生,我問你,你說誰呢,誰死了?”要是別家的年輕人,她肯定不敢這么吼,還不是欺負(fù)溫如昫好說話。 “死老婆子,你兇什么兇”,衛(wèi)延可不慣她。 “畜生玩意,敢罵我”。 葛家嬸子說著就要去撓衛(wèi)延的臉,這下溫如昫也忍不了,欺負(fù)他可以,欺負(fù)他老婆不行,他條件反射的一腳過去,葛家嬸子居然飛出一米遠(yuǎn)。 躺在地上不動了。 村民眼神變了,眼里的憤怒變成驚恐,都說老實人心里憋著狠,現(xiàn)在看來還真是。 儼青陽去探了探葛家嬸子的鼻息,還有氣,便招呼了幾個人把她抬到旁邊靠著樹,免得曬中暑。 踹都踹了,溫如昫也不后悔,雖然他本身沒想用那么大的力,但急起來真控制不住。 衛(wèi)延還蹲下身,撈起褲腳看了看狗男人的腿:“你腳沒事吧?” “沒事兒”,溫如昫老實搖頭。 “去開包脫水蔬菜泡上,等會兒剁了包餃子?!?/br> 他和狗男人舉止親密,今早有不少人說閑話,看在都是同村的份上,他忍了,忍的結(jié)果就是被人爬頭上拉屎。 別說沒踹死,就是真踹死了,也沒警察管,他怕個屁。 不是看不慣嗎,他吃rou,氣死他們。 剁餡的聲音叮叮當(dāng)當(dāng),一聲聲響在村民心頭。 臘rou和脫水蔬菜做餡包的餃子以前算不上什么好東西,可放在幾個月沒嘗過rou腥味兒的村民面前就變得誘惑十足。 起碼小毛驢沒忍住誘惑,眼巴巴的湊過來。 溫如昫給他夾了三個。 他沒吃獨食,分了一個給他媽,分了一個給小禾苗。 小禾苗mama笑得挺得意,她閨女真不錯,這么小就知道把男人握得牢牢的。 剩下一鍋餃子,兩人全沾醋吃完了,吃完還有點意猶未盡。 衛(wèi)延加了點脫水蔬菜和火腿腸在餃子湯里,煮了nongnong一鍋,用同一個勺子喝完了。 這下很多村民更看不慣他倆。 兩個大男人黏黏糊糊的,叫什么事兒,誰知道有什么??? 還吃rou,也不怕吃獨食噎死。 衛(wèi)延一個眼神都不想施舍給這群人,美美的睡了個午覺,起床溜達一會兒,又開始做晚飯。 晚飯吃得簡單,就是水煮清湯面,面里有幾根韭菜苗。 韭菜苗是儼青陽給的,他可不管別的村民怎么看,反正他覺得他這小學(xué)同學(xué)人品還不錯。 退一百步說,就算他和溫如昫不是同學(xué),他也覺得今天這事兒溫如昫占理,是個年輕人被人這么指著腦袋打罵都受不了,擱他也得反抗。 一直在曬谷場住到第四天,余震終于停歇。 姜偉和姜軍找溫如昫借了以前賣水果用過的板車,把發(fā)起高燒的姜洪拉去鎮(zhèn)上。 兩兄弟充滿希望的出去,垂頭喪氣的回來。 鎮(zhèn)上更嚴(yán)重,樓層修得高,除了一二樓,其他幾乎沒人逃出來。 鎮(zhèn)醫(yī)院也塌了。 醫(yī)院都沒了,還看什么醫(yī)生? 只能聽天由命。 洪曉蕾沒哭,找八叔問了他以前認(rèn)識醫(yī)生的住址,帶著姜家嬸子直接去人家家里找。 找了足足兩天,還真被她找著一個。 那醫(yī)生正好是外科的,幫姜洪正了骨頭,剩下的也能看運氣,畢竟眼下既沒設(shè)備檢查,也沒藥,他也只是靠手感,正歪了可怪不著他。 溫如昫這兩天一直早出晚歸幫忙挖人,村民用得著他,也就憋著沒說什么閑話。 衛(wèi)延把家里收拾了一遍。 好多瓷碗和玻璃瓶子都摔碎了,得裝起來扔了。 掉地上的衣服被子也得重新洗一下。 現(xiàn)在用水有點麻煩,他們井里重新冒出來的水有點渾,得打起來放上半天,才能舀上層的清水用。 好在存儲室沒出什么問題,除了備用茶壺碎了兩個,其他都好好的。 收拾完家,還得計算著時間做飯,狗男人最近累得夠嗆,得吃點好的補補。 他把珍藏的真空鹵豬蹄和醬牛rou都拿出來了。 末世前他就喜歡吃這個,可惜太貴,要猶豫上個把月才舍得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