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頁
一連在果園忙活十天,玉米、花生和秧苗終于種下去。 溫如昫只澆了很少的靈液給它們定根。 這些農(nóng)作物和果樹不一樣,果樹他可以借口栽的雜交品種,所以掛果時間和普通品種不一樣。 但這些東西,村民種了一輩子,稍微有點不對就能看出來,到時候別人家的秧苗還沒開始長,他就擔谷子回院子曬,被人發(fā)現(xiàn)還不知道怎么解釋。 東西種下去了,也不能歇,天氣熱得詭異,稻田里水分蒸發(fā)得非常快,天天都得去溪里挑水。 那條繞村的小溪有一次竟然斷流五天,村民們都嚇住了,在他們記憶里這條小溪從來就沒斷過。 今年到底怎么了,老天爺還要不要人活? 好在第六天水流又重新恢復,雖然只有細細的一股,但也強過沒有,村民們松了一口氣。 小孩子們絲毫沒看出大人的擔憂,他們高高興興的趁著斷流去撿了很多渴死的小魚,小魚刺多,rou少,但拿來熬湯很香,個個都喝得紅光滿面。 有兩個孩子在去溪邊抓魚時被隱翅蟲爬了,身上長了大片的燙傷狀水泡。 大伙兒都沒放在心上,每年最熱的時候都會有幾個人中招,過段時間就好了,也不會留疤,頂多有點不舒服。 這玩意你也沒法預防,比螞蟻大不了多少,還會飛,全身都是毒,萬一它飛你身上,你既不能摸也不能拍,只能吹氣把它吹走,然后用肥皂水清洗被爬過的皮膚。 可今年中招的小孩和往年不一樣,身上的水泡反復發(fā)炎流膿,最后留了很明顯的傷疤。 小禾苗的疤就留在了臉上,這下小禾苗她媽鬧翻了,不依不饒的找其他同去的小孩家里賠償。 礙于情面,小毛驢家里賠了五十斤谷子,小石頭家也賠了五十斤。 蒜頭家最開始沒賠。 蒜頭媽茍紅梅是村里有名的潑婦,一張利嘴不饒人,況且小禾苗又不是她兒子叫去的,關她家什么事兒,留疤只能怪自己倒霉。 小禾苗她媽根本罵不過,回家哭了一通,哭得小禾苗她爸衛(wèi)峰滿肚子火。 老子的閨女出去一趟就留了疤,小小年紀受那么多苦,還被其他小姑娘笑話,你兒子好端端的,賠點東西怎么了,就算不賠,態(tài)度好點,這事兒也能商量,還敢囂張的罵老子媳婦。 這事兒沒完。 他抄起扁擔就去蒜頭家,茍紅梅剛做好晚飯,家里院門就被人踹開,衛(wèi)峰根本不給他們說話的機會,進去看見啥就砸啥,砸得一片狼藉。 鍋碗瓢盆全爛了,煮好的飯菜全灑在地上。 這還得了,茍紅梅撲上去就撓衛(wèi)峰的臉,女人哪兒打得過男人,她被甩了十來個耳光,腦子都打暈了。 蒜頭爸曹禺是個懦弱的,不然也不會被家里的婆娘壓著:“你……你想怎么樣?” “我要一百斤谷子。” 茍紅梅尖叫起來:“不給,你想得美?!?/br> 衛(wèi)峰彎腰又是一耳光:“現(xiàn)在給嗎?” “不”,茍紅梅嘴里全是血腥味兒。 曹禺趕緊去捂她的嘴,就因為老婆掐尖要強,親戚都得罪得差不多了,不然別人也不敢打上門:“給給給,就是……就是能不能少點?” “不行,今天不給,我就不走,你自己看什么時候給,反正我隔一會兒就揍你老婆一頓?!?/br> 曹禺欲哭無淚:“小毛驢他們不都賠的五十斤嗎?” “他們沒罵我老婆,多出這五十斤是我老婆的精神損失費?!?/br> 兩人一番討價還價,最終定為八十斤谷子。 茍紅梅氣得腦子充血,等衛(wèi)峰一走,就反手給了曹禺兩巴掌:“你這個窩囊廢。” 曹禺不說話,目光沉了沉。 蒜頭窩在門后,摸摸干癟的肚子,又小心看看爸媽:“媽,我餓?!?/br> 茍紅梅又是一巴掌甩兒子臉上:“吃吃吃,就知道吃,老娘今天這頓打都是因為你挨的?!?/br> 第18章 18 在這樣的吵吵鬧鬧中,第一批災民終于來到他們村。 當時溫如昫正催了一批草莓出來,先端回家給老婆吃,見還有多的,又拿到儼家去換了鹽和雞蛋。 儼家是村里少數(shù)還喂著家畜的人家之一,儼青陽是個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家畜能喂下來全靠他爸媽。 衛(wèi)延看見雞蛋高興得很,他家的小鴨崽還要等幾個月才能下蛋,他都快忘記蛋味兒了,正琢磨蒸個蛋羹,村里的巡邏隊就來敲門。 “溫如昫,在家嗎?” “在”,溫如昫開門見是姜偉:“什么事兒?” “剛剛村口來了一批乞丐,有三個非說是你家親戚,趕都趕不走。” 溫如昫感覺莫名其妙:“親戚,我哪兒來的親戚?” “那男的說他是你姥姥的兒子,是你舅舅,要不要去看看?” “不去”,別不是鎮(zhèn)上有人聽說他家伙食好,故意來碰瓷?他活了這么多年,就沒聽說過姥姥還有個兒子。 就算真是姥姥的兒子,這二十幾年都對他們不聞不問,也沒必要認。 姜偉還想再勸一勸,他覺得那三個人說得有鼻子有眼,挺像一回事兒,保不準是真的。正這樣想著,就看見八叔把那三個人帶過來了。 溫如昫臉沉下來,他好說話,不代表他傻,就這樣把人帶到他家,是什么意思,認定了他會養(yǎ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