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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他打扮往外一站,便真的有些嚇人了,難怪那家仆會被嚇得軟了聲氣。 這大概就是必敗之局。 蕭煥也在暗暗觀察船上的情況,恰好一側(cè)頭就對上了沈望舒的目光。于是沈望舒揶揄地沖他做了個口型,“毫無勝算,當真要幫?” 恰好也就是在這時,葉無咎笑道:“方才不是說了嗎,戶部尚書是個肥差,這些年吃進去的民脂民膏也不少。咱也不為難李尚書,只消把吃進去的都吐出來,便可平平安安地過去。李尚書,可還上算?” 被一群人簇擁在中間的白發(fā)老者聞言,終于忍無可忍地喝道:“胡言亂語!老夫為官數(shù)十年,一向廉潔自持,絕不做貪贓枉法之事,爾等怎可紅口白牙敗壞老夫名聲?” “喲,死不認賬呢?!比~無咎摸著下巴,轉(zhuǎn)向邊上的一個中年人,“何叔,對付這種死犟的老東西您比晚輩有經(jīng)驗,您說怎么辦?” 老何冷笑一聲,“無妨,他不說實話,那就讓東西替他說實話。” “都聽見了?”原本葉無咎是笑著的,只是說到后頭,臉上的笑意收了,倒是顯出一抹厲色,“動手!” 蕭煥雖然看著沈望舒,注意力倒是還有一大半在葉無咎那處,一聽這話,當即拔出佩劍,大步往前沖去,一壁跑一壁高聲道:“路見不平,當然要管!” 作者有話要說: 18年最后一更,大家新年好啊~ 第23章 章五·五毒 自己的船上驀地竄出幾個陌生人,個個拿著長劍,看裝束也像是江湖中人,船上的一干人自然是嚇得不輕。還算有幾個膽子大的,連忙高聲叫道:“快保護好家主!” 人群中有個頭發(fā)白了大半的老者,從外貌看起來大約年逾古稀,身上穿的衣裳料子不錯,氣度也與旁人不同,應(yīng)該就是眾人口中的“李尚書”。這位老尚書大約是在帝都見慣了風雨,只是在最初稍稍慌了神,而后很快就鎮(zhèn)定下來,沉聲道:“爾等是何人?怎么會在老夫的船上?” “在下乃是松風劍派楚江流座下弟子蕭煥,此乃我掌門師伯獨子岳澄、弟子韓青溪,明月山莊弟子岳羲和。聽聞老尚書有難,我等特來襄助?!笔挓ㄏ蚶钌袝姸Y。 但這位李尚書一見便是從未與江湖中人打過交道的,聽著蕭煥自報家門,還是一臉茫然,全然想不起來自己什么時候會和這些個草莽有了牽扯。 蕭煥當然也能瞧出他在想什么,又解釋了一句,“家?guī)熾m處江湖之遠,卻十分傾慕老尚書。” 那李尚書到底是不懂江湖上的門道,只是哼了一聲,“老夫一介文臣,倒是從未結(jié)識過江湖朋友,實在是擔當不起。” 葉無咎已經(jīng)趁著這邊說話的時候悠悠然躍了過來,聞言不由得笑道:“我說蕭少俠,你們辛辛苦苦來馳援,可是人家老尚書好像不領(lǐng)情啊。” “老尚書不過問江湖中事,可我們卻是知道老尚書官聲人品,當然不能袖手旁觀?!表n青溪也站了出來,一番話說得斬釘截鐵。 葉無咎漫不經(jīng)心地把玩著一雙蛇兒,聞言輕笑,“韓姑娘,話可別說得太早,一會兒真的找出什么來,豈不是自打臉了?” “有我們在,不會讓你得逞?!痹莱紊锨耙徊?,高高地揚起了下巴。 看架勢,這幾個素不相識的年輕人倒真是來幫忙的,李尚書便閉口不言,只管讓他們自己去交涉。 聽岳澄說這話,葉無咎笑得更歡,“岳少俠好大的口氣啊。知道松風劍派厲害,卻不知道原來門下弟子還能以一當百,那葉某真的要領(lǐng)教一下了。兄弟們,還愣著做什么?都跟我上!” “師姐,還請保護好老尚書;阿澄,你攔一攔那些水匪;小舒……”蕭煥心中早就有了計較,安排起各人來倒是得心應(yīng)手,只是在喊到沈望舒的時候又遲疑了一瞬,到底還是跳過了他,自己則是擺好起手式,向葉無咎道:“請吧!” 見一幫蠢蠢欲動的水匪聽到這一聲號令便如同見了血的螞蟥一樣奮力往前撲,李尚書終是慌了神,向蕭煥道:“少俠,老夫這把老骨頭不勞費心,只是后頭的婦孺和……” “您老放心,我們洪濤水寨還不會向女人和孩子下手。至于您的家當么,他們還真的護不住!”葉無咎說話間便從腕子上解下那一串銀環(huán),抬手一抖,卻是一丈余長的一條鞭子,“啪”的一聲甩在地上,直把船板都打出一條一指寬、寸余深的痕跡。 沈望舒沒被點到名字,也對這位老尚書沒什么特殊的感情,索性就抱臂站在一邊看熱鬧。 船上亂成一團,水匪和家丁打得不可開交,岳澄倒是積極地幫著清剿,可惜雙拳難敵四手,效果不甚明顯。 那李尚書躲在韓青溪身后,不斷地推搡著家丁,提著一口氣高聲道:“快!快去看看艙里!快去!” 而葉無咎果然是言而有信,說了不對女人和孩子下手,就真的沒有一個水匪往后面一條船扒。只是正因為如此,二十只船上的人都上來這邊,確是松風劍派三個人應(yīng)付不了的。 劫船沈望舒是熟練工,這樣的場景倒是見多了,十分沒意思,倒是蕭秋山和葉無咎打架很值得一觀。 蕭煥的武功高他是知道的,且他出身名門正派,招式盡管瀟灑飄逸,卻是走的大開大闔的路子。而葉無咎的功夫顯然是不及他的,但此人的武功路數(shù)詭異陰柔,出手的角度十分刁鉆,身形又靈動,倒是能把蕭煥給牢牢拖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