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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運船行人多勢眾,韓青溪與岳澄再怎么能跑也被追上了,自然免不得一番交手。 韓青溪是掌門首徒,武功自然不俗,一串劍花綰起,便帶倒了一連串的護衛(wèi)。岳澄來瀟湘之后,遇到的無一不是高手,一直被壓著打,滿心憋屈,正好遇到這些不入流的小護衛(wèi),可以盡情地打,當然也不會手軟。 “是松風劍派的人!”先前在屋里密談的兩個人自然也追了出來,并肩站在遠處觀戰(zhàn)。那漢子眼力也不俗,一眼就看了出來,當即就要自己上前去應付。 邊上那個男子卻拉了他一把,“做什么?我們一句話也沒說錯,如今他們也沒什么證據(jù),聽到那幾句語焉不詳?shù)挠泻斡??你這樣上去,不是擺明了告訴他們我的船行有問題么?他們要跑就讓他們跑吧。” 韓、岳二人脫身飛快,卻也不敢掉以輕心,總擔心會不會有追兵前來,因而一路疾奔,專挑幽僻的小巷子去。 忽然,韓青溪腳下一頓,腰肢一擰,硬生生地在原地轉(zhuǎn)了個圈,同時抽劍出鞘,干脆利落劈掉了從幾個方位同時打出來的小石子。 岳澄也嚇了一跳,拔劍在手,先聲奪人:“誰在那里?” 躲在暗處的人并沒有說話,忽然又放出暗器。這次不是三兩顆,而是整整一把,如同漫天花雨,劈頭蓋臉地打了來。 “阿澄,外衫借我一用!”韓青溪自忖用劍只怕是擋不周全,連忙后退兩步,清叱一聲。 “???”岳澄愣了片刻,幾乎是下意識地照做。 韓青溪卻不耐煩等他慢慢磨蹭,抓住他褪下的一只袖子,手上略略用力一拽,岳澄就被帶得原地轉(zhuǎn)了一圈,那件外衫也就被剝了下來。韓青溪拉著一只袖角,手腕翻轉(zhuǎn),外衫便被甩起來,散開如一朵花,竟是將那些石子盡數(shù)包住。 躲在暗處的人見她這一手,不由得輕輕“咦”了一聲。 既然躲在暗處的人出聲了,韓青溪也就立時知道了他在哪兒,雙手一兜,便把兜住的暗器盡數(shù)朝那處撒了出去。 “哎喲!”躲在暗處的那人慘呼一聲,從藏身之處竄了出來。 韓青溪早就等著了,一柄長劍遞了出去。 ?!?/br> 一聲脆響,似有一物撞在了劍身上,韓青溪不由得退開兩步。 “師姐,是我。”前頭白影一閃,一名身形頎長的俊俏男子便落在了地上,卻是蕭煥。他手上還握著玉簫,便是方才用來擋劍鋒的。 蕭煥站定,他身后的陰影處緩緩走出一個青衣人,卻是沈望舒。 “韓女俠真是好生厲害,在下佩服。”先前竄出去的人影又悠然地回來,一身紅衣,銀冠束發(fā),竟是葉無咎。 “師兄你來了!”岳澄原本還很驚喜,只是在看清后頭兩個人之后,臉色又沉了下去,“你干嘛把他們也帶來?” 葉無咎笑意盈盈,“岳小公子,容我提醒一句,你們只有十日的時間,足夠逃回余杭了,不盯著你們一點怎么成呢?我見蕭少俠和沈少俠結(jié)伴出現(xiàn)在渡口尋船,當然要上去詢問了。他們到赤山渡,少不得我也得跟著了?!?/br> 韓青溪微微一擰眉,看向蕭煥,“藥方上有何發(fā)現(xiàn)?” “等回住處之后細說,三言兩語講不明白?!笔挓〒u頭,卻又按捺不住好奇,反問一句,“師姐為何會被那船行的護衛(wèi)追趕?” 此事好說,韓青溪示意大家邊走邊聊,“我與阿澄見一人進門之后與伙計說了暗語,然后被請上樓,疑心此中有問題,便去聽了壁角,不慎被發(fā)現(xiàn)了?!?/br> 沈望舒忍不住輕笑一聲,沒說什么。葉無咎卻是忍不住,“嘖嘖嘖,好一個松風劍派!” “你!”岳澄自然是氣得跳腳。 蕭煥不想聽他吵,拉他一把,又問:“可有什么發(fā)現(xiàn)?” “這船行的長輩認識巫洪濤,似乎對他的來歷頗為清楚。他還知道明月山莊莊主原名陸靈樞,更知道……其實沈少俠是倚霄宮的少宮主?!?/br> 在場諸人臉色一變。 能夠知道如此底細的人,若是此事與他無關(guān)……似乎很難讓人相信啊。 第37章 章八·無蹤 “能清楚這幾個人的身份,其實也不算是什么難事吧,畢竟再倒回去十幾年,都是這一帶響當當?shù)娜宋?,知道也不稀奇?!痹诳蜅0仓煤?,蕭煥便迫不及待地把人都聚在一起,繼續(xù)商討案子的事情。畢竟葉無咎都跟來了,他是切實感覺到一點壓力。何況這個事情本來也不算特別復雜,卻足足拖了十多日還沒什么頭緒,倒仿佛松風劍派的人多無能似的。 韓青溪也想過,“但那兩個人話里話外的意思就是最近要小心,千萬別被我們看出端倪,此事也就十有八|九和他們有關(guān)吧,雖然我還不知道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br> “胡亂揣測容易,證據(jù)呢?”葉無咎好整以暇地坐在一邊,多數(shù)時間也是聽他們說,偶爾開口。 蕭煥淡聲道:“若真是他們做下的,總能留下痕跡的。想個辦法混進去查探吧?!?/br> 這話說到這兒告一段落,一直沒插上嘴的岳澄便很是不滿地瞪了一眼專心吃點心的沈望舒,“師兄,你為什么把他帶過來?蘇聞知道嗎?” 沈望舒把剩下的半塊綠豆糕塞進嘴里,拍了拍手上的渣滓,好笑道:“若不是我,你以為你師兄能順利地到沅陵?他找得著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