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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眾人都沒說話,包打聽便道:“此刀名曜淵,長約五尺,寬半尺,半掌厚,乃是玄鐵所鑄造,重達百斤。” 果然是做慣了生意的,倒是沒有讓人占到便宜。沈望舒只好使個眼色,讓葉無咎又給錢,“刀的主人是誰?” “這刀的原主人已經(jīng)死了。至于現(xiàn)在么,老朽也不知道落在了什么人手上。怎么,幾位瞧著曜淵鋒利想要弄到手么?那老朽還是勸各位歇了心思,畢竟此刀笨重,又過于霸道,一般人根本駕馭不住?!卑蚵犐焓肿チ算y子,忙不迭地就要往柜子里塞。 沈望舒卻是一把將他的手按住,包打聽抽了幾次都沒抽出來。沈望舒對他展顏一笑,卻是一看就不安好心的,“包打聽,你還真是有點意思,來錢全靠上下嘴皮一翻是嗎?它的主人死了,死了就不配擁有名姓了?若是你說出名字,只怕咱們還能順著就找到它的現(xiàn)任主人呢?!?/br> “這個……”包打聽眼珠子咕嚕一轉(zhuǎn),顯得有些猶豫。 葉無咎也不太清楚是怎么回事,但是這么久以來,他已經(jīng)很會和沈望舒配合了,當即就笑道:“喲,歲數(shù)大記性也變差了?不要緊,咱們也并沒有急得火燒眉毛。您老人家就在這兒慢慢想,咱們也坐在這兒等等?!?/br> “老朽雖說做的是買賣消息的事,可也要講道義的不是?老朽也不值得哦啊幾位是什么人,就貿(mào)然把消息賣了,倘若你們有加害之心……” “胡說!我們……”柳寒煙受不了這個污蔑,當即就要反駁。 但葉無咎立刻阻止了她自曝身份,只是抬高聲音,“咦,這年頭買賣消息的包打聽也開始講道義了?那咱們何必還要花這么大價錢來問他?我看此人多半是個騙子,打著旗號專等著騙錢呢。這可不行,等咱們從這兒出去了,便立刻發(fā)布一個告示,告訴各位江湖同人,云夢澤畔的這位包打聽啊,他就是個騙子,咱們的銀子也不是大風刮來的,千萬別給他騙了!” 就你,做的幾乎是無本買賣,說什么銀子不是大風刮來的,沈望舒便覺得有些好笑。 ———————————————— 卻說蕭煥與沈望舒一道從那茅草屋回來,翻來覆去想了一路,遇上幾個熟人都沒顧得上打招呼,終究覺得有些不妥。后來索性一想,既然他已經(jīng)決定瞞著了,那就幫著沈望舒一口氣瞞到底了,倘若日后被人發(fā)現(xiàn)追究,那也是他自己一力承擔。 如此一想,果然就寬了心,然后決定再去尋沈望舒,和他談談那個神秘人的事。 只是還沒走到人房間,就在走廊上撞到一個須發(fā)皆白卻精神矍鑠的老者,蕭煥不敢怠慢,連忙行了禮,“孫神醫(yī)。” 這位藥谷來的孫神醫(yī),早就名動天下了,醫(yī)術自然不必說,號稱能在閻王手里搶人。不過早年他受了岳正亭的一個恩惠,也為了躲避江湖上沒完沒了求醫(yī)的人,便索性搬到了松風劍派,儼然是客座長老一般。不過有掌門的吩咐,門下的弟子對他也十分客氣。 “秋山啊,我正找你呢。”孫鶴清擺了擺手,不讓他鬧這些虛禮,“上次你和阿澄還有青溪去明月山莊討藥,因為受人之托須得查案給耽擱了,眼下聽聞那位蘇莊主就在此地,青溪奉命查案去了,阿澄的性子你也不是不知道,正好你見過他,還需得你來引見引見?!?/br> 當初從瀟湘回去,蕭煥與韓青溪倒是意見一致,認為不能和岳正亭提及此事。雖說岳正亭與沈千鋒之事不辨真假,但說出來卻也夠他顏面掃地的了,如今蘇聞與巫洪濤老老實實在瀟湘待著,也不像是要鬧出什么大事的模樣,便放過一馬就罷了,不必鬧得江湖上又是一場腥風血雨。 起先岳澄堅決不同意,畢竟他從小到大也是第一次受這么大的委屈,當然想借著爹爹來報仇雪恨。但那日韓青溪便沒給他開口的機會,幾乎是一張嘴便給插了過去,后來師兄師姐又輪番教誨,緊接著又將他帶到沅陵,故而岳正亭都一直沒機會知道此事,更遑論孫鶴清了。 不過孫鶴清還當真是個藥癡,竟想著要親自登門拜訪,蕭煥真是聽得一個頭兩個大。 “孫神醫(yī)……這個時候咱們上門去討藥……不合適吧?”蕭煥小心翼翼地道。他本來也不是個很會說話的人,讓他來哄人,還得讓孫鶴清自己自愿不去,太難為他了。 孫鶴清一擺手,“難道我還能讓他吃虧不成?我知道碧芝草金貴,可時間金貴的藥草也不止碧芝草這一種,與他們換,總不會不樂意吧?” 若是換了常人倒還好,可這是蘇聞啊,見了他都是一副恨不能轉(zhuǎn)手除掉的模樣,更別說是這碧芝草還得用來給岳正亭解蠱了。 只是蕭煥不能明說,憋了許久,終于憋出來一句,“孫神醫(yī),您這想法不錯,不過……來參加武林大會,人家也不至將鎮(zhèn)派之寶帶在身上吧?便是您也不能帶著這么多藥草在身上吧?” “話可以先談好,立下字據(jù),難道我還會賴掉嗎?”孫鶴清有些不高興。 老大夫都要生氣了,蕭煥也不敢再跟他掰扯,只好引路去了,暗求此時蘇聞不要在房中。 不過正好是個機會,蕭煥便虛心求教,“孫神醫(yī),請問若是有一人因受涼而傷了經(jīng)脈,時有內(nèi)息不濟之狀,可還能醫(yī)治?” 孫鶴清便朗聲笑了,“你問我?有什么病是老夫不能醫(yī)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