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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暢憂心忡忡地道:“看來我得趕緊同松風(fēng)劍派提個醒。秋師弟,依你看,此事最有可能是誰做的?” “在下目前只有一點線索,”秋暝淡淡地說著,然后看向沈望舒,“沈公子,岳掌門在離世之前,見過的最后一個人是誰,你可曾記得?” 第215章 章二七·重聚 岳正亭生前所見最后一人是誰?毫無爭議,這人必是陸靈樞。 甚至說陸靈樞是看著他死的都不為過。 只是眾人都有些尷尬,不大好說出來——陸靈樞到底也是九嶷宮的弟子,和沈千峰以及崔離都系出同門,但他又是親手殺了崔離之人,陡然將身份說破,幾方都不好見面了。更何況陸靈樞還是沈望舒的師父,添上這一層關(guān)系,就更難理清了。 見眾人都沉默,沈望舒便道:“是家?guī)?。不過家?guī)熞膊⑽磁c岳大俠說什么。到底還有晚輩這么個不成器的徒弟在,家?guī)熥匀皇潜犚恢谎坶]一只眼就將人放走了?!?/br> 姜暢連忙笑道:“原來如此。秋師弟,會不會是你多心了?” “此事處處透著蹊蹺,”秋暝卻搖了搖頭,“多想一些,也總比什么都不想的好。如今武林正值多事之秋,萬事小心為上。既然一點破綻都不留,這人才可怕了。” 他說的話不無道理,翠湖居也有多名長老點頭認(rèn)同,姜暢自然也不能置之不理,只是道:“不過如今此人在暗我們在明,若他想做些什么,我們也是防不勝防的,且先看著,見機行事吧。時候也不早了,你們先回去歇著吧,武林大會上審燕驚寒也不是什么輕松之事。若是有什么為難之事,松風(fēng)與綠蘿或許不好開口,你們盡管來找翠湖?!?/br> “多謝姜掌門。”眾人答應(yīng)一聲,便從翠湖居的院子里辭別了。 路上有許多江湖人在行走,人多口雜的,許多話并不方便說,原本眾人是想回到住處再行商討,誰知剛剛過去,卻撞見巫洪濤準(zhǔn)備出門。 “巫前輩這是要做什么去?”沈望舒隨口問了一句。 巫洪濤看了另外幾人一眼,才低聲道:“我有話要問你師父,憋了一路,不問不痛快?!?/br> 其余幾人都是神色一凜,沈望舒也眼神幾變,然后輕聲道:“不如晚輩陪著巫前輩一道前去?晚輩也有許久沒見師父了,自然是要賠罪去的?!?/br> “好,只許你一個人去,人多了,我怕他不愿說了?!蔽缀闈挪还軒讉€晚輩怎么想。 于是沈望舒給了眾人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然后跟著巫洪濤往明月山莊所住之處去了。 到底是上次誅殺崔離一戰(zhàn)成名,如今明月山莊弟子所住之處與翠湖居相比也不差很多,甚至還有許多江湖小門派登門拜訪。 迎人的是蘇慕平,抬眼看見巫洪濤和沈望舒前來,神色略微有些慌亂,卻不得不上前,“巫寨主,師父那里現(xiàn)在有客,您看……” “喲,如今他也成了大忙人了?”巫洪濤哂笑一聲,“無妨,我們便在這兒等著,本座不信,到了天黑他還能有多少訪客!” 蘇慕平自然是不敢出聲趕人的,只能賠著笑道:“那您先坐,晚輩陪您一會。四師弟,師父倒是給你留了房間,老七幫你收拾好了,你收拾一下……” “不用你陪,現(xiàn)成就有個明月山莊的弟子,他沈望舒陪不得了?”巫洪濤壓根不給他好臉色,“對了,沈望舒的這一條命,是我無咎兒給救下來的,無咎兒的命又是本座救的,算起來,無咎兒不在了,這幾天沈望舒就留在本座那兒了,好把無咎兒從前的事給頂上?!?/br> 蘇慕平的臉色越發(fā)難看,卻只能賠著笑,“巫寨主不愿看見晚輩,晚輩自然不在此現(xiàn)眼。不過您要借四師弟之事,晚輩可做不得主,還需師父點頭……” “本座跟他是多少年的交情,難道連借個人他都不肯?”巫洪濤不耐煩地打斷。 眼見得他的嫌棄之意如此明顯,蘇慕平也不會沒事在這兒等著他數(shù)落,放好茶水之后便去了一邊。其他明月山莊弟子見著蘇慕平都鬧了個灰頭土臉,自然也不敢往上湊。 沈望舒陪著巫洪濤坐了一會兒,忽見楚蘭藉從一房間里走了出來,同蘇慕平說了幾句話,偶爾還往他與巫洪濤所在之處望過來,見沈望舒也瞧見她了,甚至還莞爾一笑。又說了幾句,楚蘭藉便與蘇慕平作別,臨行之時卻也沒有刻意避著人。 這卻有些奇怪了,分明在渡口上還裝得不認(rèn)識一般,如今就能光明正大地來找蘇慕平了? “在瞧什么?”巫洪濤似乎和沈望舒說了句什么,只是沈望舒心不在焉,并沒有聽見,便引得巫洪濤也望了過來。 沈望舒干咳一聲,“前輩方才說什么?晚輩走神了,實在是對不起?!?/br> 巫洪濤卻也瞧見了楚蘭藉,“那個應(yīng)該是你師嫂?哼,蘇慕平倒是好福氣……呀!” 原本巫洪濤說這話的時候,神情語氣都十分戲謔,原本是在嘲諷沈望舒的。只是他多看了楚蘭藉幾眼之后,不由得瞪大雙眼,“你這師嫂什么來頭?” “綠蘿坊茶堂弟子……”沈望舒被他問得莫名其妙,不知道楚蘭藉的身份有什么好關(guān)心的。 “不可能啊……”巫洪濤卻是自言自語起來,“像,這眼睛,這走路的姿勢……實在是太像了!” 像什么?像誰?沈望舒有些莫名其妙的,卻也不自覺地跟著多看了幾眼。也不知是不是因著巫洪濤在旁邊念叨,沈望舒越看楚蘭藉也越發(fā)覺得眼熟,很像某個人,只是這個人應(yīng)當(dāng)不是他十分熟悉的,因為他一時竟不能分辨出來。不過既然還留有印象,應(yīng)當(dāng)就是近段時日才見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