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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fēng)歇低頭收起了冊子:“這考生倒對得起他的名字,策論科分?jǐn)?shù)極高,字里行間皆是憂民之心,這樣的士子,真是不常見……” “太子哥哥,說到這里我倒想起來,”楚韶也不再看那考卷,坐在他面前的石桌上悠然地蕩著一雙長腿,“每年見那些文狀元武狀元在中陽巡游,好威風(fēng),我也想去,我能不能去科考???” “你去科考做什么,你如今已在軍中混出了一些名頭,不必如此的?!憋L(fēng)歇答,“不過,你愿意去便去罷?!?/br> “多謝哥哥,”他剛剛說完,楚韶便笑了一聲,蹦蹦跳跳地往園子的大門走去,口中道,“你晚上想吃點什么,我親自下廚給你做……” 風(fēng)歇無奈地低笑著搖了搖頭,還沒答話,便突兀聽得令暮園外有人在喚。 “太子殿下——” 這聲音楚韶也認(rèn)得——蕭俟作為金庭皇城鸚鵡衛(wèi)的首領(lǐng),一共收過三個弟子,一為其子蕭頤風(fēng),一為楚韶,還有一個便是這整個鸚鵡衛(wèi)當(dāng)中最為刻苦用功的秦木了。 只是秦木為人一向踏實內(nèi)斂,鮮少會有這樣慌張的時候。 秦木沖到門前,噗通一聲便跪了下來,不知因為什么,他面色通紅,因為喘氣不均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有汗從額頭涔涔而下。 楚韶喚他進(jìn)來,驚愕道:“阿木,出什么事兒了,你怎地這么急?” 秦木對著楚韶身后緩緩走來的風(fēng)歇磕了兩個頭,好不容易才開了口:“殿下,出事了……昨夜,昨夜鸚鵡衛(wèi)兩個暗探親眼看見……師父帶著包裹秘密潛入了戚氏府邸,同戚公密談一夜……皇上聽聞后起了疑心,今早命令我等去探探那包裹中是什么東西,誰知,誰知……” 風(fēng)歇聽得不好,面色深深沉了下來:“那包裹里是什么?” 秦木抬頭看他,冷汗從額間涔涔而下,聲音顫抖得厲害,他卻一字一字地說著,每個字都咬得極重:“是一柄……白玉如意?!?/br> 風(fēng)氏始祖建朝之時在十二州經(jīng)歷過一場混戰(zhàn),最后一統(tǒng)各方,諸侯王獻(xiàn)上白玉如意,表示愿意臣服大印。自此之后,風(fēng)氏王朝的國璽便都鏤刻為白玉如意狀,以表國威。 期帝三十年,皇帝病重,太子式微,備受寵信的上將軍私自收了下屬送的白玉如意,暗示手下人馬決意逼宮。逼宮未得成功,但自此之后,皇朝法典便明文規(guī)定,白玉如意除皇族之外絕不可私造,否則一律以謀逆論處。 楚韶大驚失色,直接躥到了他跟前:“白玉如意?哪來的白玉如意,師父好好的給戚公送什么白玉如意?這,這……” 他轉(zhuǎn)頭去看風(fēng)歇,只見風(fēng)歇低垂著眼,面色陰得可怕——大印的太子少年早慧,在旁人眼里總是一副端方持重、心機深沉的樣子,只有在楚韶這般親近的人面前,才能勉強露出一點少年氣。 他面無波瀾地?fù)]揮手示意秦木起來,問道:“長公子知道了嗎?” “戚公未得防備,如今已經(jīng)下獄了,蕭師父也一同隨著,長公子定然是知道的,”秦木答,“聽說……皇上龍顏大怒,如今……” 風(fēng)歇未等他說完,便點了頭:“阿韶,你叫他們備車轎,我要進(jìn)宮。” 太子非詔不得入宮,但傾元皇帝實在寵信自己的嫡長子,早早地頒了那塊“御賜承陽”的牌子,許了他特權(quán)。 “此事有蹊蹺,”楚韶隨著風(fēng)歇進(jìn)屋,一邊為他更衣,一邊聽他低聲道,“父皇派人盯著三大世家,戚公怎會不知,便是要反,也不會反得如此明目張膽……” 話音剛落,風(fēng)歇便突兀想起,當(dāng)年楚韶之父烈王,也是在戰(zhàn)場上被人指認(rèn)私收了白玉如意。 傾元皇帝雖不敢信,但到底落下了疑影兒,至于后來援軍久久不至、導(dǎo)致烈王戰(zhàn)死之事到底與皇帝的疑心有沒有關(guān)系,他也不得而知。 他自小讀書,這些真真假假撲朔迷離的事知道不少,朝堂間暗涌的權(quán)術(shù),帝王詭譎莫測的疑心,輕而易舉地便可以毀滅一個功臣、一個家族的所有榮耀,怎能不讓人扼腕嘆息。 烈王戰(zhàn)死,舉國哀悼,楚韶未見過父親一面,連姓氏都沒有隨,小小年紀(jì)飽嘗人間苦暖。不知是不是父皇于心有愧,這些年來才為烈王加了許多封號、才對他的獨子這么好呢? 幸虧楚韶如今年歲尚小,也不懂得這些事,要不然怎還會生出這樣一雙明亮澄澈的眼睛……他這樣想著,伸手在對面少年的腦袋上揉了一把,放緩了語氣:“若此事有誤會,我必力勸父皇徹查到底……戚長公子與你我交好,為了他和頤風(fēng),我會盡力的?!?/br> 自那日春深書院一別后,戚瑯?biāo)坪跤幸饨咏?,常來太子府拜訪,風(fēng)歇與他政見頗合,也常在一起小聚。 本也只算是泛泛之交,不料某日交談甚歡時,兩人卻莫名遇刺了。 刺殺者的目標(biāo)原是風(fēng)歇,只是戚瑯護(hù)他心切,為他生生擋了一刀,傷了胳膊,養(yǎng)了許久才好。自此之后兩人關(guān)系日篤,倒也算他半個知己。 “太子哥哥也不必勉強自己……”楚韶低著頭,睫毛宛如兩把小扇子,流露出半分動人的天真,“此事若有誤會,定能很快解開的。” 第29章 訴衷情 楚韶再次大汗淋漓地自夢里驚醒,恰好看見有個人正坐在他的床邊。 他昨夜喝多了酒,頭腦如今還有些懵懵地不清醒,坐在他床邊的那個人微微側(cè)過頭來,沖他笑了一笑,用他朝思暮想的聲音說:“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