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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蘭木倒是有些興趣:“哦,天降異象?” 使者回答:“陛下可知,西野信奉大殤神母,神母原身棲居于鳳凰樹,故而拜神廟庭院里,種了一棵巨大的鳳凰樹?!?/br> 周蘭木道:“這卻有些意思。” 使者繼續(xù)道:“拜神廟的鳳凰樹二十年前花落之后,再也沒有開過花,近幾日來卻開了一樹,族中大巫師說,這是預(yù)兆。鳳凰樹花開,要么興盛,要么……亡國?!?/br> 他說最后兩個字的時候語氣很重,似乎在含義不明地指代些什么。周蘭木淡淡地掀起眼皮,第一次正眼看這異族使者,那異族使者說完了這句話,也抬起眼,看向了他。 周蘭木微微一怔,隨后愣住了。 半晌,他才回過神來,幾乎有些失態(tài)地?fù)]了揮手,示意周身之人全部退下。陸陽春自然知道他的理由,便帶著眾人出去了。 門剛剛掩上,那個比起西野尋常人來說要矮小不少的異族使者便站了起來,突兀地向他行了一個跪拜大禮。 周蘭木沒有制止,在半空中虛抬著手,聽見他腦門磕在地面上的沉重聲音:“臣……叩見陛下。” 他深深地叩首,隨后抬起頭來,露出一張飽經(jīng)風(fēng)霜的重華族面孔。 周蘭木在他面前蹲了下來,淡淡地說:“他臨死之前,有一個愿望……” 使者含淚看著他,幾乎哽咽到說不出話來。 周蘭木繼續(xù)道:“他說,讓我用這雙眼睛,再見你一面,你過得可好?” 使者緊緊盯著他的眼睛,又哭又笑:“他真的死了?” 多年之前,曾有人并肩路過容音坊的坊門,將喧囂之聲拋在身后,寧愿在月光下靜謐的極望江邊散一散步。 那時候彼此尚還年少,他們真誠地以為能夠順?biāo)斓刈呦氯?,成為肱股之臣,成為謀世之人,為黎民蒼生奉獻(xiàn)自己的一腔熱血。 現(xiàn)如今,人走茶涼,居然什么都沒剩下。 他跪在地上,絮絮地說:“當(dāng)年我和他一起去救您,半路被人暗算,掉下了護(hù)城河,他估計以為我死了,可誰知我卻沒死成……小楚將軍保了我一命,我卻很難原諒他,自此之后我便留在玄劍大營,一次跟著將軍例行到宗州巡視……” 周蘭木站起身來,有些悲憫地問他:“你逃了?” 使者跪在地上發(fā)抖:“是,我逃了,我去投了敵?!?/br> 他痛哭流涕地伏在地上,連頭都不敢抬:“陛下,我真沒有想過你還活著,我恨——我好恨,我恨戚衛(wèi)二世家狼子野心,我恨楚韶在這樣的時候背叛你,我更恨我自己,我什么都做不了?。 ?/br> 他擦著眼淚,終于平靜了些:“與其如此,我想……那不如大家一起死罷。” 周蘭木嘆了口氣,搖頭道:“桑柘,你起來罷?!?/br> 桑柘卻執(zhí)意不肯起身:“我是叛國之人,不配再出現(xiàn)在陛下面前……當(dāng)初我聽聞,宗州周四公子回了中陽,我還一度以為……以為……直到陛下即位。” 他抬起頭:“臣對不起陛下多年的信任和托付,辜負(fù)了云川當(dāng)年的愿望,實在枉為人臣!求陛下賜臣一死!” “你如今死了,才是對不起我?!敝芴m木躬身扶他起來,“你在西野待了這么多年,我需要你?!?/br> 桑柘低聲道:“若陛下需要臣,臣自當(dāng)萬死以赴,臣自入西野以來,日日夜夜苦痛懸心,直到得知周四公子回中陽,我意識到一切都有轉(zhuǎn)機(jī),這才努力地爬到了西野高官身邊,為陛下做些事情。” 周蘭木卻道:“我知你不會有叛國之心,苦了你?!?/br> 桑柘卻沒再吭聲,他理好了衣襟,這才再次躬身行了個禮:“伏伽阿洛斯派我來,其實也有試探我的意思,我被他手上的人推上去,他卻一直不肯信我,他不知道我的身份,只覺得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他派了三個西野人與我同行,只是他們不通重華族禮儀,不得不讓我來先見一面,再引他們進(jìn)來?!?/br> “如今他們身在何處?” “客棧外百步之遠(yuǎn),等您召見?!?/br> “唔,那我可要快些……”周蘭木道,他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睛,突然問起了另一件事,“阿柘,你對伏伽阿洛斯本人了解么?” 桑柘道:“有些了解,但不深入?!?/br> 周蘭木問:“那你覺得昨日桑格酒樓爆炸,可是西野的手筆?” “不像,”桑柘搖搖頭,答得很快,“伏伽阿洛斯本人極其自負(fù),他雖未曾見過你,但字里行間提起過你多次——他將你引為對手,盼著和你一戰(zhàn),不會用這樣的方式。” “啊,”周蘭木應(yīng)了一聲,心不在焉地喃喃道,“那么,就只有這一個可能了……” 作者有話要說:我最近好卡啊,咔咔咔咔咔咔 不行,真男人不能說卡! 第94章 月下歌 桑柘沒有聽懂他在說什么,便問:“陛下?” 周蘭木回過神來,道:“無事,你領(lǐng)著使者先回去罷——伏伽阿洛斯派你們來,不過是試探我對姻癡山之會的布置,你便照實對他說就是了?!?/br> 桑柘錯愕道:“可是這豈不是……” 周蘭木苦笑道:“你若對他說,我毫無布置,一腔孤勇地直接來赴會,他才會起疑。古有澠池之會渭水之盟,動輒便是一國傷筋動骨的大事。西野聯(lián)合北部,屢屢擾邊,無休無止,定北之戰(zhàn)后才勉強(qiáng)收斂,可終歸不是長久之計。他們休養(yǎng)生息這么多年,就是等戚、衛(wèi)敗光大印民心,不想?yún)s等來了我即位——伏伽阿洛斯是想要來會會我,這次會面的結(jié)果,要么便是兵戈相向,痛痛快快地打一場,要么便是握手言和,如百年前一般修訂一個交好的盟約。他既坦蕩,我也不必遮遮掩掩,兩國之力都擺在這里,讓他自己瞧去罷?!?/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