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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后頸處的傷口由于沒有合適的處理,已經(jīng)有了發(fā)膿腫脹的跡象,微微一動便可感受到幾乎有些模糊的疼痛。 兩人再無斗下去的任何力氣,只好在相隔甚遠的地方觀望著彼此。 傅允洺感覺自己有些眼花,他死死地扣著手邊的土塊,氣若游絲地開口:“陛下……你猜我們二人……誰會先死?” 周蘭木沖他瞥了一眼,緩緩地答道:“大君若是先死了,我一定會……把你連皮帶rou地吞下去,骨頭……都要磨碎了,什么都不留?!?/br> “哈,哈,哈,”傅允洺嘲弄地笑了兩聲,“那也算是……我的造化了?!?/br> “不過誰說我們一定會死呢?”周蘭木艱難地翻了個身,轉(zhuǎn)過來正面對著他,“倘若今夜就有人來救我們,該當如何?” 傅允洺盯著他,良久才哈哈大笑:“你的人若能找到這個地方,不早就來救你了么?” 他剛剛說完,突然聽見頭頂有尖銳的鐵鉤碰撞聲。 不知道是不是幻覺,腳步聲和風聲都無限地放大了起來,似乎真的有許多人在朝這個地方逼近,傅允洺漸漸地笑不出來了,笑容僵在唇角,像一個難看的鬼臉。 “你……”他表情變幻不定,心中一瞬間過了千百種想法,最后才不可置信地繼續(xù)說,“你把自己扔到這個地方四天,四天……你不怕你自己死在這里,連尸骨……都剩不下?” 周蘭木冷漠又冷靜地逐字道,完全不理會他的疑問:“我問過大君如何熬鷹……戚瑯、衛(wèi)叔卿、白滄浪……傅允洺,你是我的最后一個對手……” 本來毫無人聲、寂靜得幾近消亡的坑洞之上,突然響起了一聲呼喊,傅允洺本以為又是自己的幻覺,直到那呼喊聲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楚,一聲是“陛下”,一聲是“恒殊”,交疊地穿插在腳步聲和樹葉嘩嘩啦啦的聲響里。 周蘭木不為所動,接口道:“……殺你一人容易,斷你一族念想難。況且我的最后一個對手,怎么可以死得潦草,我必要他活著,活得清楚明白,就算知道……自己是被熬瞎的鷹,也要心甘情愿地把頭伸進枷鎖里面,伴、隨、終、生。” 坑洞上方似乎有什么東西落了下來,在空氣中揚出一片飛舞的塵土。傅允洺呆滯地抬頭看去,眼見有黑色的身影順著繩索爬了下來,口中呆呆地道:“伴隨……終生?” 他似哭似笑,直到被兩個侍衛(wèi)綁在繩索上,緩緩地救出去的時候還在重復著:“哈,哈,伴隨……終生?” 月色一片清明。 傅允洺感覺左手邊有人接住了他,鼻尖傳來一陣久違的濃郁花香氣,他側(cè)頭去看,看見滿天紅帶著面具、笑得十分開懷的臉:“哥哥……好久不見。” 他僵硬地轉(zhuǎn)頭,又看向?qū)γ娴闹芴m木,周蘭木被楚韶打橫抱在懷里,遙遙地沖他挑了挑眉。 “罷了……罷了?!?/br> 楚韶抱著周蘭木大步往一側(cè)的馬車走去,視若珍寶地把人放在馬車的軟墊上,先含了口水喂對方咽下去,又塞了一塊小小的糕點。 海棠酥的香氣在味蕾間彌漫開來。 周蘭木任由他伺候,懶懶地閉著眼睛,嚼了兩口才含糊地開口,像是多年同生共死的伴侶一般親昵:“味道不錯……最近在忙什么?” 楚韶拍著他的后背,低聲道:“西野退兵十里,訂了盟約,三代以內(nèi)再無后患。玄劍大營在扶孜城休沐,傷亡極少,中陽……中陽,露公主前幾日來信,修葺了通天神殿,在等你回去主持大局……一切都結(jié)束了,什么都不缺,什么都……” 他說到這里,突然有些說不下去,周蘭木閉著眼睛靠在他懷里,感覺有冰涼眼淚掉到了他的臉上。 沒有力氣抬起胳膊,只好道:“罷了,不必再哭了……你說起這一切,還是缺點什么的……” 楚韶啞聲問道:“缺什么?” 周蘭木睜開眼睛瞧他,一本正經(jīng)地道:“朕還缺個皇后?!?/br> …… 少年春懷似酒濃,插花走馬醉千鐘。老去逢春如病酒,唯有,茶甌香篆小簾櫳。 卷盡殘花風未定,休恨,花開元自要春風。試問春歸誰得見?飛燕,來時相遇夕陽中。 作者有話要說:——出自《定風波·暮春漫興》 下本寫《靈山客》,求個預收鴨~ 終于全文完結(jié)啦,感謝你們陪我玩兒~ 這一個月忙于寫畢業(yè)論文和一些亂七八糟的事兒,咕了好長時間,真是十分不應當(磕頭)。不過這個結(jié)局已經(jīng)在我心里構(gòu)想了千百遍,終于寫出來,也算是一個交待吧。 下次開文我一定好好寫細綱絕對不會到后半期難產(chǎn)! 前期寫得有點粗糙的地方大概會慢慢修文。 感謝所有投雷和營養(yǎng)液的讀者朋友~ 感謝所有看文的你們,下本見! 2020.04.18 第104章 慘愁容 原野靜默,狼煙隨著大風散落在城門之上,遠方是影影綽綽的群山和昏紅的落日,天地蒼涼。 更統(tǒng)三年二月,正是初春。 宗州大印,王朝西界,舞韶關。 聽聞東方已然抽出了初春第一支嫩芽兒,極西之地卻還是天寒地凍,昏暗夜色中還能瞄見霜雪反射的白光。兩個兵提著紅纓都破損不堪的鐵槍,站在城墻上一處房屋破敗的門前,瑟瑟縮縮地哈著氣,企圖為自己制造一丁點涼薄的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