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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干卓似察出了湛淵的不高興,忙安撫似的拍了拍他的屁股,“他們混說著玩的,別當真。” 湛淵這才渾身僵硬著點了點頭,還是將那個女人牢牢記住了。 好不容易才到家,段干卓剛推開柵欄門,一頭跛腳的小豬就歡快的跑了出去。段干卓急得在它身后大喊,“哼哧哧,哧哧哼哼!”奈何那豬沒聽明白,飛快的跑沒影了。 湛淵鼻頭一酸,想他一點都沒變,還是自己那個傻大憨。 段干卓一邊背他進屋小心的放在土炕上,一邊絮絮叨叨地吆喝,“饅頭啊,起了沒?。磕憧烊プ纷沸“?,不然它就讓老蔡給宰了!饅頭啊,饅頭,快起來吧,太陽都曬屁股了?!?/br> “饅頭是誰?”湛淵剛皺著眉頭問完,就見一個光著屁股的小胖孩打著呵欠搖搖晃晃從里屋走了出來。 小胖孩氣呼呼道:“你天天瞎吆喝啥?!煩不煩?沒看我睡覺呢嗎?我的烤雞呢?” 段干卓擋了擋他,“怎么又不穿衣服?大白天的像什么話?這是你師娘,快問師娘好。” 小胖孩瞅了湛淵一眼,白楞了個白眼,“蠢蛋!哪有撿個男的當娘子的?真是想要娘子想瘋了。我不要他做師娘,你快把他丟出去?!?/br> 湛淵斜臥榻上怒極反笑,拉了段干卓一只手,“阿卓,他是誰?” 段干卓忙安撫似的捏了捏他的手,“好娘子,這是我養(yǎng)的小徒兒,被我慣壞了。你多擔待他些。”又裝出一副威嚴的樣兒,一手掐腰瞪眼沖那饅頭道:“快穿好衣服,把小白找回來,再燒火做飯去!” 饅頭眨了眨眼,似有不解,“我燒火做飯?憑什么?不都是你做飯嗎?你都沒做好飯叫我起床做什么?還有答應給我的燒雞呢?” 段干卓頓時啞口,一點情理都沒了,唯唯諾諾道:“這……為師今日沒掙著錢,改日吧,改日吧。你先把小白尋回來,一會兒為師做飯?!?/br> 饅頭一聽不干了,當即一屁股坐地上開始哭著撒潑打滾,“不嘛不嘛,吃燒雞燒雞!大騙子大騙子!你給我買去!我現在就要吃!……” 段干卓最怕他來這一招,當即被他鬧得頭疼,連連哄著,“你起來嘛,不起來打你屁股了啊。明天好不好?明天為師一定給你買!”見他鬧得更兇,段干卓只得求助般看向湛淵,“好娘子,你可否借我兩個錢?改日、改日為夫便還。” 湛淵盯著那胖孩看夠了,便拿了一錠金子給他,笑道:“阿卓,以后不許同我再說這種生分的話。連我都是你的?!?/br> 段干卓忙感恩戴德地接過來,連著那張藥方子一把塞給饅頭,“快自己買燒雞吃去。把小白找回來,順便抓這些藥回來,再買些吃食回來。剩下的別亂花,回來記得還給師娘?!?/br> 那饅頭看到金子兩眼閃閃發(fā)亮,奪過來一溜兒煙的跑了,哪里還聽得清他說什么。 看終于把這個小冤家打發(fā)走了,段干卓才擦著汗長出口氣。 湛淵往里靠了靠,“阿卓,上來陪我躺會?!?/br> 段干卓忙上去性急地將他摟進懷里。 “阿卓,這個饅頭是誰?不是你同別人生的孩子吧?”湛淵眼一瞇,一臉委屈。 “嗐!你瞎想什么呢?饅頭是我撿來的,見他無父無母,我就收他當了個小徒兒。他跟了我也是可憐見而的,天天跟著我吃苦受累,今日是他生辰,本來許諾給他買只燒雞的,都怪……為夫太無能了。娘子,你不會嫌棄為夫吧?” 湛淵乖乖地躺他懷里,拿了他一只手放在眼前細細端量,“我哪里會嫌棄你,只是怕你會不要我……他吃苦受累了?我瞧著都快被你慣成個小祖宗了?!?/br> “沒。饅頭平時很乖的,可聽我話了,我讓他做啥他就做啥?!?/br> 看他這么急著維護他,又對他這般好,湛淵心里動了酸氣,丟開他的手背了身,“之前我們也養(yǎng)過一頭豬,叫小花。現在你又養(yǎng)了個小白,對它那么好,哪里還記得小花?!?/br> 段干卓不知道他為何生氣,更不知道為何又扯到小白身上了,忙摟住他的肩道:“小白一生下來就跛了一條腿,韓老爹就把它丟了,我拾了回來,誰知道養(yǎng)著養(yǎng)著就活了。娘子,你生氣了?是小白哪里惹你不高興了嗎?” 湛淵心里嘆口氣,跟這個傻子生這些酸氣純粹是自己找難受,他能懂才怪了。便不再鬧,回身細細的看著他,“沒生氣。阿卓,你脫了衣服,我想看看你的身子?!?/br> 段干卓一下子羞紅了臉,低下頭嘿嘿傻笑著搓手,“這大白天的……你身子又這樣,不好吧。我這就把門關上!”說罷急不可耐的關了門,三兩下扒干凈了自己的衣服“噌”地竄上了床,暗搓搓地想先睡上一遭就不怕小娘子再跑了。 湛淵瞇眼把他從頭到腳、前前后后的細細打量了一遍,確定他身上沒一點傷痕,心里說不出的喜悅。 湛淵雙手憐惜般輕輕摸著他的腰肢,“阿卓,我還想問你件事。你說無根草能‘起死人’是假的,那‘rou白骨’是否是真的?” “誰知道呢……或許吧……”段干卓說著喉結滾了兩滾,毫無章法的拉扯著他的腰帶。 湛淵但笑不語,看他急乎乎地在自己胸前不得其法地親來蹭去,便伸手插進了他的發(fā)絲,輕輕撫摸著胸前這個腦袋,“慢些,任由你?!?/br> 段干卓哼哧哼哧喘著粗氣親了一會兒突然不動了。湛淵睜開迷離的眼隨著他的目光一看,見他是望著自己身上的幾處傷疤愣神。